挺挺一马平川的胸,易倾南觉没做什露馅的事,平日她不论如厕还是沐浴,都有福贵在外面守着的,被人偷窥的几率基本为零,所以用不着己吓己,说不定郑直是在讲别人呢
周围一片静默,少年们个个站得笔直,没人吱声,更别说是站出来承认
郑直当下沉脸,冷笑道:“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好,就直说,昨天夜里,大厨房里整整一篮子鸡蛋,至少十多个,另外还有不少食材,满满一大桶饭,全都被人偷吃,现场脚印混乱,一片狼藉,是们当中的谁干的己站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吸气嘘声,这偷吃的人是猪啊居然吃那多胆子也是大得离奇,作案都不打扫下现场
易倾南感觉到两侧都有眼风过来,她顾不得去看是谁在偷瞟己,只是暗道一声糟糕,昨晚回寝室太晚,睡得也是迷迷糊糊不安生,竟忘这茬大事,己吃撑出去狂吐,竟忘答应周家婶子的事,清理厨房,收拾残局,更忘告知一声,昨天夜里将军主子的侍卫回来,将厨房里能吃的东西都吃得个一干二净
周家婶子肯定是生气吧,觉得她不守信用,不识好歹,唉唉,都怪己不好
再一想又有些不对,周家婶子再是生她的气,也不会傻傻跑去告诉郑直啊,搞得一行人如此兴师动众前来问罪,这里面是不是另有什玄机
眨眼间,易倾南想很多,有一点她倒是想对,这件事确实跟周许氏没关系
话说大厨房里的婆子们都是住在一起,平日也是一同上岗开工,几人今天起得早也去得早,几乎是跟周许氏一前一后进的厨房,都看见那厨房里的情景,易倾南走的时候只是随意洗锅碗瓢盆,归放的位置却有些不对,至于那些蛋壳豆荚之类更是忘带走
平时郑直管得严,大厨房的食材原料什的,消耗多少,又采购多少,都是有大致记录的,周许氏给她留的那锅鸡蛋馒头,是花心思从别处抠出来的,账面上也看不出来,可是别的东西就不同,比如那篮子鸡蛋,比如那一桶冷饭,再比如那些荤素食材,稍微一查就会发现问题
对于这厨房里的异常状况,周许氏只道是那易五头回来此,看见这多好东西,一时起贪念,不仅是吃,而且还拿,她又是憋闷又是焦虑,却并没立即表现出来,只是下令让婆子们谨慎言行,不予外传,同时也在想办法,己拿出钱来及时补上差额,将此事应对过去,而早上她在厨房门口看见易倾南在饭桌上恹恹的模样,碍于人多,终是忍住没问
谁知这大厨房里有个姓宋的婆子,过去因为分工的事,与周许氏有些嫌隙,这会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表面没说什,一转背就悄悄溜出去,向大管家郑直告密,于是便有这次兴师问罪
尽管易倾南没想通这前因后果,可她却丝毫不惧,反正那些东西都是将军主子的侍卫吃的,跟她没关系,至于最后那锅食物,她倒是全吃,可是也全吐出来啊,一点都没剩下,都在那将军主子身上呢,所以还是跟己没关系,干脆一并记在们账上好
想到这里,她准备说话,谁知郑直瞪她一眼,抢先一步开口:“易五,有人看见昨晚出男苑,往大厨房的方向去,可有此事
有人看见
易倾南心下一默,已经得出结论,又是某人在暗地里使坏,可惜,她没做亏心事,根本不用怕
“没错,的是去大厨房,那些食材都是的用她坦然应道,说到用字,还故意加重语气
郑直唇角扯下,并不问她具体细节,却是厉声喝道:“大厨房每晚都是定时关窗锁门的,怎进去的是谁放进去的在那大厨房里,究竟做些什
易倾南听着的话,慢慢觉出不对劲来,再看看旁边的周林,面色足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心头一动,忽然明白过来,这次的事件已经不单单是针对她一个人,还有周家婶子,甚至是周林
是谁,谁这狠
定定神,她冷静回答:“的没做什,只是用厨房里的材料,做些食物出来,给……
没等她说完,郑直便是一口打断道:“来人,把易五押去柴房,本管家要单独审问
易倾南听得大急,单独审问,谁知道会发生什,会不会有屈打成招的剧情发生,己根本没做错事,然是不能让得逞
这关键时刻,只能是拼着得罪大管家,撕破脸皮,努力救但无论如何,不能把周林夫妇俩拉下水
她退开一大步,避过那扑过来的两名蓝衣家丁,大叫:“的冤枉,的全凭将军吩咐,是给将军侍卫大哥们做宵夜,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也没有报告周管事请大管家明察
“是郑直眼神一闪,“那怎进去的
“的是……然不能说是周许氏放她进去的,易倾南回想着那厨房的构造布局,月兑口而出,“将军们等着要吃东西,的心急之下,翻窗户进去的
郑直连连冷笑:“易五啊易五,早听说能言善辩,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可惜,今日翻不身,告诉吧,大厨房的管事娘子,周林家的,已经承认是她放进去的
话声落下,不仅是易倾南,连同周林都当场傻
周林本来是在别处忙碌,临时被郑直招去,说是依次排查偷吃嫌疑人,这才跟过来,事先对此并不知情,更不知此事竟己那口子有关
易倾南也愣住,她不愿周许氏此事沾上关系,是福是祸,己一人扛下便是,没想到周许氏己却先一步承认,要是两人事先能通通气该多好,这下可糟糕,就算最后事态平息下去,可跟郑直之间是存龃龉,往后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
其实她是不知道,在郑直一行来此之前,大厨房的所有人等就被带去女苑,由专人审问过,那周许氏是个耿直人,也不愿拖累旁人,一口将责任揽在己身上,那审问之人很是狡猾,硬是咬定等家丁易五已经招供不讳,周许氏无奈之下,只好说是见易五这几日病,所以给其留一份病号饭在厨房里,如此云云
“大管家,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周林着急解释
郑直冷着脸摆摆手,并不愿听,却是朝向易倾南道:“易五,人证物证俱在,看还有什话说,来人,给押下去
“己会走,别碰易倾南肩膀一缩,避开那两名家丁伸过来的手掌,又转过头去,正色道,“大管家,的没说假话,昨晚确实是将军侍卫大哥们突然回府,到处找东西吃,正好与的碰上,的这才斗胆动用大厨房里的资源,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飞鹤园问问,的若有半句假话,便任凭处置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拂逆大管家的权威,先行示弱,己朝不远处的柴房走去
郑直听她说得镇定而坚决,倒是留个心眼,挥手让那两名家丁撒手,只是跟随而行,再招来二等家丁的管事窦庆云,当着众人的面道:“也罢,窦管事,就去飞鹤园问个清楚
易倾南走在前面,耳朵竖得高高的,将此话听得清清楚楚,是放下心来,据她平日的观察,这窦庆云从上回清波园之行,对己颇有好感,此时由前往询问,应该不会为难己,而昨晚不管是那将军主子,还是身边的七名侍卫,一个个都吃己做的东西,瞧们当时吃得津津有味的,也不至于过后就翻脸不认吧
越想越觉无虞,她便安安心心随那两名家丁进柴房,听得背后咔嚓一声落锁,也并不担忧,而是打算趁此机会,好生休息一番
这只是裴府一连排柴房里的其中一间,也是位置最为偏僻的一间,只有门,没有窗,屋子狭幽暗不说,还堆满杂物
易倾南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低咒,一边动手收拾,好不容易才挪开那些粗壮的柴火,腾出一块空地来,又找来些稍软的柴草铺在上面,先是坐一会,随后再也耐不住困乏,索性躺下来,本来想着过会儿就会有人来放己出去,歇歇就好,没想到这一躺,眼皮逐渐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
这一觉睡许久,好似还做个光影迷离的梦,睡梦中只觉得浑身冒汗,胸口发闷,竟是从未有过的烦躁不适
醒来时不知时辰,只觉得光线愈发昏暗,她晕乎乎撑起身来,头重脚轻走去门边,透过门缝往外一望,这一眼可不打紧,却把她吓一跳
没看错吧,外面阴沉沉的,天都快黑
记得进门的时候正是午时,难道她竟睡半天照理说窦庆云早该问过折返回来,可为何没人来放她
易倾南愣愣坐下,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发生什事,整个人都没力气,更没精神,她以为己是病,可一模额头,冰凉冰凉的,没发热,只是满头冷汗
这几日过得实在混乱,既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想必就是这个原因,身体开始报警,不听使唤,她想到那套强身健体的内功心法,正好此时一人独处,便盘腿坐好,凝神静心,一句一句默念口诀,任那内息在全身各处游走
说也奇怪,这套心法在平日修炼顺畅,这会儿练到大半,却进行不下去,但觉内息行至下月复丹田,便停滞不前,久而久之,却有股燥热之气升起,并伴随着隐隐的月复疼感,搅得她坐立不安,难以持续
易倾南却是个倔性子,一咬牙,强行冲关,所有内息都往那处涌去,下月复渐有胀感,她稍微迟疑下,忽地一热,有什温热之物竟喷薄而出
糟,她跟那将军主子一样,也走火入魔
易倾南赶紧收势停住,动动手脚,扭扭脖子,没觉得有什不妥,只是股间稍微黏湿,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忙慌慌褪下长裤,定睛一看,果然,那亵裤上沾些许血迹
初潮来
她仔细查看下,得出肯定答案
见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易倾南拉上裤子,真想骂娘,什倒霉事都聚在一起,她环顾四周,先前收拾的时候就搜寻过,这屋子里除柴火还是柴火,没别的物事,这会儿又不死心翻找一阵,还是没有可以用的东西,总不能垫点柴草在身下吧,那多脏啊
夏天身上穿得也单薄,没办法,她只好把裹胸的布带摘下来,胡乱绑在亵裤上,将就着穿好,又将裤带系得更紧些,还连打几个死结,做完这些,便是急急奔到门边,砰砰砰地捶打着那坚硬粗糙的铁门
“外面有人在有人快放出去放出去
易倾南一下又一下捶着门,呼唤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出什事
世界末日,人都死光
又过一会儿,她便感觉到身下又有热流溢出,量开始多起来,前世初潮的记忆太过久远,她已经记不清,正是如此,才愈发觉得恐惧,那几层薄薄的布料,怎抵得住一波又一波潮水汹涌
只怕等不及被人释放出去,她就已失血过多,暴毙柴房
“开门快开门放出去啊……
易倾南嗓子都喊哑,手也捶得破皮,也不知过多久,才终于听到一丝脚步声
深浓的暮色中,有人朝柴房的方向循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