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逃回家中,看宁之秋并没有追回来,先到账房把发票和剩下的两千两银子签消了。大姐后来查账的时候发现了他这张发票,见两台魔源炉卖了三千两银子,派人一调查,得知市场价才值一千二百两,异常气愤,痛骂单司忠做生意不规矩,欺负王富贵年轻老实,私抬物价。大姐下令,以后金玉堂再来王家商号采购原料之时,王家的木材,钢铁,价格全部上涨百分之五,也不怕他不买,在北方王家的东西是最好的,除非他不远里万从南方本部进货,或是进次一级的材料,这样必然导致金玉堂的产品质量下降,影响他的声誉。
王富贵交完帐之后,便吩咐跟着回来的来福,旺财,在大门口盯着,只要宁之秋一回来,立刻向他禀报,他也好躲起来。
王富贵回到自己的房里,寻思躲也不是办法,毕竟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救了他老婆,保住他孩子,还是他的恩人呢!决定到他的房中等他,看他到底好不好意思,当着王思弟的面打自己。
王富贵走到宁之秋房中,王思弟见了道:“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
王富贵道:“姐姐我想你了。”
王思弟笑道:“怎么这么好,不去想艾琴,反而想起姐姐来了。”
王富贵道:“我想看看外甥怎么样了,是不是快生了。”
王思弟道:“没几个月了。”
王富贵进门后一直戴着墨镜,此时把墨镜摘下来道:“姐姐你看。”
王思弟见王富贵眼眶乌青,心痛的道:“哎哟!怎么搞的。”
王富贵道:“被人给打的。”
王思弟奇道:“怎么有人敢打你。”
王富贵叹了口气道:“唉……姐姐,你是知不道啊!今天我到沧月府买魔源炉,在一家客栈误把一女人当成艾琴了,也就小布丁的碰了她一小下,就被这女人的老公当成yin贼了,这家伙得理不饶人,对我是拳打脚踢,下手狠毒。我招此毒手,心中不忿,便找姐夫帮我出气。最可气的是姐夫他胳膊肘往外拐,听了人家几句奉承话,竟然帮着外人来欺负我,把我骂了一顿不说,还想打我呢?”王富贵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黑白,先找个护短的再说。
王思弟顿时大怒,气愤的道:“宁之秋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头脑都没有,怎能任人摆布,那人定是夸他乃是当世大侠,铁面无私,不徇私情,帮理不帮亲,乃是侠之本色。他被人家几句话一说,还不飘到九天云外去了,就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侠了。”
王富贵忙道:“姐姐,你说的对着呢!”
王思弟杏眼圆睁的道:“哼!敢帮着外人欺负我弟弟,等回来再和他算账。”
宁之秋被义风拉去喝酒,心中十分的愧疚,酒也没有喝好,就告辞往家赶,想到受王富贵利用,险些酿成大错,心中更是气愤。刚到王府门口,就看到来福,鬼鬼祟祟的向后宅跑,绷着脸叫道:“来福,你想到那里去。”
来福对宁之秋颇为畏惧,畏缩的道:“上茅房”
宁之秋道:“茅房在后宅吗?”。
来福道:“我走错了”说完掉头跑向侧院,口中低声的道:“少爷,对不起了,你自求多福吧!”
宁之秋见王富贵竟然安排了把风的,看来过去小瞧了他,这小子不但不傻了,还变得异常聪明。哪天找大姐好好谈谈,以后定要好好管教,如若不然,照此发展下去,可别把王家给毁了。
到了王富贵院子,小红,小翠都说没看见,宁之秋猜他定是躲藏起来,心道:“我倒要看你能躲到几时,从明天起我天天在家盯着。”
宁之秋心里烦闷,便想回房和妻子好好聊聊,自己毕竟是外人,他们王家的事情不好管的太多。一进门看到王富贵在屋里,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正愁找不到他,他竟然还敢到自己房里来,还一脸阴笑的瞧着自己。这边刚要发火,那边王思弟已经怒吼着道:“宁之秋,你还敢回来,你说说你今天都干了什么好事。”
宁之秋心中一凛,料想定是王富贵挑拨离间,破坏他和王思弟的夫妻感情,忙陪着笑脸道:“师妹,我今天什么也没干啊!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
王思弟道:“哦……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之秋道:“没有,绝对没有,定是你弟弟信口雌黄,诬赖与我。”
王思弟道:“我还什么都没有问,你就急着辩解,还敢说没有事。”
宁之秋急道:“是真的,我的姑女乃女乃,我自打和你结婚以后,再也没有和别的女人来往过。”
王思弟道:“是吗……?想你宁之秋大侠,英俊潇洒,武功高超,德才兼备,江湖上人人敬仰,追求你的美女多如牛毛,而我如今是身怀有孕,大月复便便,身材走样,以难入你宁大侠的法眼,如有美色当前你也能熬得住。”
宁之秋急的是满脸通红,指天发誓:“我宁之秋一生只爱王思弟一人,绝无二心,若有违背,便叫我不得好死。”
宁之秋这个誓发的有点重了,王思弟啪的打了他脸一下道:“夫妻之间,开几句玩笑,发这么毒的誓干嘛?”
宁之秋不待王思弟把手从脸上拿开,便把她的手扶在自己脸上,温情的道:“你像是和我开玩笑吗?我若不发个毒誓,你那里能相信我呢?”
王思弟将另一只手也扶上宁之秋面颊,充满爱恋的道:“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
宁之秋道:“我这一回来,你就兴师问罪,怀疑我在外边与别的女人有染。”
王思弟奇道:“没有啊?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帮着外人欺负我弟弟。”
王富贵看着宁之秋,王思弟一见面就争吵起来,心里十分高兴,只盼着他们俩越吵越凶,最好就此离婚,宁之秋从此再也管不到自己才好。可是两个人吵着吵着,却吵成了浓情蜜意,爱如潮水。已经有了溜走的打算,可是宁之秋堵在门口,不好出去,眼睛便往窗口望去。
王富贵还没能逃走,宁之秋就已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和王思弟说了一遍。王思弟了解宁之秋从不说谎,揪着刚溜到窗口的王富贵耳朵说道:“你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还这么,以后还敢不敢了。”
王富贵捂着耳朵叫道:“姐姐,姐夫,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思弟放开王富贵道:“谅你也不敢。”对着宁之秋道:“好了,已经教训过他了,你那个朋友也打了我弟弟,我们之间就算扯平了。”
宁之秋道:“你这也太护短了吧!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上门配个不是吧。”
王富贵抱着王思弟的大肚子嚎道:“我不去,姐夫一定会打我给人家出气的。”
王思弟抚模着王富贵的头发道:“我和你一块去,没人敢打你,给人家陪个礼,道个歉。毕竟你姐夫以后还要在江湖上混呢!可别损了他的名头。”
有王思弟陪同,王富贵自然不再害怕,以他脸皮的厚度!别说陪个礼,道个歉,就是磕头谢罪也无所谓,只要不受皮肉之苦就行。
宁之秋这才安心,总算没有对不起朋友,说道:“如此最好,那么明天在沧月府摘星楼办一桌酒席,请孟皓作陪,向义风夫妻道歉。”
王思弟道:“你看着办吧。”
王富贵一听却是十分的高兴,早知道这么个赔礼道歉法,早就同意了。摘星楼可是沧月府最高档的酒楼,是沧月府最高的建筑之一,号称高可摘星,是以取名摘星楼。哪里有好几位名厨,都是从京城的名酒楼挖来的。王富贵吧唧吧唧嘴问道:“姐夫你没有追着我回来,是到摘星楼订包间去了吗?”。
宁之秋道:“哪里,我是被义风硬拉去喝酒了。”
王思弟吃吃的笑了起来,宁之秋奇道:“有什么好笑的。”
王思弟道:“你们俩,这对姐夫和小舅子,可是占足了义风的便宜,一个调戏了人家老婆,一个打了人还白吃人家一顿酒。”
王富贵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宁之秋却不好意思的道:“我是要打算情客来着,可是义风他不同意,非得抢着请客。”
王思弟忍着笑道:“好了,好了,别过意不去了,我们明天不是请回他们了吗!”
摘星楼高大雄伟,气派恢宏,就连王富贵这种看惯了高楼大厦的人,也觉得摘星楼不同凡响,以这个世界的建筑能力,可以建成这样的高楼,实属不易,楼高五层,三十余米高,在周围最高十余米的建筑中,是鹤立鸡群,独一无二。摘星楼全木质结构,雕梁画栋,楹联匾额,名人字画,装饰豪华,能到摘星楼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没有点经济实力,是吃不起的。一楼,二楼是敞开式大厅,三,四,五楼全是雅座包间,摘星楼生意极好,如果不提前几天,都订不到包间,自然这些都是对一般的顾客而言,宁之秋这种贵客,老板总会预备几间以防万一的。
宁之秋亲自到客栈请义风夫妻,王富贵,王思弟,孟皓在摘星楼等候,义风夫妻到了后,王富贵端着酒杯郑重的鞠躬道歉,说道:“义大哥,义大嫂,昨日之事纯属误会,完全是我认错人了,得罪之处,还请大哥,大嫂原谅。”
义风为人极为豪爽,一口喝干杯中酒道:“既是误会,还有什么好道歉的,此事大家以后都休要再提,今日便当朋友聚会,痛饮一场好了。”
义风极有酒量,吩咐店家换大碗,端碗既干。宁之秋稍能喝上一点,陪他喝了三碗之后,就只能一口一口的陪了,至于孟皓则一碗酒都喝不下。
王富贵此时发挥他的特长,左一杯,右一杯的敬义风酒,小马屁拍的是遛遛响,“义大哥,豪气干云,来干了。”“义大哥,宽宏大量,来干了。”他每次用小酒杯,倒半杯酒,将酒杯举得高高的,不让义风看到里面的酒,说完就往嘴里一倒,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张大嘴哈一口气。
义风毫不在意,完全不看王富贵酒有多少,一碗碗干了。纵是这样王富贵也喝得是脸红脖子粗,再看义风没事人一样,王富贵沮丧的暗道:“完了,我这仇是报不成了,想把他灌醉看来有点难。”
宁之秋挽回了面子,又交了好友,心情极好,大口大口的陪义风喝酒,俊脸喝得通红,孟皓两杯酒下肚,脸就已经红了,只有义风喝得最多,却是脸色如常。宁之秋佩服的道:“义兄好酒量,大概只有我的好友池飞,才能与你一较高下。”
义风道:“倒也不是我能喝,这摘星楼虽然高档,可惜酒却平淡得很。”
王富贵道:“这沧月府特酿贡酒,已经是最好的酒了。”
义风道:“好酒是好酒,就是没劲,哪有我家乡太平老白干喝得过瘾。”
宁之秋把伙计叫进来道:“拿一坛太平老白干来。”
伙计道:“此等粗酒我们这里没有。”
宁之秋脸色一变,义风劝他道:“没有便算了,我们就喝这特酿酒好了。”王富贵塞给伙计一两银子道:“你到街上买几坛来。”伙计拿了银子走了。
宁之秋嘉许的看了王富贵一眼,他那里知道,王富贵是打算用烈酒把义风灌醉。
王思弟道:“义兄是太平府人。”
义风道:“嫂子说的对,小弟正是许台州太平府人士。”
王思弟道:“义兄到沧月府来所为何事,只要我和宁之秋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义风道:“没事”
王思弟道:“我看义兄虽然强颜欢笑,可却总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
宁之秋这时才发觉,夸王思弟心细,对义风道:“义兄,不论何事只要看得起我宁之秋的,但说无妨,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忙。”
义风被宁之秋的热忱所感动,端起碗来道:“宁兄古道热肠,让小弟实在感动,来先干了这一碗。”说完一口喝干碗中酒。宁之秋也咕噜咕噜喝完,一张脸显得越发红了。
义风长叹一声道:“这一次,我们是举家避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