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欣说:“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痛苦不堪地说:“怎么是你?我问,你怎么来啦!”当时我完全失态,对着这样一个善意的女孩大喊大叫,连开店的老板娘都看不过去了,跑来对我喊,别抽疯了,赶紧跟人家姑娘回家,打电话叫人家来又不认账,有本事别喝多啊!真没出息!
我当时一听就急了,心里还琢磨,谁给她打电话了,谁喝多了,谁没出息,又是谁说她是我姑娘了。我哭了,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打翻了一桌子的酒瓶,稀里哗啦,场面陷入混乱。
于是,安可欣模了一把泪水,忍了忍,过来揪住我的头发喊:“跟我回去,快点!别他妈在这丢人现眼啦!听见没有……”
那天,我真正听见了安可欣的心声。她是那么喜欢我,而我却一再伤害她。
为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男人,为了我这人高马大的身躯,安可欣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把我拖到了家里的床上。我依稀看见她坐在床头默默哭泣,可我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任由一个好姑娘哭了整夜,把我的脏衣服洗掉,一套整洁干净的衣服摆放在床头。
安可欣走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而我,第二天醒来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就这么畜生,就这么不值得人疼。
穿着安可欣为我准备的这套干净衣服,我重新上班了,渐渐恢复了状态,一切开始步入正轨。紧张忙碌的生活,遥遥无期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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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演出开始不到三天时间,许子瑶又莫名其妙消失了。跆拳道社团过来要人,我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人家撒泼。我开始四处寻找许子瑶的下落。
所有人都担心许子瑶临阵逃月兑了,但是我们根本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作为支撑,三下两下就推翻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可她在这个节骨眼能去干什么呢?寻找灵感,似乎不太靠谱,曲目已经定下来了;放松心情,再怎样不开心也要等到正事办完以后啊,可她不是已经身经百战,何来紧张。
无奈,我们只能制定非常措施,应对许子瑶不能出席的最坏结果。
为了这件事,风暴一直抱怨,她说许子瑶越来越自我了,心里根本没有这个乐队,更没有大家,要不然那个人怎么逃离她的温床了。我当时一愣,紧跟着气急败坏揪住她的脖领,嘶喊:“什么那个人?什么她的温床?什么就逃离了?你快说,给我说清楚,不然我翻脸不认人了!”
我卖力怒吼,几乎学着电影里那些狂暴徒的样子,企图把风暴瞬间控制住,叫她乖乖交代清楚。然而我并不知道,其实风暴是个亡命徒,曾经因为父亲赔了生意,带着可怜的母亲逃过重重劫杀,直到得知父亲赔了性命,她才停下脚步喘息。
风暴异常冷静,连眼都不眨一下,扭头吐了口痰,狠狠瞪我一眼,轻轻松松从我眼前走开了。那一刻,我甚是怀疑我们的性别是不是搞错了?
没了许子瑶的乐队,依然紧张有序地排练,她们似乎都把这次机会看作是日后飞黄腾达的跳板。我不得不承认,她们每个人都很有野心,从饭桌上的豪言壮语就可以体察到。但我同时知道,她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不甘寂寞,所以争强好胜。
许子瑶不同,她完全为了梦想,有一颗比较完整的心灵。因为她的内心充满爱,那让一切都变得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