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四人俱是以快打快,刹那间,只见人影晃动,观战之人只觉白光如电,黑影如风,时间一长,竟似乎融合在一起,难辨其身,若说要辨别其人所用招式那更是想也休想,除了萧天麒面色如常,阴阳二老偶有皱眉外,其余诸人俱是一片惊讶,似乎想不到这一战竟是这等境况。这一打法最是耗费精力内劲,渐渐四人身形稍慢,只见他们各自身上挂彩,也分不清楚是谁受的伤,就在这时,贺氏兄弟的双刀突然缓慢劈出,划向双邪双胁,慢得令人怀疑,谁都能看清楚这一招,真不相信会有什么奇妙之处,难道他们已经迷糊?过小仙已经张大了嘴巴,可就在这时,贺鹏、贺游突然各自击出一掌,直取双邪胸间。
这两掌实无厉害之处,谁也看得出这一下绝不会奏效,但世事往往无常,余氏双邪冷笑不迭,眼中嘲讽之意大盛,丝毫不将这两掌放在心上,掌风已经触体,就在这一瞬间,双邪突然发觉有异,但是此刻要想避开已是有所不及,只觉贺家兄弟那掌力好似洪雷震鼓,怒涛拍岸,直攻脏腑,稍微接触,只闻“砰”的一声,余氏双邪身如断线纸鸢,直飞而起,撞向三丈开外的一株柳树,那柳树也有碗口粗细,谁想到那掌力不消,被两人一撞,竟“咔嚓”一声齐齐折断。
四周顿时一片唏嘘,阴阳二老冷哼一声,脸色顿时阴沉,他们实未想到这贺氏兄弟竟有这般高深的内功,而文松等人却是大惊,他们不明白何以仅隔一个晚上这两人的功力竟是大增,他们自然不会想到这一点却是萧天麒暗中所做手脚,借着那一瞬间他暗中使出“隔空传力”的奇妙绝学,轻易而不漏痕迹地将余氏双邪击败,虽然胜之不武,但为达目的也只有这样做,他身怀奇功,当今世上能当其锋者只怕寥寥。
贺家兄弟自是晓得其间原委,转身冲萧天麒道:“多谢公子,幸不辱命!”
萧天麒笑笑不语,感到阴阳二老朝他望来,便回视过去。阴阳二老心中不解,但余氏双邪惨败这一不争事实却不容置疑,无奈只得笑道:“这一仗是公子等赢了,我们——”话未说完却见余氏双邪猛地呕出一口血箭,摇晃着走过来,余松鹤惨然道:“总护法,属下无能,但这其中必有诡诈,我不相信就凭这俩小子就能把我兄弟击成这等重伤,我们——”阴幽厉声喝道:“输赢已分,何须多言!先给我退下,难道脸还丢得不够?”余氏双邪浑身一抖,战战兢兢不敢再说甚么,知趣地躲在了众人之后,眼瞧着贺游、贺鹏一脸得意。阳冥咳嗽一声道:“此战已成定局,属下不分轻重,冲撞了公子,还望恕罪则个,若无他说,不妨继续。”萧天麒点头道:“正该如此。”阴幽朝文松点头示意,同阳冥坐下不再多说一句。
“君子剑”文松一整衣衫,施施然走上前去,气若神仙,站定后“锵”一声拔出腰间青锋剑,手腕轻轻一抖,青锋发出龙吟之声,清越激昂,立见不凡,他剑尖斜指侧畔,轻笑道:“天下虽大,在下与贤昆仲却是有缘,这么快就见面了,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是我看仅仅一夜之隔,两位便月兑胎换骨,神情不似往日,这不凡机遇天下少见,尤其内功之深厚,更是不容小觑,只不过,嘿嘿,文某虽不才,却也想领教领教。”
贺鹏、贺游虽说取巧胜了余氏双邪,但要说连战两场却是有些勉强,两人虽然不忿其言说,可此等场合下还是分得出轻重,贺鹏收刀在侧,抱拳笑道:“文庄主说笑了,我兄弟这一仗虽然取胜却还不敢妄自尊大,今日我二人本是奉公子指令行事,可不敢逾越,若是庄主真的有心较技,咱们今后有的是时间,不妨再约如何?”
文松闻言不觉悚然,思忖道:“‘无敌双刀’贺家兄弟享誉江湖多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会心甘情愿作他人的小卒,难道说这年轻人有甚么大的来历不成?可看三人情形又非主仆关系,真是令人费解!”他正要出言再次相激,却见贺家兄弟朝他一抱拳,纵身一跃,飘然退到萧天麒身边,在他耳边轻语几句,萧天麒边不住点头,边朝文松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