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虽然较古义剑法上高明许多,但神剑无敌,加上他心中已有怯意,两人你来我往百余招之后文松脚步已现凌乱迹象,渐成败象。文松性多疑窦,晓得对方兵器厉害,自不会与其以硬碰硬,否则两剑交击,自己只能是自取其辱,所以每每使出厉害招数时,总是被古义看出关窍,以剑直迎其利,不得已只好被迫改变招数,此消彼长下,他不免有些意乱神慌,脚步踉跄,剑法顿时显出破绽。
古义觑准时机,脚步一错,手腕轻震,“刷刷刷刷刷刷”,全力刺出六剑,这接连几剑,势如疾风骤雨,寒光密如连珠似笼罩文松周身,一时间,剑气纵横,丝丝吐信,其中又有一丝剑芒锋芒毕露,伸缩不定,直取文松右手无名指外侧的“关冲穴”,这几剑古义可说倾其毕生功力,快伦无比,看似一剑,瞬息又变化为一十六朵梅形剑花,光耀夺目。
文松见势不妙,大吃一惊,要想撤剑护体,已是有所不及,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手中青锋剑已经掉落地上,无名指侧血肉模糊一片,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衣衫下摆处细细一数,竟被刺出了十五个细微小洞。
古义收剑抱拳道:“承让!”还剑入鞘,飘身回到萧天麒旁边,只留下文松呆若木鸡地立在当场,古义将剑还给过小仙道:“果然是好剑,要不是有它只怕还真不一定是这人的对手。”
文松脸如死灰,浑身冷汗直流,他对古义的剑早有提防,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眼力竟是这般毒辣,竟能于这恶斗中看出自己剑法的破绽,若是对方那一剑再偏一分,只怕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废,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阴阳二老脸色阵青阵白,怒意渐升,说实话这两战败得实在是让人难以心甘,第一场本是胜算在握,不想看似毫无取胜之望的贺家兄弟竟出人意料地重创余氏双邪,他们也怀疑是那年轻人暗中相助,但无凭无据也不好说什么,有苦难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而第二场更是郁闷,对手神剑无敌,如何让人心服,但事实俱在,难道说只允许自己用利器,就不许别人用?
萧天麒起身笑道:“二位,不知这一场又如何?”
阴幽、阳冥暗中气得胡子翘翘,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法,这般输法实在心有不甘,怒极之下,结口道:“你……你……这个……那个……”
萧天麒心中发笑,口中不觉揶揄道:“看两位护法的神情,可是觉得这第二战我方神器在手,对你们来说有欠公平?”
阴幽闻言心中大骂:“他女乃女乃的,甚么第二战有欠公平,难道第一场就公平?要不是抓不住把柄,老子会让你得意?哼,总有一日老子非把你碎尸万段,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满脑子怒火,脸上却是笑呵呵地看着萧天麒,却听得萧天麒续道:“其实,你我都看得出来,这一场贵我双方不分彼此,输赢之分已是不争事实,想来两位还不至于——”
阳冥摆手止住他道:“公子不需多言,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输赢既分,也就不用再多说甚么,不过话又说回,这第二场是否有碍公平,想必公子心里应该比我们清楚,你说是么?”萧天麒心中冷笑:“好你个老狐狸,面上说得好听,话里却在堵我,好,我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朗声一笑道:“总护法既然觉得不服,我也认为这一战可以算是和局,如此既不伤和气,又可保留贵教威严,接下来咱们就比试第三场,这一场么,就由在下向两位讨教一下,如何?”
蒋世站在阴阳二老身后闻听此言不由冷笑一声,低声道:“甚么不伤和气?纯是胡扯,我们有三人伤在你们手上,这和气早就伤了,真是可笑!”蓦地心头一寒,却见萧天麒乐呵呵地望着自己,也不知为何,那眼神中的厉光竟使自己心中寒气顿生,原来他声音虽低却如何能够瞒得过萧天麒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