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颓然坐在夏怀香居住过的别院里——没想到几天时间,此处已经人去楼空。
母后!一定是母后!
朱棣幡然醒悟,起身朝皇宫寝宫奔去。
宫殿门前,德祥正笑盈盈的迎候:“四皇子来了,奴才恭候多时了。”
“母后在等我吗?”怀香一定就在此处。
“是!”德祥躬身点头:“四皇子妃和夏宫人都在娘娘身边,娘娘正等着您过来呢。”
“哦?”不止是怀香,连妙云都在,母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四皇子请!”德祥摆出恭迎的姿势,跟在朱棣身后一起进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朱棣一进门,眼光便一直停留在为母后捶背的夏怀香身上。
“起来吧。”马皇后闭目养神,没有睁开眼睛:“坐到妙云身边去吧。”
夏怀香捶背的手轻轻顿下,马皇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听说你父皇命你们三兄弟到中都体察民情?”
“是,父皇是想历炼儿臣。”朱棣转脸看到徐妙云,朝她微微一笑。
马皇后看在眼里,甚为满意:“怀香,给他们上茶。”
“是!”屈辱感席遍全身,夏怀香忍不住紧咬下唇,将茶水端过去。
“四皇子,请用茶。”夏怀香始终低着头,不愿看他。
朱棣不自觉的站起身来,接过她手中的茶水。
夏怀香一惊,抬起脸瞪大眼睛看着他。朱棣也觉出不妥,生怕母后因此事责怪怀香。
“四皇子,您是想把茶让给妙云吗?”徐妙云浅浅一笑,端过他手中的茶杯:“母后又不是不给我茶喝,四皇子何必心急?”
朱棣满心感激,眼神从夏怀香身上移开:“是我心急了,见笑。”
夏怀香眼见他们之间眉目传情,双手开始轻颤,杯子在手中咯咯作响。
朱棣看出了她心思,忙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本想出言安慰,却又碍于场合不能开口。
夏怀香默然转身,落寞的走到皇后身边。
马皇后从座上起身,看来心情甚佳:“你们三个,也不必在哀家面前别扭。”
“母后,可有示下。”朱棣脸色时红时白,有些为难。
“妙云是个好媳妇,在哀家面前常说你的好话。”马皇后摆手命徐妙云坐在她身边。
“妙云识大体,是儿臣的福气。”朱棣点头称是。
“你此去四年,抛下新婚妻子,实在委屈了她。”马皇后轻拍她的小手。
“父皇苦心,儿臣明白,母后不必为儿臣劳心。”徐妙云温婉一笑,明艳照人:“怀香的事,儿臣已经知道,请母后成全他们。”
朱棣和夏怀香对望,都没想到徐妙云会为他们求情。
“求母后成全!”朱棣趁此机会,拉着夏怀香跪在马皇后跟前求情。
“你就是这样对待妙云的!”马皇后气愤之下,竟拍案而起:“她明事理,你就可以得寸进尺吗?”
“母后曾答应将怀香赐予儿臣!”朱棣不安的看向皇后,难道她要反悔!
“一去四年,你要让她们在一处等你?”马皇后冷冷一笑:“母后帮您收容怀香,等你回来,自会履行承诺将她还你。”
“母后,儿臣会善待怀香妹妹的。”徐妙云见朱棣失落的样子,心中不忍。
“连你也敢不听哀家的话!”马皇后厉眼瞧她。
“儿臣不敢!”徐妙云跪在朱棣身侧:“请母后息怒!”
“你听话,哀家变不生气!”马皇后懒怠再看他们。
“母后……”朱棣心有不甘,还想一搏。
夏怀香却轻拽他的衣角:“奴婢愿意服侍皇后娘娘,直到四皇子归来……”
只要是为了四郎,她夏怀香也能识大体——绝对不会逊色于徐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