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说了的,”太后说笑的嗔怪道:“你这个调皮鬼,还有脸皮问。昨日不是你赢了么?雨霏不会骑马,连马都没上,自然是你赢了。你说她要是上了马,受了惊吓,可要怎么办啊?”
九格格松了一口气,顺着太后的话道:“我正要向皇祖母谢罪呢,这不战而胜,我不认就是了。上次她射箭赢了我,总的算起来还是她赢。”分坐两端的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放下心来,瞬间自在了不少。
“呵呵,你真是。”太后被逗的哭笑不得。
坐在一旁的康熙却有些玩味:“雨霏是沙津的女儿,竟然不会骑马?”
太后也一脸疑惑,思索道:“哀家也觉着奇怪,不过一想她从小在江南长大,也就没什么可奇的了。”
“嗯,皇额娘说的是,真要让他像北方姑娘一样马背驰骋,确实是为难她了。”康熙点点头。
“皇阿玛您是不知道,”九格格知道自己理亏,极尽的说好话,“雨霏虽不会骑马,射术却是一等一的。前日她与儿臣比试,一弓三箭的技术简直是叹为观止。”
“哦?雨霏还有这么个绝活?”
“正是呢,她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谁知那天轻而易举就赢了我。”九格格半是赞赏半是不服。
太后在一旁笑道:“许是在江南没有骑马的地方,沙津就一条心教雨霏射箭去了。他在教子女上还是不错的。”
一席人围着皇上太后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席间的阿哥世子们就都起身准备去了。太后面上看起来精神抖擞,兴趣盎然,但心里早已顾不上围场里的胜负了。毕竟,雨霏染上风寒的幌子不可能支撑多久,一旦被揭穿,雨霏得了怪病的消息传开来,这次的蒙满联姻注定遇上阻碍,牺牲的可能是整个科尔沁王族的兴荣。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样一个机会,她万万不能让它从指缝间溜走。
围场那头的雨霏帐中,梦竹仍旧是一筹莫展,既不敢轻易施针,也不敢开药。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海莺:“格格昏迷最长一次是多久?”
海莺不假思索道:“就是第一次,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梦竹托腮思索,“我想这次肯定不止三天三夜。”
“姑姑为何这样说?”
梦竹站起身,走到盆边边洗手边说:“很多病都讲究一个周期,或者通俗一点讲,会有大小年之分。而每个大年来临之前,都会平稳很长一段时日,格格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次是遇上大年了。”
海莺想了片刻,问道:“照这么说,格格前些年不怎么犯病,并不是那些大夫郎中的功劳而是这病的自然病理?”
梦竹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在我看来,格格的病治不了标,不可能有法子能让格格的症状缓解。唯一的法子是一招即中,彻底地断了格格的病根。”
“姑姑有法子了?”
梦竹扁着嘴摇摇头。
“那…那姑姑不打算治了吗?”海莺有些着急。
梦竹叹了口,无奈道:“我资质不够,从未遇上这样的病例,在没有找到完全根治的法子之前,只能暂且等格格自己醒来。”
“不可以,”海莺拉着梦竹的衣角,恳切道:“梦竹姑姑不可以,万一格格几月不醒,或是…或是永远都不醒,那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