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伟比高学义大一岁,个头长相都差不多。如果有时单独出去,可能就会有人认错人。小时候,两人又喜欢在一起,又不能在一起。黄定伟是好嘴皮子,嘴巴很甜,见人就称呼。只不过也是不喜欢上学,5年级念完,说啥也不读了。92年秋天来当兵,刚开始,在罗浮山,后来调到这里,在修理所服役,开吊车。田伟来当兵比黄定伟早一年,现在是汽车队的上士班长。高学义小时候经常跟大哥去他家,所以很熟悉。
见到他们进来,黄定伟起身给了高学义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嬉皮笑脸的说:“老表啊,好想你呀!”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又想什么歪主意了吧?”高学义揶揄他说。
“哪里哪里,我能有啥歪主意?现在可不同以前了,接受的可是部队的教育,你别拿老眼光看人好不好?我可是真想你了,你不信问问田伟哥。”
“学义,你定伟哥是真想你了,这几天老在我面前念叨你,说你来了,要回来看你,前几天出去拉练,今天才回来,知道你今晚要回来,就赶紧来见你。”田伟也在一旁附和。
高学义也和田伟拥抱了一下,说:“这部队真锻炼人,田伟哥在家时,可不爱说话,现在也一套一套的。田伟哥,他没有说我坏话吧?”
“净夸你好呢?说你上学时舅舅给你钱,老分一半给他。”
“是吗?他没有给你说说他怎么对我?”
“这个没有。”田伟狡黠的笑了一下。
“还说没有?看你的表情都不一样!老实交代,黄定伟,你都给田伟哥说了什么?”
高学义冲黄定伟举起拳头。
“哈哈……”黄定伟一下子笑坐在了木椅上,说不出话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说你在东边堰坑里看书的时候,他在上面冲你头上撒了一泡尿的事。”说着,田伟也笑的人仰马翻。全屋的人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那他没有说他因为这个挨了舅舅好一顿打?”
“啊,这个他真没说。”田伟止住笑,用手拉起还在笑的黄定伟,“你怎么说一半留一半呢?自己的好事怎么不说呢?”
“哈哈……我忘了。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黄定伟依然嬉皮笑脸地说。
“啥叫忘了,自己的丑事当然不会说了。哼哼……”高学义故做姿态得冲黄定伟眦牙。
“你们年轻人呀,见面就疯。那时候我确实气的很,狠打他了一顿。”舅舅接口说,脸上是嗔怪的笑容。“上班还适应吧?彩云。”
舅舅问李彩云。“适应,就是加班太多,累倒不累,困得慌。”李彩云连忙回答。
“都这样,你不知道,我们以前在那个珠绣厂,天天晚上都要加到一两点。我都哭了。”银霞接过话茬。
“嗯嗯是的,我也是。工资又不高,一个月辛辛苦苦才不到500块钱。”银影也符合说。
“那就别在那里干了,去我们厂吧,听他们说我们厂可以拿七八百呢?”李彩云赶紧说。
“那不用了,这边太阳神招工,效益也不错。我想让她俩先进去,要是好的话,以后把你也调过来。”舅舅说。
“哦。”李彩云说,“只要能调到好一点的厂就好,我不忙,学义在港鼎,进了写字楼,我也在那里干吧。”
“那也好,慢慢来。”舅舅说。“就是秋山现在有一些难办,他文化低,只能干个普工。也不好进。幸好他从小就模拖拉机,昨天有个病号,在社贝一个胶带厂里做人事。说那里正找一个叉车司机。约好后天去试试。也不知行不行。”
“应该没事。有您在,啥事办不了。”高学义说。
“那是真的。你舅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在家,有的事情,你大哥出面办不来,我都能办来。”舅舅很自豪。
“别吹了,你那么会办事,咋亏了一钱?”舅妈一听舅舅吹大的,接了一句。
“你呀,就不会在孩子面前给我一点面子,再说了,亏钱是亏钱,跟办事有啥关系。不说话吧,当不哑巴卖吃你。”舅舅笑着给舅妈说。
“我就听不得你吹。我不和你说了。我和俺外甥媳妇说一会话。”舅妈扭过头去,和李彩云他们聊去了。
这边,高学义给他们说了一下进厂以后的事。说说话话,可快夜里9点了。田伟和黄定伟两人部队也要集合。高学义也把回去晚了被治安队撞到,也告辞了和他们一起出门。
走出门来,田伟和黄定伟把高学义拉到一边,趴在他耳边说:“你好福气呀,媳妇这么漂亮!”
“去”,高学义一人给他们了一拳,心里却是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