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一阵急促的马蹄,从远处疾驰而来数十骑,全是黑衣皮甲。
“大人!”来人一见脸色有些狼狈的黑衣武士。
“走吧!我们去和国师复命!”说完催马而去,后边的紧跟而上。
在他们走后不久。三骑快马从南而来。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秀士,看到镇口一片狼藉,正眉头紧锁,看到在镇口颓然坐在地上的包小仙和樵夫。
“你们!怎么回事!”
樵夫抬头抱着一堆废柴,一脸的委屈,似乎眼泪都流出来了!“薛兄,你可来了!你看我的扁担都毁了!”地上的樵夫一脸颓丧,“这可是师父赠送我宝贝啊!你看,你看!”
包小仙抬头看着来人道:“文新,他太厉害了!连高兄也不是对手,小公子没能抢回来!”
薛老爷走到樵夫身边,手按着他的肩膀,十分动情道:“阿达,对不起啊!”
这时,镇上跑来全身湿漉漉的黄兴带着哭腔道:“老爷,老爷,你可来了!公子让人抓走了!”
薛老爷道:“他们是什么人!”
“是官府的!”
“官府的?哪里官府的?”薛老爷有些惊心。
“听口音是北方的,好像是东京的!”包小仙在一边说道。
薛老爷脸色一沉,“东京的?莫非我们的事情败露了?”
这时,身后马上两人走了过来道:“薛兄,没想到这个骨节眼上会发生这事情!估计来人还没走远,我们去追吧!”
薛老爷沉吟道:“不!等等!”
薛老爷想起了什么,问包小仙道:“贤弟,他们来了多少人?”
包小仙道:“开始七八骑,后来来了数十骑”
薛老爷一听,脸色大变叫了声:“不好!”
同来一个文士打扮,却十分魁伟的男子道:“薛老爷,你看怎么办?我们是追还是不追!”
“不能追!”薛老爷道:“快!你们即刻回营,告诉刘将军,即刻撤出清风谷,到河阳镇集不得迟疑!”
“啊?”来人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三天后吗?”
薛老爷神色凝重,有些焦急:“快去!就说我说的,情况有变!快!”那魁梧的文士见薛老爷脸色突变,知道事态严重,于是即刻翻身上马,朝南疾驰而去。
对身边黄兴道:“你快去通知镇上所有人家,即刻收拾门户,有亲的投亲,没亲收拾细软撤到河阳镇!”
“小仙,啊达,你们也准备一下,家小和我内眷全部收拾细软一起去河阳镇。”
身后随同也是一脸的凝重:“薛兄,那镇上还有那么多的货物钱粮怎么办?”
薛老爷道:“多数已经撤离,剩下一些就不管了!”
说完,薛老爷牵马入镇,还未到家门前,早有人已经得到通知,在镇上一边打锣,一边叫着:“天灾降至,各家避祸!”
镇上人随即乱纷纷,老人小孩哇哇大叫。而一些客商也纷纷准备车马各处奔命。这个年月,大家都清楚,这分明是要打仗了,哪还敢停留,原本准备的货物也不要了,保命要紧!薛家商号却早已经退回了货款,让商家逃命去了。不到半刻,镇上人早已经关门落户,全家人早已经集合在院子里。“老爷!老爷!”大娘一脸的惊慌被侍女簇拥着走出房门。大娘道:“逸儿呢!逸儿没回来!”
薛老爷沉重的脚步来到院子中:“不要去找了!”
“啊!老爷,那可是薛家的独苗啊!”
薛老爷心中一阵绞痛,但是却坚毅的道:“这也许是天意,但愿他逢凶化吉。”转头对众人道:“奸贼当道,皇室暗弱,天下大乱,百姓居无定所,朝夕不保,官*民反,古来有之。我决定从今日起跟随刘将军一起举事。凡是愿意跟随的,我薛老爷可保视为亲属,力保诸位身家周全,如果不愿的即刻发给钱银,各自逃命去吧!”
“老爷!您对我们恩同再造,我们都愿意跟着你!”下人们却是意外的齐心,竟然没有一人说要离去。
“好!那我们生生死死在一起了!”
薛老爷说完,让众人扶着大娘到门口,早已经准备的车马一家人裹着细软,浩浩荡荡朝着镇西而去。
镇西口上全镇老小,黑压压的挤了数千人。有车的坐车,有马的骑马,没马的挑着背着,在文怡等人的指挥下朝着南边大道而去。
“都在了吗?”薛老爷催马来到文怡身边,包小仙和阿达已经也已经骑马来到。
恩,薛兄做的好,大家早有准备,所以没怎么费事!不过这数千人,毕竟目标太大,是不是分开几拨?
“不!我们全不要点火把,小仙、阿达你带人先走一步到前边,估计刘将军马上就会派人接引。”
薛老爷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感慨道:“我薛老爷有今日,乃是沅江老小帮村的结果,这种时候我岂能弃他们不顾?”
转头看着身后远处,薛老爷露出几分复杂的表情。
老爷,那公子!
不,我不是担心他,沅江是个好地方啊,将来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回来!薛老爷去丝毫没有再提起他的儿子。眼光闪动,仿佛黑夜里的星光,对着夜空一声叱喝。原本文弱的脸上,却有了一种蛟龙出海的豪气,朝着南方催马而去,再也没有回首。
而就在薛老爷带着沅江镇老小往南而去之时,黑衣武士们已经带着薛逸来到武陵城下,城门之前,一队黑衣武士簇拥着一身官袍的人立在马上,似乎等待着黑衣武士他们回来。
那身穿官袍的人,五十来岁,脸色十分阴沉,夜色中更显得几分惨白,双目中带着一种慑人的光芒,仿佛黑夜里的鬼魅,看到他的人,不禁会芒刺在背,不寒而栗。
“大人!”黑衣武士早已经落马,上前跪拜。
“人呢?找到了吗?”官袍老人阴冷的说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恶鬼,声音飘忽而诡异。
“大人,已经抓到!”黑衣武士朝后一挥,身后的随同已经提拉着五花大绑的薛逸来到跟前。
薛逸被玄空提着,全身红的发亮,仿佛一头被困的野兽。弹了弹腿,不断的挣扎。
“这小子,力气挺大,路上被他挣月兑了好几回!”黑衣武士对官袍老人说道:“我手下三个人才将他捆住。要不是他腿脚不灵,真给他逃月兑了!”
官袍老人上来端详着薛逸“嗯,看来时错不了,红皮肤红毛发蓝眼睛!”官袍老人却说道:“耿殿尉,算你大功一件!回去再封赏!所有人都有功劳!”
“为大人效命乃是我们神武营的天职!”耿殿尉十分恭敬的肃立。身后随同齐声道:“誓死效命!”
官袍老者似乎十分受用!点头道:“大家辛苦了,我们明日即可回京!”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耿殿尉:“你的鼻子怎么了?”
耿殿尉下意识的模模鼻子,那鼻子虽然没有断骨,却满是血迹。脸上也是青紫一块。
“莫非是这小子?”
“不,大人,是抓这个孩子时,沅江镇几个暴民想要反抗!所以费了点事!没什么大碍!”
官袍老人眼神忽然眯起来,神色变成一种冰冷的寒意,沉声道:“暴民?谁会伤了神武营的殿尉,那可真是不简单!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耿殿尉看官袍人如此,神色一凛,忙将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
“什么?你是说有人瞬间施展了十八招追骨刺和三十六招旋风斧?还有人会打神鞭和破空枪?”
耿殿尉道:“属下也搞不懂,虽然那是一个屠夫和樵夫,但看来不同凡人,尤其是那个樵夫,似乎还是练气八级的玄门修士!那扁担也十分古怪,像是仙根,虽然是死物!”
“什么?你就让他们这样走月兑了?”官袍人似乎脸色越发的阴沉,一双眼神紧盯着眼前的耿殿尉:“你就这样放走了他们?”
耿殿尉心中大寒,道:“属下当时担心对方来援,怕出什么意外,抓人要紧,所以就没有”
“你一个筑基修士,怎么奈何不了他们?就算他有灵物,那也不过是不入流的玩意,你怎么不解决了他!”官袍人神色里露出几分狠戾:“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怎么关键时候妇人之仁!”
“我”耿殿尉躬身肃立,低首不敢再说什么。
官袍人去看着夜空,陷入沉思:“沅江镇怎么会有如此人!而且不止一人!”官袍人忽然脸色一变道:“不好!快!”周围人一听均大为吃惊,这怎么了?
官袍人道:“快拿我的令符找府郡大人,你们领三千军去沅江镇,务必铲平沅江镇!”
耿都尉一听暗自心惊:“这”
官袍人道:“耿忠啊你也太大意了,我早听闻,沅江镇是有名的商埠,却为何会有如此奇人暗藏民间,他们还出手阻止你们带走薛家小子,那证明薛家就非同一般。他是首富,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还聚集了这样的好手,你想想他们会干什么?”
耿忠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您是说”
官袍人脸色阴沉道:“但愿我是过于担忧,但是身处当今,也容不得我们不多做筹谋,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