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小子下的却是围棋。薛逸倒还有点兴趣。心想这高人对决,不只是怎样?尤其是古代高人,是不是和《天龙八部》里的无崖子、逍遥子那样弄个珍珑棋局出来?
果然让薛逸真的大开眼界,这两人不但棋艺超然的臭,而且棋品超级的差,让薛逸简直身心遭受极大的伤害!
眼前这两位高人,连基本的双劫、假眼、盘角曲四通通不懂,三步未下就悔棋耍赖,一边喝着各自那红葫芦和青葫芦的酒,一边斗嘴喷口水,闹得不亦乐乎。
薛逸实在忍不住,上去伸伸手,结果让老小子们佩服的只将双眼盯着薛逸,蘑菇半天扯着薛逸一定要对杀几局。薛逸无奈,只好应承。
实在下不过,两老小子将棋盘一推:“不干了,没想到你这小子会妖法!”还说了一句:“当年我还曾经和贵妃娘娘下过棋!”
薛逸心道:“贵妇?那些宫廷里的女子他们也懂棋!”
那老道士神秘的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你知道是谁吧?”
薛逸月兑口惊呀道:“杨贵妃?你说那个唐明皇的妃子杨玉环?”
老道士醉眼朦胧的笑着拍拍薛逸的肩膀:“哈哈,小子你还懂点事,就是她!”
“那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杨贵妃?"
"美人?”老道嗡声道:“美人倒不一定,但是风华绝代却十分恰当!”
薛逸最近大约知晓这个年代,应该是唐末后的一百年,那玄宗时代距离此时恐怕也有两百多年,这两小子看上去不过六十多,肯定是在说醉话!
“骗人,你们才多大,不要以为我不识数!”
“小子!”老道言道:“你小子别以为棋艺高超就可以怀疑我们,我杨不死从不骗人!老汉今年活了两百三十五岁,怎么可能和你个小女圭女圭说谎!”
“两百三十五岁!”薛逸心道:“莫非你们是仙人?”
崔不老红彤彤的眼睛看着薛逸道:“哎,小子,连你的那个西风祖师五十多年前还叫我们前辈,但年我们已经一百八十挂零了,要不然我们怎么教老不死的呢?”
听了二人的话,薛逸不知是惊讶还是刚才话多了,觉得有些口干,一手抱着青葫芦,一手抱着红葫芦,咕咚咚的喝了几大口。
刚一转身,却看两个老家伙趴在石桌上鼾声如雷了。
薛逸道:“这两老不死的,不但棋品差不说,酒品也差,两口酒就晕了。”
低头摇摇酒葫芦,似乎已经没有酒了,觉得有些索然,走出亭来。却见茅舍门口大开,玄光等人已经伏案睡着了。
“咦,他们没喝酒怎么就醉了!”薛逸有些不解。
那红衣女子从茅舍里走了出来。
正听着薛逸在喃喃自语“一醉千年?玉液琼浆?这么个酒品的人能酿造出这样好喝的饮料,算是个异数了!”
月亮升起来了,山中的晚风吹了薛逸脸上,格外的舒服,薛逸看着月光,看看身边两个老头,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月儿看着薛逸,十分奇怪:“没想到你竟然没醉!”
“这酒虽然很香甜,但是却不够劲!”
“还不够劲?这种两种酒的任何一种,让野兽一闻就会发晕。听爷爷说,在山林里过夜,只要在边上洒上一点点,野兽就不敢靠近。”
“啊,真的吗?”薛逸笑笑。“那我刚才喝的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多好几倍,怎么不醉死了!”
“真是奇怪!”月儿看着薛逸红的发亮的脸:“你的脸怎么一边青一边红的!”
“啊,是吗?”
“不信我拿镜子你看看!”月儿正要走回茅舍。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狂喊,就听到薛逸在院子里翻滚起来。
月儿一看大急,不知该当如何,连忙推崔不老和杨不死。
两老小子醉醺醺的抬眼道:“小月儿,别闹!”
“爷爷!快看,他他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两老小子跳了起来,左右顾盼:“是魔兽来了?”
此时薛逸正在院子里翻腾,继而高高的跳跃起来,手脚舞动,像是入魔一般。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七零八落,时而左掌中打出一团,脸上一会儿冒着青光,一会儿冒着红光。
“糟糕!酒!”两人捡起了地上的葫芦。
“天哪,他竟然全给喝了!要死了!”崔不老一脸的凝重。
“异数,异数!”杨不老嘴里念叨着:“要是别人喝了这么多早就一命呜呼了,这小子还能撑住!”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但求多福吧!”崔不老道:“我们两人算是体制特殊,可每次只能喝一种酒,而且最多三口。他可好两种混着喝,还将我们的葫芦喝得滴酒不剩。能不出事嘛!”
爷爷,你们想法救救他啊!都是你们搞的,喝什么酒,这不是害人嘛!
“月儿,这可不能怪我!”杨不老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月儿:“我说月儿,你今天你是怎么了,反倒来责怪我们?莫非你喜欢这小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开玩笑!”
崔不死道:“老不死的,我看这小子人还不错,我们且想法救上一救吧。要不然真要不得法,那小子经脉爆裂就真成了死人了!”
崔杨二人对视一眼,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一人一边,抓起薛逸的手,从掌心输入真力,青红二光似乎在二人真力的压制下,回到了薛逸的体内。但是随即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崔杨二人觉得体内真力正在狂泻而出。想要撤退都不可能!
同时薛逸体内曝出两团炫光,一个青色、一个红色,炫光越来越大,将三人紧紧的包裹其中,在身体外的几十尺范围内,形成了巨大的结界。
崔杨二人似乎十分的辛苦,那张老脸仿佛变成被挤压的皮球,扭曲的不成样子。而薛逸则变成一个滚满了空气的口袋,似乎就要爆裂一般,但很快又被压制回去。来来去去,像是工匠鼓气的风囊。
崔杨二老感觉在激将力竭的关头,忽然一股暖暖的真气回传回来,二人压力顿减,全身舒泰渐渐的薛逸也恢复了安静。那青红二色似乎相互融合,最后炫光渐渐暗淡。
四周陷入一片空寂,只有晚风在轻轻的吹。空中的浓雾似乎消散了,一轮明月高挂在树梢。清朗而皎洁。
薛逸陷入一个迷茫的梦中——
这是一个月色皎洁的河畔,似乎就是沅江镇外的亭子边。
咦,我怎么回到这里来了!这不是沅江镇吗?薛逸有些惊异。正在此时远远的看到亭子里有一个男孩缩着脑袋,眼睛看着远处。那男孩十分英俊,皮肤白皙,远远的脸庞,漆黑的大眼珠,而且像是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那男孩是那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你你是谁?”哪男孩竟然像是发现了薛逸,转头问道,神色里有一种狐疑和恐慌,仿佛被人忽然窥探了什么一般。
薛逸答道:“我是薛逸,你是谁?”
“你是薛逸?你怎么和我一样的名字啊!”那男孩对着薛逸奇怪的看着。
薛逸心中想道:莫非他是另外一个灵魂?他才是真正的薛少爷?
薛逸心中陷入一片迷糊。刚要问话,那男孩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虚!别说话!”
“你看什么呢?”
薛逸顺着小男孩的目光看去,在不远的河边上油两个人正面对着说话。
左边那个自然是薛文新薛老爷,右边那人却是一个黑衣老者。
咦?那不是那个曹国师吗?那个老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曹睿道:“薛文新,这么多年你死性子怎么不改,你有多大能耐,还带着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你以为你是什么?是圣人还是佛陀?”
“师兄,所谓善恶到头总有保,你不要再作恶了,否则蜀山不会原谅你的!”
师兄?薛逸有些惊讶:“为什么薛老爷会叫曹睿为师兄?”
正在疑虑之中,只听曹睿道:“我不是你师兄!真是可笑,我堂堂的蜀山玉衡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师弟?你连摩崖秘境都没有资格进去,还谈什么蜀山?你算蜀山弟子吗?真是幼稚的好笑,你以为修道是什么,难道真是为天下苍生?要是那样的话满地都是神仙了!”
蜀山?又是蜀山!难道薛老爷和这个曹睿,哦不玉衡子,都是蜀山弟子?薛逸心中有了更多的疑问。
薛文新看着对方,柔声道:“我知道,师兄,你心中有冤屈,一时糊涂才犯下错,你随我回去跟掌门认个错,掌门会原谅你的!“
“你少来猫哭耗子!别以为搬出个掌门我就怕?韩天涯算什么?我的师父是长春子!若不是我师父帮助,凭他韩天涯也配做掌门?好了,薛文新,我今天不想和你多嘴,你还没实力跟我说话,还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根本算不得蜀山弟子,别叫我师兄。”
薛老爷似乎张张嘴,脸色有些赤红。
玉衡子(曹睿)冷冷道:“我今天来时带云瑶师妹的!”
正说话间,月色中走来一道身影,一个闪动,一句飘逸,那是一个体态轻灵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在头上挽了一个发髻。一身白色的绸服,隐隐映射出粉女敕的瘦肩,柳眉凤眼,顾盼之间仿佛月光的露珠,流光溢彩。朱唇一点,如熟透的樱珠。圆润的脸庞仿佛明月,白皙的皮肤仿佛凝霜,窈窕的身材,如月中仙子,轻盈的踏风走来。薛逸有些惊讶: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使。真是太完美了。世上人要是见了,谁都会不禁为之砰然心动的,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比那画上的杨贵妃要美的多了。就是在他的那个世纪,这样的美女也大多已经绝迹,如此佳人要是出现,不说满城轰动,就是立于荒野也不知会有多少豪门公子追逐。
但是那女子却似乎带着丝丝的忧伤,冲着那黑衣男子幽幽唤了一声:“师哥!”
那声音带着一点沧桑,但有一种让人心痛的美。天哪,这是林黛玉?不,没有林黛玉的病态,薛宝钗?却比薛宝钗多几分超凡月兑俗。这是一个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让世间男子为之心疼,忍不住要上前去拥抱和关爱的女子。
黑衣男子一见那身影,脸上的寒气顿时消失,眼睛里是一种无限温暖和期待。继而是一种无限的痛楚!轻轻的呼唤着“云瑶是你吗?”
那叫云瑶的女子似乎声音有些颤抖“师哥你还好吗”
“师妹,玉衡子是来带你走的!我已经得到了冰魂珠,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们一起远走天涯,再不理世俗之事,作一个神仙眷侣!”
云瑶摇摇头:“师哥,已经晚了。我已经嫁给了薛师弟,答应一辈子不再离开沅江镇,你走吧!”
“什么!”玉衡子眼睛里闪过不平和不解!“你竟然嫁给他!”玉衡子手指着身边的薛文新:“就这个窝囊废,这个连练气十二级也过不了,连摩崖秘境没资格进入的窝囊废?”
“不!师兄,你不要这么说薛郎!”
“薛郎?”玉衡子似乎被一把利刃扎了胸口,仿佛是一头野兽一般在呜咽。脸色变得有些奇异和扭曲。
云瑶似乎有些一丝的惭愧低头道:“师哥,薛郎对我不错,虽然他不是修仙的材料,但是却是一个谦谦君子,而且他对我对家人都十分的爱惜,我跟他,很幸福!”
“什么幸福!?”玉衡子脸色铁寒了,带着一种慑人的锋芒看着薛文新,这神色让薛文新有些胆怯。“这个卑鄙小人!我让你暂时的照顾一下她,你竟然,你竟然!”
薛文新面对玉衡子似乎有些害怕,不敢直面。嘴里道:“师兄,你听我解释!”
“师兄,我早说过了,你不配做蜀山弟子,你是蜀山的耻辱!”
云瑶走到薛文新身边道:“不要怪他!师哥!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变了,我厌倦了,我厌倦了争斗不休,厌倦了尔虞我诈的蜀山。”
玉衡子有些痛不欲生“那你就选择嫁给一个凡人?”
薛逸此刻听明白了,这大概是薛文新和这个玉衡子抢女人了,薛逸从心底里对这个曹睿没有什么好感,心道:“这老家伙,年纪一把了,还来扮纯情。要是这样的没人跟了你,那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哈哈薛老爸,我支持你!薛逸心中如此想着。其实薛逸不知,眼前的云瑶却早已经是六十多岁了,只是驻颜有术罢了。要是他知道的话,一定不会有如此想法了。
却见云瑶伸出手拉着有些胆怯的薛文新,薛文新转头看了云瑶一眼,似乎有了几分胆气。云瑶道:“凡人有什么不好,至少有一个温馨的家,有爱我丈夫和家人。”
“丈夫!丈夫?你难道全忘记了吗?”玉衡子脸已经被痛苦扭曲。
“师哥,云瑶对不起你,但是我已经做出选择,请你”
玉衡子仰头长叹,似乎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眼睛是一种深深的悲伤“你想劝慰我吗,嘲笑我吗?你忘记了我们是怎么进的师门,你忘记了是我多少个日夜守护着你!你忘记了是谁陪着你走出摩崖秘境!”
“我知道,师兄,你不要说了!”
玉衡子站立良久,忽然从悲哀变成了一种愤懑。“云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一心希望修为更高,一心想要得到冰魂,可那是我的错吗?你不是也希望我越来越强大吗?你不是说希望有一个坚实的肩膀去依靠吗?我今天做到了,可你为何如此对我!”
玉衡子似乎在痛陈内心的不平,又似乎是在哀求,转头对着身边怯
怯懦懦的薛文新道:“对!我唯一做错的就是看错了这个窝囊废!我不该让他来照顾你!我记得他已经有了妻子,难道你愿意屈尊给他为妾也不选择我?”
云瑶无言的听着玉衡子的发泄,眼前的曹睿好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向天呜咽。
“好好!”玉衡子忽然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杀机:“薛文新,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你是蜀山弟子吗?那好,我们来一场公平比试!如果我输了今日就转身离去,如果你输了,那就对不起,你留下你的代价。”
“啊!不要,师哥”云瑶花容失色:“你明知薛郎不是你的对手!”
“云瑶,师妹,今天不是你我的事情,而是涉及一个蜀山弟子的荣誉。”
薛文新此时忽然神情变得慨然,也许是美人在侧,也许是一句荣誉,激发了他的勇气。他走上前朗声道:“玉衡子,好,虽然你和师姐有婚约在先,但是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娶她?你一心只要天下第一,一心想要修道成仙,可是你从未考虑师姐的感受,她为了你几乎差点丧失了修为,连命都差点丢了!可是你还是撇开他,一个人去偷师叔的冰魂珠。而且一去就数年。如今却要来责怪我。对,我是喜欢师姐,但我是真心实意。虽然我今天明知斗不过你,但是大丈夫死则死耳,如果连自己所爱也不能守护,宁可战死!”
薛逸不禁心中喊了一声:“好!”但是还是很替薛文新担忧。这明显的实力悬殊。一方戾气高深莫测,而薛文新却似乎不会什么法术。
“好,这是你自己找的,薛文新,你可知道**蚀骨,非生即死!”
“今日要死在师兄掌下,我无怨无悔!”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玉衡子声音仿佛从冰窟里出来一般,冷的让人发颤。顿时一股绝杀之气笼罩夜空。
薛文新长剑一抖,可化作一道清冷的炫光,顿时整个身体之前结成一道气墙。正是蜀山剑宗的起手式,可攻可防。
玉衡子却已经掌中凝成三道黑气,聚集在一处。四周的仿佛刮起一阵阴风,传来鬼魅的嘶喊声。顿时,掌中的黑气越聚越多,最后身前闪过十几道黑气环绕,继而幻化成三个骷髅的虚影,化入身体,身体外部顿时结成一道骷髅甲盾。同时嘴里一声嘶喊,推出一掌,却是数道凌厉的骷髅爪,照着薛文新面门而去。
薛文新一见,脸色凝重,哪敢怠慢。长剑一提,划出三道旋影,剑身一场,分出三道剑光瞬间刺破了对方的骷髅爪影,在一声凄厉的鬼叫声中,爪影顿时碎裂成点点银光,消失不见。
玉衡子却似乎根本没有太在意,掌力一变,剩下的两道虚影一分,化成了六个影子。从六个方向朝薛文新急射而来。
薛文新也不简单,大喝一声“来的好!”顿时手中的剑光一分,化出几十道银光,笼罩在身前,那六个骷髅爪顿时被一一绞杀,消失不见。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个窝囊废修为倒进步不少,竟然练成千影剑,一定是玉瑶教你的吧!”
玉衡子道:“不过你也太可笑了,这千影剑不过是蜀山弟子基础道术,妄想挡住我的**蚀骨掌吗!”黑衣人嘴里阴沉的低喝一声:“看招!”
只见身前的骷髅忽然发出一道道的红光,爆裂开来,聚合成一个巨大的红色骷髅爪,从上而下朝那剑光结成的气盾压下。红光和气盾相撞发出咔咔的爆裂声,但是却无法将爪影击破,利爪一长,眼看就要刺破气盾,透入薛文新的头顶。
“师兄不要!”就在此时,玉瑶惊叫一声,随即化作一道白影,闪身扑到了薛文新身上,那爪影顿时透胸而过,“啊!”云瑶一声惨叫。顿时云瑶鲜血飞溅。倒卧在地。
现场的薛文新一看,紧紧抱着那女子,失声叫道:“师姐!”
月光下,云瑶抬起头看着无限悲痛的薛文新:“师弟,逸儿交给你了!”说完头一歪,显然已经断气身亡。
这个当口,玉衡子只是漠然的看着地上的薛文新和那云瑶一眼!转身化作一团黑气,朝河上遁身而去。
“啊!”夜空中传来薛文新的嘶喊!“为什么是这样!师姐,师姐!”薛文新摇晃着怀里的女子,脸因为悲伤扭曲,仿佛受伤的野兽。
亭子里的童子大叫一声:“娘!”想要追了出去,却似乎遇到了巨大的反弹力,被推了回来,坐倒在地。薛逸这才发现在他们身前,有一道无形的结界,他们根本无法走进那结界。
薛逸也不知为何,感觉到内心一阵的绞痛?
但只见那云瑶的脸色如凝霜一般,但在月光下化作了一尊女神雕塑一般
薛逸想要说什么,但是眼前的场景忽然消失不见,又换了一个场景。
夕阳西下,落在河面波光粼粼,一个小男孩站在河边,全身裹在夕阳的金色光芒中。
“娘!娘!”孩子对着河面呼喊着。
在不远处,薛文新一脸的伤痛,抱着一个坛子,乘着一条小舟,舟山被插满了鲜花,水流徐徐而下,迎着夜风,手中在不断的撒着灰!看来是骨灰。
薛文新嘴里高声道:“瑶娘!你放心走吧!你说你喜欢这里的夕阳!喜欢这河水!你说有一天你希望我和你一起乘坐花船顺流而下。今天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河岸上传来声声哭声,那是门卫老黄!还有一些自己熟悉的面孔,那都是薛府的下人,还有一位相亲,大家全是满脸的凄然。
薛逸走动男孩的身边,轻轻的挽起他,看着薛逸一眼,男孩停止了哭泣,脸上挂着泪光。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站着,看着幻影一点点消失
眼前幻出第三幕,这一次却是一个书房。薛逸觉得十分奇怪,这里却是像是凌空的一般,四周全是星光点点,而所谓的门却被强光包围。
男孩坐在书桌前,正在伏案读书。
看到薛逸走进来,男孩抬头道:“你数谁?我进过你三次了!”
薛逸没有回答,男孩却说:“这里还有好多书没有读,爹爹说了我多读书,就会长大,长大了就可以去找回我妈妈。”男孩将手里的书放回身后的书架,又取了一本,对薛逸道:“你别影响我了,我要看书了!你走吧!”说着做了个往外推的手势。奇怪薛逸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弹了出来,眼前的炫光消失了,却换做了另一幅场景。
这是哪啊?这是一个茅屋,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撒着白色小花的红底丝绸被子,屋里带着点点幽香。不是屋里,是眼前一个女孩,正往他嘴里送调羹。
“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们了!爷爷他们为了你,差点几百年的修为全废了!你真走运!”
这是月儿!对,是月儿!“这是爷爷秘制的药水,说对你身体大有补益。”
薛逸似乎歉然的道:“谢谢你!月儿小姐!”
“什么小姐,你叫我姐姐倒是对的!”月儿甜甜的笑道,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薛逸坐了起来道:“我自己来!”
月儿将碗交给了薛逸,薛逸喝完了。但是很快薛逸脸色忽变。紧紧的抓着被子。
“你怎么了?”月儿一脸惊讶,将手探了探薛逸的额头。喃喃道:“不烫了啊!”
薛逸往被子底下钻了钻,道:“月儿姐,我好了”
“恩”
“玄光他们呢,哦就我一起来的那几个!”
“在外边呢!”
“你让他们进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月儿有些不解的站起来,走出门外。这小妮子虽然活了十七八,却是懵懂不知人事。况且薛逸在她眼中也就是个小孩。哪里想到薛逸有害羞的心思。
薛逸这才大圩了口气。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竟然赤=果的躺在被子里,这多囧的事情!天哪,不知昨晚是谁把我弄到这床上的。看看这屋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是却十分干净。有镜子,有花,甚至还有刺绣的架子白色幔帐这不就是姑娘的闺房?不就是月儿的房间。自己月兑得精光竟然睡在一个姑娘的床头,这叫什么事!
玄光走了进来。“掌门你可大好了?我们都担心死了,一早醒来就听说掌门昨晚差点出了事,大家都着急”
薛逸道:“不要说了,你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掌门,你哪有衣服,听说你的衣服昨夜全被你自己撕烂了!”
“啊?”薛逸脸上觉得有些炽热炽热的。好在他是天生红脸,玄光也没太注意。
“你去,让妙才的外套月兑了给我穿!我这样总不能见人”
玄光会意,走出去。听到妙才道:“你们知道吗,昨晚掌门把自己衣服全撕烂了!”
玄光走了过来沉声道:“去,准备东西,我们要回去了!妙才你留下!”
妙才萎缩道:“师父!”
“你把外衣月兑了给我!”
“干嘛?”
“问那么多干嘛!让你月兑就月兑,又不赖你的!”
妙才月兑下外衣交给了玄光,玄光走进茅屋。身后弟子们吃吃直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