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与苗女一副男子打扮的从女子的试衣间出来,等在外面的人俱是大眼瞪小眼,接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其中夹杂着流氓啊——婬贼啊——采花贼啊——等等之类的词语,搞的老板一声招呼从后面窜出四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对着我俩,还差点报了官。幸亏我与苗女不是柔柔弱弱的大家小姐,当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要问为啥选在衣铺,我当时也问来的,苗女学着滕宗熙的动作合上杯盖,道:他再跟踪总不能连自家主子媳妇换衣裳也敢看吧?
正想着,福仙居已到。
虽说甚是顺利,可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望着周围人来人往,一派歌舞升平之景,暗自感叹,人生在世,若蜉蝣寄于天地,渺小的如沧海一粟,实是微不足道。
下了马车,我习惯性的挽上苗女的胳膊,行至听众,一众眼神夹着看怪物一样的光芒砸向我,我不明所以,待找到了众人眼神的交汇点之后恍然,遂忙松开手。
众人处事,皆奉行中庸之道,不关乎自己则冷眼旁观,关乎自己则锱铢必较,众人之所以为众人,便在其一个庸字。
小二哥跑过来,热情道:“客官里面请!两位客官来点啥?”
“地字二号房,劳烦小二哥带路。”
小二哥毛巾往肩上一搭,领在前头。
这头,苗女话音刚落,我四处瞧着,正见掌柜的从一堆账本中抬起头,目光似闪着精光在苗女身上绕几圈,继而落在我身上,正与我眼神触在一起,而后又扎进账本中,提起笔写着什么。
随小二哥到了房间,推开门,滕宗熙已收拾好东西等着。
对他,我说不上来感觉怎样,说他温文尔雅却也绝非准确,全然没有云大哥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度,说他阴险狡诈,可看着却总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嘴角无时不噙着笑意。
不管他耍过什么手段,不管他到底怎样,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肯定,他是爱苗女的,也正因为这一点,我并没有像反对花梓期那般反对他,嫁一个爱自己的远比嫁一个自己爱的幸福。
苗女拿起那把碧玉剑,提起包袱,又被滕宗熙拿过放在自己手上。
我送他俩出了客栈,目送他俩上马车。秋风扫过,布衣单薄,我后知后觉,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呵。
我与苗女很默契的没说再见,我俩笃信,此生虽须臾,然心意相通,况缘分难断,便不问今夕何夕,不诉离殇。
我进了客栈,不想理会掌柜的审视的目光,要了壶酒,对着窗而坐,独自斟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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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