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无论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只要他想,一句话便可让她输得体无完肤。
可能,自己终究比不过他的头脑,也或许,自己始终,没有他残忍。
对峙片刻,她还是不服气就这样败下阵来,像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记重话,“我不是你什么人,没资格这么叫你,适才只是一时冲动,请七爷恕罪。”
“不是我什么人?”他声调中含着一股莫名的犀利,伴随着口中的话,向她步步逼近,“那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让你真的成了我的什么人,你才能这么叫我?”
说话间,咫尺距离已然移到了床边,轻幽的脚踝猛然的撞到了踏板上,撞到旧伤的同时她强忍着剧痛,抬眸与他对视的一泓清目之中隐隐透出几分愕然。
她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你何必还在我面前故作姿态?你怎么会去做对不起商柔盏的事?”她勉强让自己呼吸平顺,装出一副安之若素毫不畏惧的样子,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半分端稳。
夜栩轻勾的嘴角恍若贵胄般的恶魔,邪魅而又倨傲,余光瞥到她紧紧拽着霞纱帐帘的纤纤玉指,却毫无退意,仍是前逼一步,让她毫无选择的跌坐到床上。
他弯了弯身子,幽暗的灯光中凑近她的脸前,甚至看得清她那绝美容颜上每一寸最细微的表情,“……溪云报禀,你的意思是,礼尚往来……那你这个天下人都不敢娶的红颜祸水,我都敢娶,那你……是否也应该给我回礼?……嗯?”
温热的气息呵到她面颊四周,蓦然之间,她的头已经枕在云纹软垫之上,双眸等的老大,手指攒紧了身下的绮罗绣褥,耳畔回响着他的每一字句,“……我是红颜祸水,所以不值得你来沾惹……”说着,她脑子里的慌乱让她不知还能再说什么,只能紧闭上双眸,毅然侧过脸去,只想不予理会,但心乱如鹿撞,面色更是早已绯红。
他目光愈加柔魅,渐渐伏子,蓦然间的肌肤相亲,让她双眉紧紧的拧在一起,而夜栩却是慵倦的一扫她通红的面颊,哼笑出声道:“轻幽,你看你的身子这样诚实,怎么嘴上就是不饶人呢?”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勾她的下巴,温存十足。
她不知自己竟是如何想的,拽着身下绣褥手指仿佛有千斤力气,但却唯独抬不起手去推开他,心里都好像瞬间化作一片柔云一般,坚韧不起。
“七爷也说如此无耻的话?真是让轻幽开眼了。”她狠狠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只是却没勇气抬眸去看他。
“想来是怨你的……”他侧身躺到她身边,轻柔的抚弄她的鬓发,眼中流露出的珍爱,若她肯抬眼,定会舍不得移去目光,“……当年我爱柔盏的时候,可是没这么无耻……”
这一句话中的深意,实在不难让她听懂。
当年,爱商柔盏,那如今,爱的又能是谁呢?
若说他之前的种种行为不过是让她慌乱罢了,而如今这一句轻柔的话,却惊怔住了她的整颗芳心。
轻幽缓缓的睁开玲珑精致的一双眸子,不偏不倚,正正的对上他理所当然的目光。
就好像一切的话,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