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便往里面屋子里进,轻幽看院子里红梅开的甚好,处处也是雕琢的精致,不住颔首道:“这院子清丽得紧,也不乏滟滟之色,给你住倒是也不错。”
到了屋里,她褪下了身上的披风,晴空又为她斟了一杯茶,便坐下与她说话,接着她原来的话玩笑道:“姐姐这话说的,若说清丽才适合我住,那却是委屈了这院子了!”
轻幽淡淡的白她一眼,轻抿一口茶,一尝还是六安瓜片,便蹙眉疑惑道:“我记得最开始在陋室见你,你还是特意的为我去寻这六安茶的,这么看你倒不是很爱,怎么如今还喝着这个?”
晴空漫不经心的笑道:“姐姐还不知道?这帅府中最多是六安瓜皮,且不说比别处的都好是自然,再者若要寻别的倒怪麻烦的,何况我素日也不是那般清雅之人,在这上面也是没那么多讲究的。”
“那也该有个喜好。”轻幽却从不爱在茶上将就,也看不得别人将就,“以前你常喝的是什么?”
“北路银针倒还常喝。”晴空见那边窗子松了些,一面上前去关一面回答道。
“北路银针?”轻幽微微一惊,只想到以往尚未成婚之时,因着司徒慕明闲来总爱往她这里跑,那北路银针却是她这位师哥一向最爱的,故此她倒是备了不少去,如今便道:“这倒巧了,你也不用嫌麻烦,只等我稍后跟我到玉树流光楼里去一趟便是了,我那里倒备的多呢。”
“嗯?”晴空听了,明显的不解缘由,“姐姐不是爱喝六安的吗?”
轻幽解释了一句,“我师哥以前是我那里常来常往的客人,他却与你是一样的爱喝北路银针,我便常备了去候着。”
晴空看她眉眼几分无奈,笑问道:“姐姐就一点不喜欢北路银针么?”
轻幽想了想,道:“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从小喝习惯了六安瓜片,用起旁的来总是不习惯,不过北路银针也是不错的了,不是我夸口,我那里的北路银针却是全然不输贡茶的,须知我那个师哥,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挑嘴。”
谈罢了茶,轻幽见她这里也没个人侍候,略带几分不快问道:“你自己是轻便惯了的,只是徐成也不说有些眼力,怎么连几个下人都给你?”
晴空忙解释道:“与徐总管没什么关系的,他也派了多少人来过,不过我自己在陋室清静惯了,如今旁边若是有人却是不舒服,于是便都遣了她们,只是早晚过来收拾手就完了。”
轻幽这才放心,又问道:“那与父亲相处呢?可还好么?”
晴空颔首笑道:“姐姐放心罢,一切都好着呢。早先与父亲大人还不熟悉,倒有些紧张害怕,只是父亲大人却是极好的,虽是公务繁忙,却总会抽出些时间来关切,久而久之我与父亲相处的却是很好的。”
轻幽听了这一句很是宽心,因想着自己与步天筹的关系总有所欠缺,如今晴空在身边尽尽孝道,实在是安抚了她的一份心意。
“对了,姐姐今日过来,可是有些什么要事?”晴空问道。
“没什么要事,只是许久不曾过来,正巧今日与夙雪一道出去了一趟,回府之前看时候尚早,便过来一趟。”轻幽到底还是不想没来由的让晴空知道她的真实意图,于是只轻描淡写了一句而已。
只不过她话里提到夙雪,却是让晴空注意到了,还是问道:“姐姐与夙雪?”
轻幽早是只顾着掩过辅国公府一事去,却忘了夙雪这边,听她这么一问,方才反应过来,但她却不急,只静静道:“怎么?提及夙雪你都不习惯了?”
晴空稍有两分不自在,“跟她哪来的什么不习惯,只是跟她家那位我不说便是了,那如今夙雪嫁了九爷,我看着不舒坦,闹闹她也没什么的。”
“你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轻幽轻哼出声,转而道:“这倒显着你我像姐妹了,只不过夜枫那个人性子比别人孤傲的多,人却是痴情。”
晴空忿忿道:“谁又不知他痴情?偏是他们两个乐意折腾,有话都不会好好说的,还非要往旁人身上惹,姐夫罢了,我就生生吃个哑巴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