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幽看她这副样子很是可爱,又想起第一次去陋室时,临行夜栩曾说过夜枫和夙雪的事情倒是晴空惹出来的,于是又问道:“可怎么我想到夜栩往昔说过的话,倒像是他们的问题多出于你这里了?”
“夜栩?!”晴空听到轻幽直呼夜栩的名字,倏然一惊,却在自己月兑口而出这一句之后立刻便下意识的捂上了嘴,待缓了缓心神之后方才谨慎问:“姐姐是在直呼姐夫的名字?”
轻幽不奇怪她的表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你没听错,我也是如今叫惯了,不必惊讶。”
晴空衷心一笑,“看来您二位如今可是好上加好了……”说着,又顽皮道:“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有福气做个姨母呢?”
“又胡说!”轻幽脸上微微绯红,点了点她的额头,未免她又说些羞人的话,自己便道:“别转了话题,还不快交代,究竟怎么回事?你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晴空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说是我有什么不对也好,总归得他们两口子配合才是!夙雪生性虽说冷淡,却遇了九爷之后千万个多心,就因着他常与我说话,临大婚之前夙雪竟还真就问了我一句心里可有九爷?我听了哪有不急的?于是便气的应了下来,只说我满心都是他,谁知我那明明是气她的话,那丫头倒还真信了!再加上她又对姐夫忠心的让九爷嫉妒,故此她那夫婿对她也气不过,可能便因为这些个,两人僵持住了,谁也不服个软呗!”
轻幽听完她说,虽早知道了这其中的关窍,但还是禁不住一叹,“你呀,你们主仆二人可真是害人不浅啊!就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的道理?”
晴空却也不是不知为他们好的,如今便道:“姐姐说的,我还没这么不知道理,不过是想着他们若是才刚在一起便对彼此这么不信任,又可以说全不信,日久天长如何使得?倒不如这么一次下来,误会深了去了,然后再由他们自己解开,到那时却是谁都分不开的。”
轻幽听了她的想法,却也有些道理,“你想的也是,说到底夙雪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夜枫的性子呢……却是有目共睹,谁也比谁强不得多少,你和夜栩都这么放心了,我也不至过于担心。”说话间起了身来,“行了,这里也坐了,跟我到我那里去罢。”
晴空微微一笑,起身披了一件大毛的斗篷,两人便一路又到了玉树流光楼去。
不管隔了多少时候回去,玉树流光楼的光景总是与她前一次见的情景是别无二致的。
看着眼前的到了冬日仍是茂盛的后庭花,上面的雪迹已然全除了去,晴空还是甚为吃惊的,“这后庭花美得紧,只是花期……?”
轻幽看着院里的后庭花,心里一阵暖意,“是……”
“是师父亲自培出来的树苗,这里的后庭花四季常开不落。”
她刚要开口解释,不过才一个字出口,不想随着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翩朗奇俊的少年一串清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说话间到了轻幽身边,眉目一挑,手中骏剑轻灵一转,自有一股洁然之气,“玉树流光,合该日日流光玉树,若非师父有心,又如何配得上师姐玉树流光楼的名声呢?”
这一人,可着实是天下之间最让轻幽头疼之人了。
轻幽尚未有心向一旁已经惊愣住了的晴空解释,便全是无奈对慕茶道:“你还真好意思,堆迢小筑有何不好?怎么非就往我这里来赖?”
慕茶笑意里添了几分无赖,蹭在她身边道:“堆迢小筑当然没什么不好,可只是没有玉树流光楼好呀!何况姐,你又不住,难道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去?”
说完,他不等轻幽说话,便笑意吟吟的向晴空道:“这位是……晴空姑娘是罢?小子司徒慕茶,出身西齐,正是与轻幽姐姐同出一门的师弟。”
这样的神态语气动作,怎么看怎么样的无可挑剔。
每每轻幽看到他这样,都会心里问一句,这孩子若是长大了,该是个如何祸国殃民的绝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