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挥手,众侍卫便扑了上来,要将瞬二人绑得严严实实。
“父王!”瞬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急得大吼大叫,“您怎么这么糊涂!怎会相信千凝她是纵火犯!儿臣错看您了!”
可饶是如此挣扎呼喊,羲乾宫里依然没有半点回应,瞬扯着嗓子叫嚷了许久,最终也只换来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下场。
他终是不甘心地将气撒在了简苛身上,见对方一副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微笑的模样,他忍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了!
“简苛!你听着!”稚气未月兑的脸上忽地散发出骇人的杀气,星子般的眼眸盯着这屡次冒犯自己的人,瞬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狠话,“无论你日后会在何处,本王子登基之时,便是你五马分尸之日!”
“殿下!”言卿听得这话,禁不住一惊,若不是被侍卫困住,他几乎便要冲上来捂住瞬失言的嘴——他知道简苛不是好惹的人,瞬既已发下这般的狠誓,简苛能让这如此敌视自己的小主子顺利活到登基那天么!
“殿下这模样,与陛下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呢。”简苛竟然毫不动怒,反而笑着称赞,那深邃的眼眸里,竟也找不出一丝记恨的迹象。
“你这奸臣!狗贼!”见简苛对他的威胁置之不理,瞬简直连肺也要气炸,正想多骂几句解恨,却见简苛又扬起了手。
“将殿下与大师送走。”简苛说罢,便转身朝羲乾宫里走去。
“你要让本王子去哪!”瞬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却依然怒火冲天,“警告你!本王子打死也不会回舜华宫的!”
“不呢,”简苛回过头来一笑,“是天牢。陛下吩咐,念在殿下您与汧姬娘娘旧识一场,特许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真的?”瞬先是一喜,喜终于可以再见到千予,可随即,却被更大的冲击震撼,“最后一面……这么说,父王是真的要杀死千予了!”
“难道处斩还兴半路拉回来的么?”简苛微笑道,“微臣已吩咐将您安排在最靠近犯人的囚室,这样你们便可以隔着栏杆尽情叙旧了。”
“你!”瞬脸一瞬间变得煞白,随即仿佛不要命地挣扎起来,“放开本王子!父王!父王!儿臣要见您!”
可惜……终是人小力微,这般挣扎,也还是被众侍卫面色尴尬地拖往天牢。
“陛下似乎……不打算难为在下?”瞬被架走后,言卿立在那里,见原本要来绑住他的侍卫忽然退了下去,他秀气的眉便挑了起来。
“当然,”简苛笑道,“陛下知道殿下脾气大,只好用了这个法子。大师通情达理,自是不会让卑职等为难。”
“陛下……真的相信是公主放的火?”言卿盯着简苛的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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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为什么不相信?”简苛反问道,“当晚她莫名从萩汧宫失踪,又莫名地独自进入夕雾宫,失火时,夕雾宫里只有她一个人,想不怀疑她也难得很吧。”
“可这不正是奇怪的地方么?”言卿咬牙道,“听说,萩汧宫里死了几个人,宫女们也被迷晕了,公主她一介女流,又大伤初愈,怎会有这种本事!”
说到这,声音竟又一哑,“何况……她根本便没有理由放火,夕雾宫可是……”
“可是什么?”简苛敏感地察觉到他表情里的异样,不动声色地追问。
“噢……在下是指……”言卿将惆怅藏了起来,“宫里谁都知道,夕雾宫是陛下的心头肉,她绝不至于傻得做出这样自取灭亡的事。”
“的确,”简苛一笑,“可是,若喝醉酒就不一样了。”
“什么?”言卿顿时一惊,“她喝了酒!”
“这还有假,”简苛说道,“陛下救出她的时候,闻见她全身都是酒气。”说到这,忽地又压低了声音,“宫里最近谣言传得可盛,说她这段日子不是被陛下疏远么,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借酒消愁,酒醉之后干出什么样的事都是说不准的。”
“这……这不可能!”言卿脸色发白,极力辩解,“公主不是那种人!”——她为情所困,他怎会看不出来……可是,身边有涂涂需要她守护,她绝不会糊涂得用酒来麻痹理智!
“她是汧国人。”简苛冷笑道,“汧国人会怎么样,你我都不会晓得的。当年婚礼上那么多人,那疏祠太子不都还是冒险来行刺了么?”
“不!那不一样!”言卿怒吼着,“她不是汧……”
他险些便说出真相,可触及简苛那饶有兴味的眼神时,又硬生生地将话收了回去。
“陛下……难道不会怀疑么?”言卿攥紧拳,极力压住体内的愤慨,“陛下是那般睿智的人,不会看不出这里面的疑点诸多的!”
“陛下自然是英明睿智,”简苛却露出了富含深意的笑容,“可是,连你也说过,夕雾宫,是陛下的心头肉……”
“当心头至宝毁于一旦,多么睿智的人也会失去理智的。”简苛缓缓说道,“何况,汧姬的身份一直是陛下心里的芥蒂,这一次,陛下说不定就是想借此做个了断。”
“不……”言卿顿时怔在那里,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即是说,帝喾已下定决心与汧国的一切斩断牵绊,所以,即便他能够拿出证据证明千予是清白的,这处斩之事也是势在必行了吗?
“大师,请回去吧。”简苛叹了口气,随即转过身去,“纠缠了这么久,陛下难得下定决心与那汧国公主决裂,你若是为了大羲国好,便莫要再劝阻了。”
“怎么会是为了大羲国好!”
简苛话音刚落,竟听见一道声嘶力竭的怒吼从他身后迸发出来,他惊讶地转身,忽地发现眼前猛地冒出一个白色物事……
(偶也,又等到竞猜机会了。这第十三期的题目是,这个白色物事是什么呢?
p.s.猜一样古文里挺常用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