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之蕙挺身护老师雨佳怄气躲秦仲
易德华书记一回到家里,就兴奋地找到易之蕙的妈,说:“之蕙她妈,之蕙的坏事变成好事了!”
“这是怎么说?”之蕙妈见男人高兴,不解地问道。
“真让你猜到了——原来,那件事情真是秦仲干的!今天我一诈他,他就承认了!我们就让他跟之蕙结婚!”
“他这个人怎么样?”
“模样儿很周正,人也长得挺斯文,像个读书人的样子,个儿不算高,但也并不矮,虽算不上百里挑一,但也是人材难得了;前途又看好——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主任了!看样子人也挺老实的,将来应该不会欺负之蕙。”
“他肯娶之蕙儿?”
“他的条件那么好,肯定是不会情愿的。但是,他有得选择吗?如果我们告他个罪,他就得坐牢!——连饭碗都保不住,就更不要说什么前不前途的了!他敢不答应?”
“是他的之蕙儿?”
“我看不像。不过,之蕙是他的学生,只要一告,他就得坐牢!”
“那他答应了吗?”
“我没有逼他——为了之蕙的将来,最好不要把脸皮撕破了。我要他考虑一下,三天之内回我的话。后天就是星期天,他要是聪明的话,他就应该在星期天里主动来找我,答应娶之蕙。否则,我就把脸撕破,直接向他挑明利害关系,吓一吓他。谅他也不敢不答应!”
“那就有点委屈人家了!”
“他活该!谁叫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呢!”
“我的事情给秦老师没有关系!”突然,易之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不满地叫道。
“不要脸的东西!那你说,你的肚皮是怎么一回事?”易支书狠狠地盯了女儿一眼,“人家秦仲都已经承认了,你还狡辩啥?”
“他那天是喝醉了酒,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哪个!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女朋友了的。再说,再说,那天是我自己愿意的,他根本就没有我!你们可不能诬赖好人!”经过连续十多天来的毒打和辱骂,易之蕙的脸皮已经有点儿厚了,她勇敢地替她的秦老师辩护道。
“你还好意思说!”易支书扬了一下巴掌,差一点打在易之蕙的脸上。
“之蕙儿,我们是为了你好!”之蕙妈道。
“为我好就不要把我嫁给他!我不想嫁给他!”
“难道你还瞧不起他?”之蕙妈很是吃了一惊,诧异道。
“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人家——差距太远了!再说,人家是有女朋友了的!我们不能光是为了自己而去拆散人家!”
“之蕙儿,相信你爸爸的话——你爸爸说秦仲这个人很老实,将来不会欺负你。你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可你们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嘛!”
“啪!”易支书恼羞成怒,狠狠地给了女儿一记耳光。
之蕙妈赶忙一把拖开易支书,同时教训女儿道:“之蕙儿,我们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
“反正我是不会嫁给秦老师的!我绝对不会去害他!更不会去告他!”易之蕙一边哭一边坚决地说。
“这由不得你!”易支书咆哮起来。
“反正我不准你们去害秦老师!如果你们一定要去害秦老师,我就去死!”
易之蕙一边哭一边被她的妈妈拉走了。只留下易支书一个人在那里气得直喘粗气。
已经6点半了,仍不见秦仲来吃晚饭,钟雨佳以为他开会有晚饭吃,就不再等他,自己一个人吃起来。吃完晚饭,钟雨佳改了一会儿作业,仍不见秦仲来找她,看了一下表,已经8点21分了,也不知道秦仲回来没有,就到秦仲的寝室里来找秦仲。敲了敲门,没人应,就自己掏出钥匙来开门。进屋后,开了灯,发现秦仲没有月兑鞋,和衣斜躺在床上,就近前坐到床边上去,关切的问道:“怎么啦?喝酒醉了?”见秦仲一脸苍白,满面泪痕,不禁吃惊道,“你生病了?”一边说一边便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雨佳,我对不起你!我该怎么办?”秦仲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钟雨佳,哭着说。
“你怎么啦?”钟雨佳听了秦仲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一时模不着头脑,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扑在自己怀里的秦仲的背,像哄小孩子一般,问道。
然而秦仲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
钟雨佳便扳开他,用双手撑住了他的肩膀。她发现他哭得很伤心,不由得着急起来,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然而秦仲仍然不说话,仍然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
“你说话呀!你急死人了!”钟雨佳看到秦仲泪流满面的样子,已经预感到他出什么大事了,不由得一阵心慌,她使劲地摇晃着秦仲的肩膀,大声地朝秦仲叫起来。
“雨佳,我,我对不起你!”半晌,秦仲方呐呐地说,他把头别到一边去,不敢看钟雨佳,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8月29日那场黑风黑雨吗?那天,我的一个学生来找我还钥匙,被雨阻了,没能回去,她以为我开完会后回老家去了,所以就在我的床上睡下了。没想到……那天,我被几个老师拉着出去喝醉了酒,我还以为她是梨花,就,就……她,她是个女学生……”
“你不要再说了!”钟雨佳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霍的一下站起来,冲着秦仲吼道。
秦仲拖着钟雨佳的手,继续说:“刚才,她的父亲找了来,说她怀孕了。”
钟雨佳猛的一下挣月兑了秦仲的手,狠狠地给了秦仲一记响亮的耳光,气冲冲地夺门而出,哭着跑了。
秦仲瘫倒在床上,他感觉到了世界末日的来临。
第二天早晨,尽管秦仲努力地要装出一副精神的样子来,然而仍然掩盖不了他一脸的疲惫。他没有去钟雨佳那里吃早饭,他直接到教室里上早自习去了。上完课后,他再也做不进去任何事情,便去找钟雨佳,想看看钟雨佳在干什么。然而,钟雨佳一见到他就躲,根本就不看他一眼。一个上午,他先后找过钟雨佳三次,而钟雨佳也连续躲了他三次。中午一下班,他就厚着脸皮去钟雨佳那里吃午饭。他还是昨天中午吃过饭了,他早就饿坏了!他到钟雨佳那里时,见钟雨佳的寝室门关着,以为钟雨佳还没有回来,就掏出钥匙去开门,想边做饭边等钟雨佳。然而,他发现钟雨佳的房门反锁着。他知道钟雨佳已经回来了,就厚了脸皮去敲门,嘴里喊道:“雨佳!雨佳!”可是,连喊了几声,钟雨佳都没答应他。他知道钟雨佳还在生气,就不敢再喊。他发现钟雨佳门外的蜂窝煤炉子早已熄火冰凉了,知道钟雨佳昨晚没换煤,他不禁一阵心疼,连忙往街上去给钟雨佳买饭。他给钟雨佳炒了份肉丝,自己则随便买了一袋怪味胡豆充饥,就急急忙忙地端了饭往回赶。他发现钟雨佳的门仍然反锁着,就把饭放在钟雨佳的窗台上,对着屋里说道:“雨佳,生气归生气,饭是不能不吃的。受惩罚的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你,你又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嘛?我给你买了饭菜,放在窗台上,你快起来吃吧!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就先走了。”说完,他故意把脚步声放得大大的走了。
下午,秦仲忍住没有再去找钟雨佳,但他偷偷地溜到钟雨佳的房门前去看了看窗台上的饭,发现不见了,才安下心来。下午放学后,他因事耽误了一会儿,待到他再去找钟雨佳时,钟雨佳已经回家去了。他发现门没有再反锁,就开了门进去。他发现桌上赫然放着他中午给钟雨佳买的饭!今天是周末,他猜想钟雨佳可能回家去了,便躺在钟雨佳的床上发呆。他再也受不了身心备受折磨的疲惫,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过去了。
朦朦胧胧中,他和钟雨佳好像到了一片原始森林里。森林中百花盛开,万紫千红。花儿有叫得出名儿的,也有叫不出名儿的。树上百鸟齐欢,唧唧喳喳一片。他正贪恋于美景,抬头却忽然不见了钟雨佳。他便呼唤起钟雨佳来。然而,却没有钟雨佳的回声。他正有些着急,却突然发现钟雨佳就隐藏在前面不远处的那片玫瑰花丛中,于是大笑着朝钟雨佳跑去。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灌木丛中钻出一条大蟒蛇来,一抱缠住了他。他吓得惊叫起来,拼命地挣扎着,想从大蟒蛇的缠绕中挣月兑出来。但是,他怎么也挣月兑不出大蟒蛇的缠绕。那蛇的信子在他的脸上添来添去,吓得他大喊大叫,拼命躲闪,终于从梦魇中惊醒过来。
他感到自己的鼻子有点堵塞,呼吸有些困难,伸手一探额头,发觉竟有点发烧。他的心突突地跳着,参不透这梦主何吉凶。正在呆想,肚子里却一遍又一遍雷鸣般地轰响。便起床来用开水泡那碗钟雨佳中午没有吃的饭来吃。开水是昨天的,不太热,只把饭泡温了点。然而,他饥不择食,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一大碗饭。他没有再回自己的寝室里去,便月兑了衣服,就在钟雨佳的床上睡了。然而,他再也睡不着。他不知咋的就想起了他刚认识钟雨佳的那一天晚上做的那个梦,“雨佳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秦仲绝望地想着,他觉得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毒蚁啃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