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外景,弦歌书院讲坛,日。
李灏涵挥了挥手,场内顿时平静了下来:“我今天所讲的题目就是《论语》的‘心魂’。”
说罢,他扫视了四周一圈,然后坐了下来,沉声朗诵起《论语》的一章节:“卫公孙朝问于子贡:‘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为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这一章节所讲的便是道德礼制的传承。卫公孙朝问子贡:‘孔子又从哪里学来的?’子贡说:‘周文王、武王的道德礼制,并没有废掉,而是流传在人间。贤德的人知道大的,没贤德的人知道小的,没有不保存的文王武王的道德礼制啊。孔子哪处不学?又哪里有一定的先生啊?’由此可见,孔子是周礼的维持者、保存者、解释者,并以此来教学生和门徒,子贡是其重要传人。在整部《论语》中,子贡形象始终聪明活泼,为人喜爱。此篇亦多记子贡言语。传言孔子死后,独子贡守墓六年,《史记》记录孔门弟子,独子贡事迹最多、最详、最为显赫,当非偶然。有云因子贡之显赫,才使孔子名著于天下。其然,岂其然乎?!”
李灏涵讲着讲着,有些自鸣得意地说:“儒学在塑造构建华夏民族文化心理结构的历史过程中,起了无可替代的首屈一指的作用,是整个社会言行,公私生活,思想意识的指导规范,不管识字不识字,不管是皇帝宰相还是平民百姓,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贩夫走卒,不管是自觉还是不自觉,意识到或没有意识到,《论语》这本书所宣讲全部论证的那些道理规则和儒家思想,一代代相传,长久地渗透在华夏民族政教体制、社会习俗、心理习惯和人们的行为、思想、语言、活动中。所以它不仅是精英文化大传统,同时也与民族文化紧密相连,并造成华夏民族重要特点的小传统。精英文化与民族文化、大传统与小传统,通过儒学教益,相互渗透联系。儒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处世格言,普通常识,更在于它执着地追求人生意义,有对超道德、论理高超境界的追求和启悟,从而在现实生活中儒学的这种品德和功能,可以成为人们安身立命、精神皈依的归宿……”
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
这时,两个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也来瞧稀罕,听着听着,为首的那位有些不耐烦:“大哥,你咋领我到这地方,在家里那个悦乐先生的课你还没听够吗?我的耳朵可听出了老茧。今个《论语》,明个《论语》,拿着《论语》当饭吃了!”
看到这两人口若悬河的样子,旁边几位有些不耐烦了:“去去去,别不知道怎么做人,你俩要讲话到外面讲去,不要打搅我们听李先生的精辟论断!”
精辟净屁!其中一位公子呼之欲出,可他看到四周鸦雀无声的样子,想到自己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也是学过《论语》的人,也是算半个儒家弟子的人,自己可以不要面子,可不能不给圣人面子。
想到这里,他也鸦雀无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