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内景,晨,刘家大院内宅。
金杏芬呆呆地坐着,对着镜子自我陶醉地看着自己:但见镜中的俏人儿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峰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可是这副可人的模样又有啥用?
她越看越懊恼,越懊恼睡意也就全消了。她就这么看着自己一夜没睡。
昨天散席进入内宅后,她就有了独守孤灯抱到天明的态度。
进入这个大院一个多月了,她连个妾的名份也没有。她有些懊恼,刘东来这个死老头,处处与她作对,处处奚落她,白眼瞧她。看他对待自己的那个眼神,就好像对待娼寮青楼的娼优似的不屑。
昨晚她能上了家宴,实属意外。就是连自己也有股子受宠若惊的味道。这个味道她细细地品,慢慢地尝。有些陶醉,也有些伤悲!
自己空一副好长相,可为啥就像那狗肉一样,好吃但却入不了正席呢?
酒过三巡,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半句多的当然是刘凤珍。
看那架势,刘东来是专门找茬的,这个刘家大院绝对的权威,他的一行一动主宰着大院里的一切。他拍桌子沉脸色
一下子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这气氛,只有两个人不在乎。其中之一当然是刘凤珍,因为她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
这个决心,实际是金杏芬给她打气的结果。金杏芬当然是第二个不在乎的人。在刘家最没有地位连个名份也没有的她,自然是惟恐天下不乱。她在宴席还没开始前,便偷偷流进刘凤珍的闺房给小姑子打气。
“妹子,你要记住了,今个晚上的家宴是冲着你来的,你要咬住了牙。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把这个手段使出来,这可是一个好东西!”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毒药。
这瓶毒药,便上演了让整个刘家大院的气氛空前紧张起来的闹剧。
刘云龙也成了受害者,金杏芬坐一夜,他就像吃不到腥的猫,急得团团转。
最后,他有些不甘心地跳下床来,一把揽住灯下的俏人儿,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金杏芬看着这个无用的男人,想到自己为了进这个大院,绞尽脑汁引诱他,绞尽脑汁装大肚子,进了府却连个名份也没有。她脑海中一遍遍跳跃着刘东来那个不屑的眼神,一遍遍浮现着下人们偷着耻笑的表情。想到这里,不禁把刘云龙恨得牙痒痒地,恨不得将他一刀两断,也不能出自己这段冤气。
刘云龙偏偏不识趣俯身下来,想来温存。
金杏芬早咬紧牙关,“嗳”的一声,把刘云龙双手一推,刘云龙正是魂飞魄散、乐极情浓之时,那里防到金杏芬这般的冤恨,狠命地一推,早立不住脚,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出了五六步远处,脚下一软,跌下地去,闹了个后坐儿,一个臀光,碰的一响,同泥地碰一个着,只跌得刘云龙疼痛非凡,眼前金星乱冒,忍不住也叫起喔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