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奇侠传《神猿侠侣》 横扫千军如卷席(一)

作者 : 乐山喜佛

横扫千军如卷席(一)

起义军的攻势在开封城下遇到明军顽强的抵抗。三度围攻,均告受挫。但义军的声威也使明军闻风丧胆,于是,他们使出了一条水淹义军的毒计,造成了古城开封的灭顶之灾。

闯王李自成攻打开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开封能破,与洛阳连成一片,以此作为义军的后方根据地,再取京都乃至天下,基础便雄厚得多。而且开封是历史悠久的古都,闯王本来也有定都开封的打算。但是,闯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从1641年2月到1642年9月,义军三围开封,最终仍未能破城。

第一次攻开封,闯王是在攻占洛阳之后,探得明总兵陈永福等率军来援洛阳,便打算乘开封城防空虚,一鼓击破。他自率精骑3000人,步卒30000人,急行军三天三夜,于1641年2月12日直抵开封城下,并列战车数百辆,作第一次围攻。陈永福2月初收回洛阳,闻听闯王要急攻开封,随即又昼夜兼程地往回赶,经过两个昼夜,终于在2月16日夜及时回到开封。

开封是周王朱恭枵的封地,当年明太祖的第五子周定王朱棣受封于此。这周王朱恭枵眼见福王一毛不拔,死于非命,便学乖了,拿出府中大批银两来犒赏守军。加之开封是北宋都城,坚固异常,一时难以攻下。2月17日,李自成只带了几十名将士,亲自策马来到开封护城河外,观察敌情。不料城上明总兵陈永福之子恰巧巡城至此,远远看到几十骑义军团团簇拥着一个头戴毡帽的义军首领在河边指指点点,那人很像闯王李自成的模样。陈永福之子陈德箭法不错,便悄悄张弓搭箭,将箭头对准了闯王。只听得“嗖”的一声,射个正着,闯王痛得大叫一声,翻身落马。左右义军大惊失色,迅速将他救回营去。幸而,那支箭偏了一些,只射在左目之下,没伤着眼睛。但伤口却有2寸来深,伤得也不轻。

闯王既负了伤,又听说明朝大批援军将到,便于2月18日断然撤围,转向湖广一带去了。

1641年12月24日到次年的正月15日,闯王义军再次围攻开封城。第二次攻开封,义军气势远盛于上一次。因为罗汝才与张献忠意见不合,转而将所部义兵投了闯营,使闯王实力大增。闯王以重兵50万,屯驻在开封城北门外的土堤外,连营20里,声势极为壮观。

12月24日午后,义军进逼城下,很快就攻占了北关的月城,离开大城只有数丈之遥。他们架起了炮铳,对着城楼日夜开火。弹头雨点般地射将上去,城墙壁上被打像筛子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眼。

在强大的炮火掩护的同时,闯王又组织了夺城攻势。他调集了马步精兵数万之众,随着炮声,一拥而出,攀城而上。但守军也以炮火对射,毕竟居高临下,使义军伤亡很大。

1642年的正月,闯王又想出了一条计策,以穴城法攻城。这开封城墙极厚,最厚处达十丈,一般的也在**丈左右,异常坚固。于是,李自成命义军每人每天必须凿取一块墙砖回来。义军人多,一人一砖,千百人同心合力,很快城墙上便出现了一个大洞。起先只能容纳一人,后来渐渐扩大,可以有十来个人容身了。义军日夜不停的挖掘着,准备穿城而入。明军发现后,赶紧在城上往下凿了一些通道,直通洞穴,灌进煮开的毒水秽物,迫使义军不得不从城洞中退出。

穴城法失败后,机智的闯王再使“地雷战”。他命义军先在开封城东北角的城墙上又挖了一个巨大的洞穴,宽约一丈有余,长达十余丈,每天都用布袋往里运送火药。待堆积了数十石火药后,引出两条又粗又长的药线备用。

正月十三日清晨,李自成命令精锐数万人,埋伏于城壕之外,整装待发,只等地雷爆炸轰开城墙后冲进城。终于,药线点燃了,义军将士都捂住耳朵紧张地期待着……

“轰—”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卷起了漫天黑雾,顿时,四周一片昏暗,如同黑夜。明军阵脚大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烟雾散去,李自成急切地派兵去查,方知功亏一篑,厚达十丈的开封城墙被炸得只剩下数尺,但毕竟未穿。更不幸的是,准备攻城的伏兵距城墙太近,许多人被炸飞的城墙砖石击伤了。

这一挫折使义军的士气受到影响,加之明将左良玉的援

军又驰来解围,闯王遂引兵于正月十五日撤围南走。

又过了四个月。5月2日,在外围连战连捷的李、罗联军第三次兵临开封城下,兵力数倍于前,号称百万。这一次,李自成志在必夺,安营于城外西大堤外,旗帜招展,连绵不绝。但义军只围而不攻,在城四周筑起了长长的土围子,要将守军困死城中。

明将告名衡乘义军安营未定时,突然出城袭击,义军马步军齐发,从容应战只一个回合,便全歼出城送死的三营军。从此明军退守城内,再也不敢出来冒险了。

义军一面围城,一面另外派兵将开封附近的郑州、上蔡、荥阳等地一一攻下,使开封成为重重包围之中的一座孤城。崇祯帝闻听开封告急,遣师急救。由二督四总兵率领的40万明军从各方驰来,集结在朱仙镇,连营40里,虚张声势,打算迫使农民军撤围。

义军却毫不惧色。5月16日,李、罗联军全师离开开封,迎战来援的明军迎战来援的明军。战前,闯王先遣人截断了骨军水道,使之处于困境,不敢久战,又在通往各处的要道迅速地挖开许多长沟,宽和深都达二丈,环绕百里之长,以断明军退路。一切准备停当,义军在自筑的土山上设置了炮台,大炮凭高开火,轰死明军无数。明军全无斗志,只相持了数日便无法支撑了。

5月23日子夜时分,明军相继撤兵。由于怯战,撤退却渐渐变成了奔逃溃退,一派混乱。闯王则率百万之众倾营追击,万马奔腾,其势如海上怒涛巨潮席卷而来。溃逃的明军遇到义军事先挖好的深沟,前面的军队正纷纷下马,要攀爬过沟,后面的退兵以哄然而至,散乱拥挤以至毫无队形可言。无数明军滚落沟中,后来的干脆踏着前人的身子连滚带爬的继续逃。等义军赶到时,两丈深的大沟已经被明军救死士兵的身体填满了。义军追出400里远,一路缴获战马7000余匹,数万明军不战而降。至于那些明军将帅,简直狼狈极了,有的亲兵爱将死伤净尽,仅得只身逃逸;有的把剑、印、敕书全丢光了,只得一条性命。

朱仙镇大捷,李、罗联军扬眉吐气。本来明军悍将左良玉所率的号称30万的精兵,还使义军有些忌惮,这次一交战却几乎使他们丛军覆没。从这一战后,左军将士一提起闯王义军,无不心有余悸,再不敢与之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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