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男人,情迷了心窍,又喝了些酒,若是见了喜欢的人,恐怕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霸王硬上弓。
那样才好,夜妈妈不就是想留着这个宝贝丫头到最后嘛?她偏让她留不住。破了她的身子,看她还能矜持高贵到什么时候。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她即然抢了自己的良人,那自己也就没什么情面和她好讲了。
“你,你真有法子?可以为我见着她?”贺兰真听了她的话,两眼放光。
两个人俯身嘀咕了一会,随即贺兰真脸上显出满意的笑容。夜渐深了,他跟着霓裳回了她的房里。
丑时三刻,夜半生平。楼里的客人,差不多都散去了。霓裳贴身的丫头羽儿袅袅婷婷的走上几层,两个龟.奴此刻正坐在台阶上说话,见她来了,都纷纷起身问好。毕竟是红姑娘的下人,地位也高些。
“今儿个贺兰公子过来,赏了些好酒呢。我们姑娘,体恤各位,在后厅备了酒菜,别的哥哥们都去了,只差二位。”羽儿跟着霓裳两年多,自己家姑娘没生意做,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霓裳的事,就是她的事。
两个龟.奴对视了一下,喜上眉梢,他们平时也只能捡些客人吃剩喝剩的东西,听说有好酒,马上动了心思。
“可是……夜妈妈让我们守着这儿呢,就是怕贺兰公子上去,惊扰了锦姑娘……”他们有些为难。
“这有什么啊,贺兰公子今天多喝了几杯,早就睡去了。两位哥哥要是去晚了,这好酒好菜的,可是不等人。”羽儿说完,转身下了楼。
霓裳交待了,不可太过殷勤,反而会招人怀疑。她只说贺兰公子睡去了,若是他们走了,一会儿他又醒过来,模到楼上去,可不怪她。
两个龟奴嘀咕了几句,齐齐起身追上羽儿,贺兰真躲在房中,看见他们走了,来不及向霓裳道谢,手忙脚乱的往楼上跑去。
亏得他没有道谢,否则他若是看见了霓裳恨的样子,恐怕都不能认出,这就是和他同床共枕,吟诗做画的轻柔女子。
似锦还没睡,房里燃着一盏小灯,灯光如豆,盈动着像是少女的心事,明暗不定。
若许是近亲情怯,看着透花窗棂之上映照而出的女子秀美的剪影,贺兰真倒是不敢轻易造次。试探的伸出手,白纸包窗的木门吱吖一声推开。
房中,馥馥泌心,青烟缭绕。说不出是什么香,甜甜的,腻腻的,让人觉得通体舒畅。
似锦正往五彩凫鸭香兽月复中添着香块,见了贺兰真,手中的动作停了停。
“贺兰公子不在霓裳姐姐房中休息,怎么来了我这里?”她合上鸭月复上的添香口,把手放在铜盆里,轻蘸了蘸。莲叶生荷的盆里,清汤微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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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想见你。”贺兰真向前走了两步,似锦退到半开的窗前。夜风习凉,让已有些昏沉沉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原本是想趁着没人,试试这阿芙蓉的成色,也试试自己的耐力。听说戒毒是件挺难的事儿,九死一生。她正打算考验考验自己,却被这人坏了好事。见他的呼吸急促,面色赤红,离得老远就闻到浓重的酒气。不知夜老板那两个看门的人是怎么干活的,居然把他放上来。
不过也好,他来了,就省得她割肉饲鹰了。贺兰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该着你倒霉,天生做小白鼠的命。
“见我?为何要见我?难道你也想像他们一样,欺负我,占我的便宜么?”她突然转了口风,眼睑微垂,泪迎于睫。
“不不不,我怎么会欺负你呢?小锦,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贺兰真见她哭了,虽然不明就理,但百转千回的,只觉得心痛。
香炉中的火正旺,香气仆面袭来,贺兰真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圆凳上,他的眼前,有霓光闪耀,香妆银镜琉璃火,玲珑百宝珍珠奁,房中的一切,都像笼着层细纱,灼灼其华,如仙境般。
他的心思?呵呵,那是他的心思,她当然不明白。只不过看着这人,两点深褐色的瞳仁都散开了,眼神直直的,就知道周康没有偷懒。
阿芙蓉原本货色不错,再加上他喝了酒,血液流速过快,这戒不掉的毒,已经遍布全身了。
她站在窗前,呼吸着窗外新鲜的空气,看着贺兰真原本端正的脸上,现出痴迷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把头扭向窗外。
寂月如离钩,半掩在厚重的乌云之后。远处贫民陋室之中的萤烛之光,似繁星闪耀,让人觉得如此温暖,温暖到厌烦。
贺兰真睡了去,头枕着胳膊,以地为席。她大打开窗,把房中残留的味道吹个干净。原本想叫些龟奴将他抬出去就罢了,但走到房门之前,却变了心思。
这事,若没霓裳相助,恐怕也成不了。她今天若是没有燃起阿芙蓉,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一个醉酒的男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这老套的剧情,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发生在她身上。
想陷害她?也要看看老天同意不同意。
折回到贺兰真身边,从他衣襟之中,掏出些银票收好了。
随即把自己的衣裳用力拽开了,露出里衬雪白的亵衣,松开云髻,奔向夜老板房里,梨花带雨的和夜老板哭诉。
“夜老板,您可要为我做主,刚刚不知怎地,自己在房中将要就寝,贺兰公子就到了,他……他意图对我不轨,不过幸好喝得太醉,才未能成事。”抽抽泣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