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老铁匠说话本来老气横秋,此刻忽然间一下子就变成了年轻人语气。
“大男人说话不能当放屁,要说话算数。”
老铁匠话不待说完,突然在地上一滚,左腿扫向楚风足踝,右腿踢向他的下月复;左右双手中,闪电般射出了七八件暗器,有的强劲如矢,有的盘旋飞舞。
他的双手方才明明还是空空如也,此刻突然间竟有七八种暗器同时暴雨急电般射了出来,简直令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些暗器是哪里来的。
楚风显然早有防备,只皱了皱眉,长袖已流云般漫卷过去。几种暗器被袖风一卷,竟立刻踪影全无。老铁匠脸色微变,知道碰上的是江湖狠角色。
楚风这一手“风卷残云”,使出来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确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功夫,
他脚下踩的步法更灵动优美,而且极富韵致且有效。只见他双脚微错,已将老铁匠踢出来的“鸳鸯腿”恰巧避过。
“好个无欢腿法。”阿布在一旁看得性起。
谁知这位这位老铁匠身上像魔术师似得藏着个万花筒。他两腿虽是踢空,靴子里却又“铮”的一声,弹出了两根一寸长的钢针。
已出手迅疾攻出七招。
他的掌法灵变、迅速、毒辣,而且虚虚实实、变化莫测,谁也看不出他哪一招是虚,哪一招是实。
楚风的身形晃动,如影随形,手上已化掌为刀已反手切向老铁匠的虚实之间。
只听一声惊呼,老铁匠手抚着胸膛,破绽大开,束手待毙。
楚风在离他不足一掌的距离,硬生生地将手收了回来。
可老铁匠的身体不动,可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右手一探,自腰上的玉带中抽出一柄软剑。
薄面细的剑,迎风一抖,便伸得笔直,毒蛇般向楚风刺出了七八剑!剑法快而辛辣,有些像是天山剑派的家数。
但仔细一看,却又和天山的剑法完全不同。
楚风倒也未见过如此诡秘怪异的剑法,身形展动,避开了几招,两手突然一拍、
对方的剑竟已被他手掌夹住,动也动不了。
楚风的两手往前面一送,老铁匠只觉一股大力撞了过来,身子再也站不住,已仰天跌倒。
但他的身形刚跌倒,人已滚出了十几步,像逃命的黄鼠狼放屁似得,喷射出了一般浓浓的黑烟,将他的人整个隐没。
只听老铁匠的声音在浓烟中道:“楚风,你的武功果然厉害,我斗不过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人已轻烟般飘出很远的地方了。“好俊的轻功。”楚风心中暗赞。
以快治快,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布已在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
老铁匠一抬头,瞧见了阿布,脸都吓青了,就好像见了鬼似的——阿布的轻功身法,实在是快如鬼魅。
阿布微笑道:“你这个老妖精,身上的法宝还有没有全使出来,怎么能走?”
老铁匠哭丧着脸,道:“你说过不插手的,你们男人怎么这样?”
“我们男人?”
阿布淡淡道:“别你们男人,你们男人的,怪恶心人的。你是只老狐狸又不是什么骚狐狸,怎么话都说不好了,雌雄都不分了。”
老铁匠显然被激怒,叱道:“少年人不要欺人太盛,我和天老爷可是好朋友,你们对我如此不恭,就是大不敬。”
楚风已站在他的身后,道:“那你更应该为他老人家做些事情。”
老铁匠道:“我只知道是醉杀堂的那个老女人干的,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楚风道:“这个我也知道,我希望能说出一些我不知道的。”
老铁匠忽然眼神迷离,声音娇媚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你死了的爹,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的手落下,慢慢地解开了腰畔的玉带。
楚风笑道:“这次无论你再玩什么花样,我都不上你的当了。”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不待狡猾的狐狸出招,自己就已经出手。
他既已出手,就很少有人能闪避得开。
尽管是只老狐狸。
没有把握时,他绝不出手,只要一掌击出,就必定要有效。
简单,迅速,确实,有效。
其实他招式很平凡,并没有什么诡秘的变化。
只不过实在很快,快得令人不可思议,化繁为简。
最简单的招式往往却是最致命的。
他的掌心外翻,一只手便已搭上了老铁匠的肩头。
若是换了别人,只要被他的手搭上,就很难再逃出他的掌握!但老铁匠的身子却比鱼还滑,腰一扭,就从赵子鹤掌下滑走。
只听“嘶”的一声,他身上一件织锦长袍己被赵子鹤撕了开来,借着此时微亮的天光,老铁匠竟然露出了丰满、坚挺、白玉般的双蜂。
原来老铁匠竟是个女人,成熟的女人!
她的人虽然矮些,但骨肉匀停,线条柔和,完美得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只要是个男人,无论谁看到这样的**都无法不心动。
楚风和阿布都来不及做出应对,不觉都骤然愣在了当场。
老铁匠的脸红得就像注了色素的西红柿,突然“嘤哼”一声,整个人就势都跌进了楚风的怀里。
楚风顿时觉得满怀软玉温香,如兰似菊,令人神魂俱醉!
他想推,但触手却是一片滑腻。
怀抱中有这么样一个女人,还有谁的心能硬得起来?
这时老铁匠环绕在楚风脖子上那只手已如毒蛇吐信般伸向赵子鹤的脑后。
她的指甲薄而利,她吃吃地笑着,轻轻的喘着气!
就在她的指甲将要划破了楚风颈子上的皮肤的一刹那。
阿布的短刀已剑光一闪,飞击而出,抵在了她的咽喉。她跺了跺脚,突然凌空掠起,倒飞三丈。
身形再一闪,就瞧不见了。银铃般的笑声从竹林深处传来像一把利刃划破了无边的夜色。
阿布和楚风同声道:“醉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