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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好,均不许用灵力道法来压制酒劲,当那稀有的‘冰火血煞’喝完,蓝玉又搬出了几坛陈年美酒,猛灌到下半宿,二人终于一起趴下。
等到又是日上三杆,周道儿才醉醺醺的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直感觉耳边还嗡嗡作响,眼睛看出去还是虚影片片,再往身旁看看,顿时一乐,蓝玉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怀中抱着一老大的酒坛,嘴边口水直流,睡的正香,看那模样,只怕是醉的比自己还要深上几分。
四处寻觅了一下,在旁边找到一壶清冽的甘泉,一饮而尽之后,为之一醒,等到回过神来,看了看天光,却立马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不好……”
蓝玉被他吵醒,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问道:“石兄啊……何事如此惊慌……”
周道儿指了指大殿顶上的天窗,苦笑道:“这时辰已近响午,今日可是有比试的,岂不是误了事了……”
蓝玉伸手将嘴边的口水抹去,笑道:“那什么垃圾比试不去也就不去了……一个破烂名份要他做甚……”
周道儿摇头不迭:“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说不定我师傅师祖已带我将签抽了,还未曾轮到我上场呢……”
蓝玉伸了个懒腰,点头道:“那也好,你先去罢,嗯,上一场是我赢了的,等我洗漱一下便也去凑凑热闹……”话虽如此,但瞧他那半闭的眼睛,分明是要再好好睡上一觉的样子。
周道儿心知他身份尊贵,就算是没抽签,玄心宗等也不敢不给他比试的机会,故此也就点了点头,自己一人推门而出。
出得门后,却发现营地之中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按现在的时辰,众人应该均在那比试场中才对,怎会是如此光景?
原本想直接往比试场而去,想了想还是先回清风观的住处看看再说,回到地头,掀帘而入,却看见一众人等皆在,渺空知道他的去处也未说话,赤峰子却是蹦了起来,冲上前去一把将他的耳朵给扭住了,大声骂道:“你这小子……整晚不归到,现在才晓得回来,死哪里去了?”说着鼻子嗅了嗅,又是一声怪叫:“哎呀呀,瞧你这一身酒味,想来是偷着喝酒去了……你倒舒坦,可知我们找了你一晚上吗?要知今日乃是比试之日,你这小子要是打输了还不要紧,但踪影全无……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我清风观临阵月兑逃嘛……”
周道儿哀叫了几声,苦着脸说道:“师傅,轻些轻些……徒弟我并非故意如此啊……”
帐内,渺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赤峰子……暂且放开他,石空子平素做事稳重,想来不会胡来,你且听他说说……这一宿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赤峰子见渺空说话,只得悻悻的将手挪开,鼻子却又抽搐着闻了闻,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咂巴了几下。
周道儿瞧了瞧他,知他嘴馋,心中有些好笑,从怀内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酒壶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渺空面前,说道:“师祖……昨夜徒孙我无聊去林中闲逛,却恰巧看见一猴子,便想着将它擒来孝敬您老人家,没料到那猴子机灵无比,徒孙我追了许久却迷了路,走啊走的就忘记了时辰……但误打误撞之下倒在那密林深处发现了这猴子的老巢,虽然未曾逮到,却在那巢中发现了这猴儿酒,徒孙不孝,先品尝了一下,那猴儿酒醇美之极,只可惜徒孙我随身就带了这一小葫芦,也盛不了多少……”
他整宿未归,知道观内众人定生疑虑,故此来时便想好了应对之说,更从蓝玉处搜刮了这猴儿酒来以作物证。
“猴儿酒?”渺空唔了一声,将那小葫芦接了过来,拔开壶塞,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飘散了开来,旁边赤峰子顿时咕咚咽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了过去,瞧那样子,如若这葫芦还在周道儿手中,只怕早一把便夺了过去。
仙道之中可无佛道某些宗派的戒酒戒肉之说,修道生涯枯燥漫长,故此几乎人人好久,渺空也不例外,只是苦于平时手无余银,自从那香火鼎盛的洛阳慈云山搬走之后,这般好酒却是从未尝过,此时却哪里还按耐得住,咕咚一声,便灌下了小半壶,而后咂了咂嘴,将那葫芦细心的藏入了怀中,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你有孝心,那比试之事却也无碍……还未开始呢……”
周道儿大奇,问道:“师祖,看这时辰,比试应该早已开始才对……怎会至今尚未开场呢?”
渺空朝他看了看,‘呵呵’一笑,说道:“还不是那些个宝贝惹出来的事情……昨日拍卖会后,一夜之间便有七八个拍到宝物的门派被人偷袭,宝物失踪不算,人也死伤了不少。那些丢了宝物的,便怀疑上了那些平素与自己便有些仇隙的门派,而各个门派又自有几个互相交好的,于是便有数十个门派为此打了起来,乒乒乓乓好不热闹,此时那些仙道大派正在调停之中,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比试之事啊……”
周道儿心中一乐,他昨夜醉宿,睡的极死,外面的动静却也未曾注意,此时听渺空一说,想来自己的布置已生效果,这些仙道之流内讧已然开始,心中只盼是他们打的越凶越好……
渺空继续说道:“特别是那太乙观得了最后那件仙器之后,胆气大壮,竟然也和玄心宗起了纠葛,二派大打了一架……”
周道儿更喜,连忙追问道:“还有此事?那是谁打赢了?”
渺空捻须笑道:“那太乙观虽然得了仙器,但毕竟仙器有灵,就算已认主,也得磨合些时日方才能人器一心,加之玄心宗沈仙手中也有二件灵器在握,又是人多势众,毕竟是技高一筹,故此还是玄心宗占了上风的……不过二派倒也没什么损伤,据说最后是那庐山散人陆静修出面调停了的……”
周道儿颇有些失望,方想再问,外面传来了一阵‘当当’的钟声,渺空侧耳细听了一下,起身笑道:“看来那些大派已将昨夜之事摆平,比试论道又要开始了,我们一同前往吧……”
到了地头,虽然还是熙熙攘攘一片热闹景象,但细心看看便能发现,有不少地方都已空出了许多位置,想来定然是昨夜出事的门派所在之处,瞧这光景,损失只怕不小。
出来开场的玄心宗长老面色也不好看,草草说了几句,便宣布开始抽签,周道儿抽到的乃是一个叫‘宋山宗’的门派,这门派在仙道中籍籍无名,周道儿心中一乐,直叹自己运气好,虽然有渺空做挡箭牌,但也不想太早的暴露实力,此时对上这样的小门派,想来可以轻松获胜,自然最佳。
可方才得意了一小会,耳边却传来渺空的传音:“师弟啊,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这宋山宗可不好对付……”
周道儿一愣,转身看他一眼,渺空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宋山宗地处大荒,极少来中原走动,故此在仙道中名气不大,但此门派的实力绝不在那些大派之下书曾有记载‘有山者,有赤蛇,名曰育蛇。有木生山上,名曰枫木。’不知你可知晓?”
“枫木?”周道儿略略思索了一下,忽然心底惊呼了一声,传音过去:“枫木,蚩尤所弃其桎梏,是为枫木,师兄说的可是此物?”
渺空点头道:“正是……这枫木可是天材地宝啊,据说当年自蚩尤桎梏化成之后,矗立在宋山之上,世间独此一颗,万年不长半寸,旁边有异兽守护,仙道中也曾有对其动了贪念的,但每每铩羽而归,去的人非死即伤,久而久之,那宋山却成了凶地,再也无人敢探……”
周道儿奇道:“即是如此,这宋山宗又怎能在那宋山立下足来?”
渺空话语中带了一点笑意,答道:“其实哪有什么异兽,宋山之上有蚩尤遗族,世代守护那枫木,仙道之人却是在他们手中吃得苦头,只是当年这些遗族后人尚未开化,喜好在脸上添油画彩,又身着羽衣兽皮,故此才被认做是怪物而已。万年之后,这些遗族慢慢与外界有了联系,习性已与汉土之人无甚二样,而这宋山宗便是由他们所创……至于那枫木嘛,也已被他们炼制成了法宝,据说厉害非常,只是没人见他们使过而已,师弟等会可千万要小心应对才是啊……”
周道儿笑道:“师兄放心,师弟我怎样也要帮您争个面子回来的……”
渺空见识过周道儿法宝的巧妙,对他也是极有信心,方才只是见他轻敌,故此才点醒一下而已,听了周道儿所言,呵呵笑道:“师弟手中宝贝多多,自然不惧,嗯,待会你尽管全力施为,不必顾虑,有什么事情我挡着便是……”
周道儿微笑点头,场上已有人对上拼斗了起来,看了几眼,见场上几个门派无聊修为,法宝均无看头,顿时失了兴趣,东张西望了会,却看见蓝玉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远远的对着他招了招手。
周道儿不知这胖子又有何事,但见离自己上场之时尚早,于是便朝身旁的渺空和赤峰子告了个假,尿遁而去。
他知蓝玉身份不凡,定然有许多人正盯着他,故此却也不直接过去,而是使了个眼色,自己便往场外而去,刚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停下,蓝玉便气冲冲的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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