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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现在将这枚象征教主信物的扳指正式移交于你,从此刻起,你就是我魔教第三十二代传人,需谨记我魔教宗义:不枉杀生灵,更不要姑息奸恶。”
少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义父郑重无地把扳指套在他的大拇指上,慈爱地模了模他的头顶,微笑道:
“浩然,不要去找义父,立刻返回魔教。朝廷对我们恨之入骨,此番行动必定引起他们的憎恨,我已经传令各处分舵把明点上所有的弟兄传召回来。今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
“我们只需等待,乱世即将开始,我们有的是时机去实现我们的理想。”
男子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不得不摁住胸脯,把身体尽量压低,以减轻自己的痛苦。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溅染了少年的衣襟,星星点点如雪地腊梅。男子的面色霎时变得苍白无,他依旧带着笑,这副强自支撑的样子让人心痛不已。少年的眼圈赤红,眦角崩裂,一颗血珠渗了出来。
“咳咳……你这样子,义父怎么能放心的去呢。”
男子轻轻一声叹息,手指飞动,补点了他的昏睡穴,少年立刻陷入昏睡状态,失去知觉。
“乱世的开局,是要用鲜血来铺垫的。”
男子的笑容平淡如初,嘴角还有未干的血渍,映衬着苍白的面孔,周身散发着地狱修罗般的杀伐之气。
正德元年,新皇登基十八天,北羌狼主派使者求四公主下嫁,官家念及两国兄弟情谊,特许使者所请,恩准四公主下嫁,嫁妆颇丰,只各色锦缎就装了两车,其他赏赐金玉珠宝更是难以一一累数。
盖四公主请奏,愿只身前往塞外,曾服侍过她的宫女,一律赏赐银钱,允许出宫,由各家父母领回,自行婚配。新皇宅心仁厚,准其所奏,天恩浩荡,人人谢恩,家家团圆,喜不自胜。
五天后,四公主的嫁车出了“雁北关”,北羌的迎亲队伍早就守候在城关外,兵马严阵,甚为隆重。据闻北羌地处蛮荒,国中以兵器为重,但凡大事,均以军节迎接,给足了天家面子。
两家交接完讫,护送的官员回来复命,于奏章中极力渲染北羌礼节上的隆重与繁复,称之为北羌族人的最高礼节。
“天威浩荡,四野臣服,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策也。”
其他粉饰之词,溢于言表,好一团锦绣文章。
众人随声附和,声称我主英明。独有大学士李纲玉冷笑三声,拂袖离朝。
次日,“雁北关”特使急报,称,北羌的迎亲队伍离开雁北关之后不到一天的路程,遭遇袭,对方武功高强,仅凭一己之力,诛杀羌族九百九十九名战士,力竭身亡。战乱中,四公主失踪,生死不明。
消息传来,朝野震惊,纷纷猜测是何方贼寇如此大胆,也为四公主的命运扼腕叹息。朝廷颁令册封四公主为贤德淑良明珠玉公主,做衣冠冢,以帝后之礼葬之。官家格外垂怜这个刚过十五及笄之年的妹妹,恩准她的棺木葬入皇陵,伴在先皇墓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