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处火辣辣的伤口,令柳香尘无法熟睡,她不住的呜咽着,小嘴里断断续续的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篱……”
感觉到一丝冰爽,她吃力的睁开了眼,一个男人正拿着冰块给她降温。
“你……”他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这个长相邪魅的男人救了她吗?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好面熟?
“我叫東植树,记住这个名字,女人,这个将来会跟随你一生的名字。”他坏坏的笑着,一张俊脸也靠了上来,贴着她的鼻子。
“女人,你叫什么?”
直接推开他的脸,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才发觉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看着她疑惑的大眼,他暗笑着:“女人,你可要感谢我,堂堂‘東氏’少主,亲自给你换衣服,很荣幸吧。”
荣幸?她恨不得撕了他那副漂亮的不像话的脸!那张写满了狂妄的脸。
東植树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大手一挥,拉开窗帘:“欢迎你来东京!我是东京之王東植树!而你,是我最好礼物。”
东京之王?他就是名震江湖的東植树?是他?
“柳香尘”她说着自己的名字,心里却暗自下了决定,如果这是上天给她的男人,那她就认命了。忘却段篱,用另一个男人忘却段篱给她的伤痛,这是捷径!
東植树很有钱,看着这座古老的庭院,在热闹的东京有这么大的院落,没有一定的财力只怕是做不到的。
手臂上的伤慢慢愈合了,可是,心还需要多久?
柳香尘不去想,整日溜达在東氏的大宅里,满园的花香,清脆的鸟啼,让她感觉日子过的很轻松。
只是时不时会有恼人的老头子来***扰她。
今天,是秋天了,红叶满园,园子里种的槭树大多都红了脸,枝枝蔓蔓的火红,燃烧着,秋风拂过,如同一片火焰在燃烧。
红色的曼珠沙华,在庭院里开着真艳。伸展着花心,吐露着妖媚的身姿,摇曳在风中,犹如一只只多翅的蝴蝶,煽动着火红的翅膀。
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柳香尘看着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心里暗自吃惊,传说中彼岸花是开在黄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人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彼岸花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没有人会将死人花种在家里。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身后那个怪异的老头有在咕哝了!
柳香尘淡淡一笑,吃力的说着:“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
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她和段篱的爱,是不就如同那彼岸花一般,花叶永不相见。
“极乐世界?有一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这就是曼珠沙华,彼岸花。”
老头哼哼着,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中看不中用。
柳香尘转过头,看着老头,深深一鞠躬,嬉笑着:“彼岸花、开,花叶、不见,怎么、可能?没有、枝叶,那来的、花朵?”
“意境!意境!”老头气的一缕山羊胡子抖动着。
“意境?我不、是和尚,当然、不知道、意境了!不过……”柳香尘坏笑着,走了过去,偷偷地,神神秘秘的说着:“伯父,你好强啊!昨天、那妞、被你、整的!那个、喊声啊!意境,意境啊!”
老头顿时气的满脸通红,“東植树,你个兔崽子,别人捡猫捡狗,你到好,整日往家里捡野女人!”
一阵轻笑声,東植树走了过来,伸手摘了一朵别在柳香尘的耳边。
“彼岸花开,一千年,也许你就是当年在黄泉路上等我的女人……”
“是么?”柳香尘不以为意,这个東植树,油腔滑调的,估计那张嘴就是泡在蜜罐里的。
“也许我是哪个、把你带上黄泉路,然后在奈何桥上,将你、踹进、无间、地狱的、女人。”
東植树大笑着:“不是有句古语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放心,我若下了无间地狱,我会拉着你的。”
柳香尘扭过头去,不去理会他的玩笑,老头走了过来,看着她的笑脸,微微一愣,这张笑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真的好像一个人,被封存在记忆力的女人,同样戴着一朵彼岸花,可是如今,那个女人,只怕早就化作了岸边的一株艳丽花朵,在默默等着自己的爱人。
看着那碍眼的彼岸花,他伸手想撤掉她发边的花朵,手指还没有接触到她的发丝,就听她一声尖叫。
“啊!”柳香尘想也没想,在東植树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将老头一个过肩摔扔了出去。
“東植树,我是你父亲!”老头大喊着。
東植树笑着:“可你也是一个男人。我的柳香尘,可是不能给男人碰的。”
柳香尘没顾上两人的对话,使劲挠着身体:“痒死了!啊!色老头,跟你说过,别碰我。你给我挠挠。”
東植树叹息着,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将她拉了过来,认命的挠着她的后背。
“兔崽子,我是你爹,过来扶我!野女人,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東植树没有理会,只是将柳香尘一把抱起:“女人,下次别扔他,直接踢他要害!我可不想多个弟弟,跟我分家产!”
“少废话,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