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几个女人扶着图郡主落荒而逃的时候,姚冉儿问她这样会不会太过分?红梦水便说图郡主有解药,就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你怎么连毒都懂?”姚冉儿又开始她无休止的晃悠,红梦水看着皓梦南笙的地图,随意的答道:“所以你有我这个丫鬟,应该感到荣幸。”
“小梦子,你在看什么?”
“皇宫地图。”皓梦南笙的皇宫怎么这么大,不过有个地方怎么有九座九曲桥,而九曲桥的尾端并没有画在纸上,是通往宫外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九座桥……这个布局怎么这么眼熟。
“皇宫地图!”姚冉儿惊道,“谁给你的?”
“皓梦南笙,说让你找他方便点,结果你没去。”红梦水合上地图,整张地图已经印入脑中。抬眼看姚冉儿,她的脸上是一朵大大的疑云,她发呆的表情就像是被点了穴的鸡,很有趣。
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放心吧,皓梦南笙有心向着你,我出去一下,你要乖乖呆在这里,记住,别让任何人进来,别吃任何人的东西,明白了吗?”
姚冉儿木讷的点点头,红梦水笑了起来,这女人很可爱。
牵着无无,它最近也在选秀宫闷坏了。
此刻正是月上柳梢的时候,身边是来来往往散步的男男女女,夜市开始,整条街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红梦水喜欢北起的夜市,很浪漫,建造在水上的建筑,排在小河边的民宅,每一户人家都有一个可以停靠小舟的小型停靠处,船老大就会来到这个停靠处喊着张三李四,或是某个青年将自己的心上人喊出来幽会。
这里处处都是小桥流水,处处都是歌声乐声。百姓夜晚便会打开这个临靠小河的门,然后坐在石墩上聊天和曲。
这里的书生吹着笛子,那里的小姐抚着琴,诗情画意,欢快浪漫。
这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国家,一个浪漫的国家。
沿街的廊檐,雨天不用带伞,当然,这里是起都的西面,东面是宽阔的官道和琼楼玉宇。
也就是说东面集中了起都的贵族,而这里,是百姓和三教九流集居之的,当然也包括临河的妓楼。
无无走在她的身边,时不时与漂亮的马儿相遇,他便会出神,然后,便是经历初恋到失恋整个过程,因为他实在太丑了。
站在一个银饰的摊位前,挑选了一只色泽较暗的银簪,有杂质的银器才更容易试毒。
“多少钱?”
“姑娘,你可真是识货,这可是古董,要……”
“要多少?我付了。”忽的,低沉的男音出现在她的身边,他掏出了银两,放到那老板的手中。
红梦水疑惑的看着身边这个男子,这个与西照墨差不多高的男子,他有着一张干净清爽的脸,“姑娘,你的簪子。”他拿起银簪递到她地面前,脸上是大方自然的微笑。
清爽的眉,明亮有神的眼睛,不厚不薄的唇,但笑起来却有着两个淡淡的酒窝,温和的笑容如同冬日午后的阳光。深褐色的长衫,衣襟上竹着黑色的五福花纹,一件黑色的纱衣将那深深的褐色带出了一分神秘,也衬出面前这位男子的衣冠潇洒。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他微微颔首。
红梦水似乎有了点印象,接过他手中的发簪:“真是对不起,上次险些撞到你。”
“无碍,姑娘马术了得,今日又在茫茫人海中与姑娘相遇,是不是一种缘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润,很好听的声音,红梦水淡笑着:“应该算是吧。”
“姑娘可有空?”
“何事?”
男子走出了银饰店指着远处的一个中型的码头:“在下的画舫就在岸边。不知能否请姑娘上去品茶赏梦?”
红梦水张望着那个码头,码头外就是北起国最大的一条咸水内河:碧水河。
“好。”她笑着,“能带上无无吗?”她指着她的马,男子笑了,酒窝变得更加深陷:“当然可以。”
花灯高照,烛光朦胧。
岸边廊檐下,是出双入对的情侣,他们携手而行,甜蜜而笑,处处都是浓情蜜意,和迤逦的风景融为一体。
看着他们,你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哀伤,甚至是仇恨。虽然红国**不堪,但所有红国的女人却始终相信一条祖训,就是:真爱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讽刺的是,越是相信这条祖训的人,却越是花心,例如红允。为什么她会离开?难道真是因为她赢了她?还是……因为景落……
“姑娘,这里的风景很美吧。”男子的话徐徐入耳,就如同这习习的河风,温柔拂面。
红梦水点点头。
耳边是动听的歌声,这男子不简单,画舫上不仅仅有煮茶的美人,还有七位深谙不同乐器的美人。
这些美人在画舫中弹唱着,此刻他们演奏的是百年前传入这个世界的《蝴蝶泉边》。
抬眼看见竹笛美人手中的笛子,红梦水忍不住走到她的身边,抬手,微笑着看她,又看向那温和男子,男子点头微笑,她取过笛子走上船头。
美人们的音乐渐渐停下,她将竹笛放到唇边,一曲《渔舟唱晚》飘荡而出。
明梦当空,青云抚过朗月,遮住红梦水的清丽面容,独剩月影落空。繁星闪耀,光辉盖过月影,挡下她所有芳华,待青云随风而去,月光绽放,当空只见银盘,不见星影。
放下笛子,迎面吹来一阵清爽的河风,扬起红梦水丝丝长发和淡黄的裙衫,深吸一口气,却带出了她的轻咳:“咳咳。”
肩上落下一件斗篷,她看着为她披上斗篷的温和男子,道谢:“我该回去了。”
“这么早?”
“恩,选秀宫要关门了。”她将竹笛还给男子,看着深沉的夜幕。
“姑娘……是秀女?!”身边的男子显然很是惊讶,她看向他,神秘而笑:“你猜。”
他的脸上带出一丝惊讶,但渐渐又恢复了那好看的,带着一丝满不在意的笑容,在那笑容中,她仿佛还看见了一丝张狂,这似乎是一个很是自诩和自信的男子。
船缓缓靠岸,男子笑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是啊,会的。”月兑下斗篷放在男子的手中,瞟了一眼那些站在船的四周的青衣蓝衫的侍卫,既然是蒙家的人,他们自然还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