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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煜已经用尽了内力,还是抵挡不住浮冰的冲击,体内的气流迅速往上窜,震得他一个翻身,倒在了船上,手中的船桨也随着那水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船就像掉在河里的一枚落叶似的被水流冲着迅速往下游漂去,两个人根本就站不稳身子。
“糟糕,再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被冲到瀑布那里去了……”
石易风用力的支着船身,浑身已被河水打湿。
东方煜眉头紧皱,看着远方那依旧看不到的河对岸,突然转过头:“易风,快弃船。我们踩着浮冰掠过去。”
说完,自己一个纵身跳到了正漂来的浮冰上,然后由跳到迎面而来的另一块上。
易风见状,立马也追了上去。
而那船则迅猛的向下游冲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易风,若是我坚持不到对岸,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出夭夭。”
东方煜转头,目光复杂。
“殿下,不要这样说,我们一定能到对岸的。”
两人继续前行,水流越来越急,浮冰却越来越少,渐渐有些吃力。
突然,一个大浪翻过来,两人没躲得及,一下子从浮冰上掉了下去,直直的冲入冰冷的河水中去。
“易风,记住我说的话,要救夭夭。”
东方煜一边交待着,一边用力的向对岸游去。
石易风早已退出了很远,并没有听见他的叫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河水依旧激流,天昏沉沉的,像是预示着死亡一样,河面再也看不到人类的影子。
荻国皇宫。
封后大典的日子。
夭夭任由身边的宫女打扮的跟个花瓶似的,没有一丝的反抗。
她之所以这么配合,这么安静的等到封后大典,除了因为确实没法逃离这皇宫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封后大典要到寒冰山脉的神祗祭祀。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猜的没错的话,神祗就是那个咒语所在之地,只要她趁机毁了神器破了咒语,那么一切迎刃而解。
所以,她老老实实的等到了今天。
她握紧了手中那把匕首,轻轻的往袖子里藏了藏。
走出去,早已有大臣等在那里。
而拓跋忻轩则站在最前面,看见她出来,一瞬间的愣神,忽的笑着伸出了手。
他一身的明黄,飘逸的长发随风飘摆,剑眉横挑,嘴边一抹温柔荡漾开来,仿佛从天而降,让人直视不得。
这种阵势夭夭并不是第一次遇见,所以装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仪态万千的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夭夭笑的明媚,烈焰般的红唇仿佛开出了妖异的花朵,魅惑众生。
拓拔忻轩牵着她一路向远处的轿撵走去,一路的红毯,走了许久,夭夭脸上那装出来的笑靥几乎都快僵硬。
忽然,那人却是一把揽上了她的腰身,让她更靠近他。
而他的手早已不是牵着她的,反而更深入的探入她的袖中。
两人身子紧贴,下面的人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况且那些大臣们还在跪着,根本没敢抬头看他们。
只有夭夭知道,她的袖中,那把匕首,早已落到他的袖中。
“你……还我……”夭夭大惊。
“没想到你还真是不乖啊!这把匕首貌似还是寡人的吧?寡人很高兴你能保存至今,只是,今天这个场合还是寡人来保管吧。”
拓拔忻轩凑到她的耳边,声音无比的蛊惑。
夭夭回瞪了他一眼,知道也要不来,却也不想在口舌上输了他,笑道:“王你还真是谨慎啊,区区一个小女子,甭说是一把匕首,就是手握长剑,恐怕也伤不了你分毫吧。”
拓拔轻笑出声:“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这把匕首是伤不了寡人,也伤不了你,可是,寡人这里有一把匕首,倒是跟别的不同呢!”
夭夭浑身一震,已是猜测到那把匕首的不同来:“渲铁?”
拓拔忻轩嘴角一勾,好心情的又揽紧了她:“既然王妃知道渲铁的作用,那就最好不要逼寡人使用它。”
夭夭浑身紧绷,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遂又紧紧的握了起来。
拓拔忻轩牵着她送她入了那豪华轿撵,这才回身,一个翻身,坐上了前面的红鞍高头大马。
前面后面都是荻国的士兵,浩浩荡荡,向着寒冰山脉走去。
轿撵的四周也是一圈穿着盔甲的士兵,成包围之势。
夭夭无奈的叹气:这荻国又不可能会有别国的人,干嘛弄的这么谨慎,是怕她会跑吗?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看着啊!
路途遥远,又是冰天雪地,行进的很慢,大家走的也很吃力,刚走了一刻钟就停下休息了。
“王后,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车队刚一停下来,就有一丫鬟端着暖水壶走到了轿撵外,透过车窗递了杯水进来。
夭夭伸手去拿那杯子,手触到那杯子却发现丫鬟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用力捏了捏,那丫鬟还不松手。
夭夭有点气愤了:你丫一个丫鬟这是要干嘛呢!
于是抬起头,往外面看,竟然发现那丫头俏皮的给她眨了眨眼睛。
夭夭狐疑的看了一眼,发现那丫头的手已经松开了,恭恭敬敬的低下了头,却是故意抖了一下裙摆。
夭夭顺着那裙摆看去,赫然发现她的腰间别着一枚乳白色的飞燕玉佩!
顿时,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结巴道:“东……”
可惜,刚说了一个字,那边拓跋忻轩骑着马过来了。
那丫鬟立刻把头低的更低,而夭夭则是立马恢复了神态,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夭夭渴了饿了只管吩咐,照这情况,要到天黑才能赶到圣殿,明日才能进行祭祀礼,所以,这一路上委屈你了。”
夭夭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一幅无辜状:“要一天啊?闷也闷死了,咦……”夭夭眼光扫了一眼那丫鬟,说道:“这个丫头不错,上车来给我解解闷吧。”
拓跋忻轩抬眼看了一眼那丫头,瘦小的身板,又看看那露出的脚,确实是小脚,这才似乎放心了似的吩咐道:“你上车吧,小心伺候着。”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