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翛一头扎进沁草园,快乐得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不停地蹦着跳着,随手捡起了一支树枝,风风火火地就舞了起来。
太久没有活动下筋骨,差点把蓉儿教的功夫都忘光了,想起蓉儿,瑾翛倒真的怀念起在京极小筑的日子了,认真地做个小孩子,被别人疼被别人宠,偶尔挨挨先生的戒尺和蓉儿的鞭子,其实不痛不痒,那是一种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想到这里,瑾翛“咻咻咻”地就舞起剑来,突然想到《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让她背首《古从军行》嘛,还要把它当剑谱来背才记得住,真是服了,咦,不如也想首诗来背背,瑾翛想啊想啊,终于,她知道背什么诗最适合现在的场合了,想当时沁草园这个名字还是由它衍生出来的呢。
于是,一首《沁园春-雪》便月兑口而出——原本想月兑口而出的,可是一张开口,瑾翛发现自己忘了前面半部,也罢,就从记得的那句开始: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读毕,一个漂亮的转身,瑾翛完美地收住了剑,就差谢幕了,瑾翛分明听到了台下传了掌声和喝彩声。
不对,瑾翛刚鞠了半个躬就发现问题了,怎么可能有掌声,猛一抬头,就发现在十米远处的树上坐着一个人,郁闷,怎么现在变高度近视了,那么大个人都没有发现?
再转念一下,不对,这沁草园怎么会有别人?
“树上是谁,马上给我下来。”瑾翛指着大树上那黑乎乎的影子,“是谁那么大胆,敢来我的沁草园,偷看我练剑!”
树上的人一个矫健的翻滚(其实就翻而已,没有滚),突然就出现到瑾翛的眼前。
瑾翛眯着眼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就一男的;个子嘛,不知道,可能还会长;样子嘛,别说,还真那么人模狗样;至于别的,看不出来。
一分钟把人家祖宗八代分析了一下之后,瑾翛终于对眼前的男孩开口(其实人家要比她大上一半左右呢,还敢叫人家男孩):“喂,你干嘛不回答我啊?笑眯眯地打什么主意啊?赶快老实招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那我就不说,看你怎么对我个不客气法。”男孩一个闪身,同样捡起一根树枝,就与瑾翛开打起来,瑾翛虽然看出男孩并没有恶意,但人家都动手了,没理由乖乖地挨宰吧。
可是越打瑾翛越不是味儿,这是什么男孩嘛。
只见男孩一下拿树枝打瑾翛的手,边打还边教训:“这招的手方向这样不对,使不了劲的。”
然后又打了一下瑾翛踢出来的小腿:“这招也不对,我一下子就可以把你撂倒。”
“还有……”那个混蛋居然把魔棒移到瑾翛的小上,“你这儿别那么翘,你是打架又不是跳舞……”
“不打了不打了。”瑾翛耍赖地扔掉树枝,坐到一旁生起闷气来,什么人嘛这是,打架不说,还当起师傅来,真是丢足面子了,瑾翛郁闷到很想找个洞钻出去。
“干吗,小丫头,生气啦?”男孩扔掉树枝,嘴里叼了根草,依着瑾翛坐下。
“滚开,离我远点!”瑾翛一把把人家推开。
男孩顺势一倒:“啊,你这个丫头,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居然出暗招,攻人不备,准是什么狼犬转世。”
瑾翛“扑哧”地笑了出来,这男孩还真是唱作俱佳啊,拉回社会主义中国绝对又是个超级巨星了,嗯,好好培养,难保一个不小心就给她赚到了。
“笑了?”男孩一骨碌坐了起来,“对嘛,笑才对啊,看,笑起来摆明了就是狐狸精转世嘛,才不是什么狼犬。”
瑾翛是彻底被他打败了,特皮的一主,想必是在家被宠坏的小孩吧,瑾翛想起了她的弟弟,不是歆儿,而是她在社会主义中国的那个亲弟弟,从小就喜欢跟她贫,俩姐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想到这里瑾翛甚是伤怀,都这么多年了,大家不知道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起她。瑾翛又想起了尹轩,他应该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了吧,这些年瑾翛是多么地不愿意去回忆,那些回忆总会让她特别的心焦,特别的烦躁,特别的……思念。
男孩看笑着笑着的瑾翛突然沉默了,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忙赔礼道歉地:“不是啦,你不是狐狸精啦,我才是狐狸精好不好?”
敢情那小子真把我当小女孩哄了,瑾翛鬼鬼地暼了他一眼,好吧,就看在你是小帅哥的份上,就让你哄吧。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偷看我练剑?”瑾翛不忘初衷,这可是她的地盘,怎么可以给人强占。
“在这里,是因为这儿是我的‘外家’,你小女孩不懂啦,就我烦的时候歇息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偷看你练剑,我真无奈,谁叫我长了眼睛生了耳朵,本想清清静静地睡一觉,却被只不大不小的鸟给吵起来,不得已才看它练剑的。”
“得,这回我又成鸟了。”瑾翛顶了一句,男孩在一旁偷笑。
“我不管这里是你的‘外家’还是‘内家’,反正现在这沁草园是我的,你想来也可以,但是要经过我的同意!”
“我说小丫头你还真霸道,这地儿我在你没出世前就发现了,你凭什么要我经过你的同意啊,你这叫喧宾夺主知道不?”
“就不知道!”瑾翛打算彻底耍赖,好不容易发现个天堂,才不要那么容易就拱手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