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准就不准,如果你执意要嫁进学士府的话,就别怪我不信守对傅慎的承诺。”胤禛一脸严肃,弘时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现在瑾翛又坚持要嫁给傅慎。
傅慎那孩子,那么早就去了确实可惜,不只他马齐少了一个能干的儿子,对于胤禛来说,傅慎和瑾翛两个人,亲切得就像他的左右手,曾经他的确是那么地希望这双手可以合力,陪他共度一生,但是现在……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瑾翛是他最心爱的女儿,胤禛怎么忍心让她没进门就先成了寡妇,那么以后,她的日子可怎么过。
上天,为什么我贵为天子,却照料不好我孩儿的一生?
“爹,你对傅慎有承诺,瑾儿也有啊!”瑾翛轻轻地扯了扯胤禛的袖子,像个小女孩,窝进了胤禛的臂弯,“许多事瑾儿选择不了的,那是命,瑾儿无话可说,但是,对于傅慎的承诺,瑾儿却一定要去做,并不是因为任性,也不是因为瑾儿没有选择的余地,爹,瑾儿对傅慎,虽然无爱,但是有倾慕、有友谊、有责任,傅慎待瑾儿情深意重,在傅慎活着的时候,瑾儿没有办法好好地对他,就让瑾儿完成他的心愿,好不好?”
“傻丫头!”胤禛心疼地抚模着瑾翛纤柔的头发,捧住瑾翛的肩膀,半蹲着身子,像小时候哄骗瑾翛般,胤禛珉珉嘴,“如果傅慎地下有知,他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他爱你,所以他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娶你,是他生前的愿望,却绝对不是他死后的愿望。”
顿了顿,胤禛继续望向那晨星般明亮却深邃的眸子。
“傅慎生前,为了你,一直没有办法心安,难道你希望他过世之后,还在牵挂你的孤独,品读你的无助吗?”胤禛直起身子,将瑾翛小小的身子揽入怀中,“就算你不顾自己,难道你就愿意看爹一直为你操心,愿意看着十七,因为你的决定而痛苦不堪吗?我们都是希望你能幸福,我们不能看你不幸福,你懂不懂?”
“爹,我……”
“为什么不让我见皇上,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我滚开!”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紧接着,争执中的小太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把房门也给撞开了。
李若一进门就看到抱在一起的胤禛和瑾翛,便扯出一副鄙夷的嘴脸:“哼,我当皇上为什么总往这圆明园跑,原来瑾丫头搬回来了,皇上也跟着回来度假啊!”
胤禛生狠地瞪了李若一眼,慢慢地放开瑾翛,面向跪到在门口的小太监:“不是让你守着门,怎么你自个儿撞门进来了?”
“奴才,奴才……”小太监许是还没见过什么世面,“是齐妃娘娘推了奴才一把,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呸,狗奴才!”李若唾了一口,又面向胤禛,“对,是臣妾撞的,臣妾有急事面圣,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你退下吧,下次别再犯了,把嘴巴闭紧点!”胤禛看了一眼堂下的小太监,小太监谢了恩后逃命似地奔出了门外,胤禛对着门边的于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于忠函首,关了门,便退了出去。
“说吧,找朕何事?”胤禛面无表情地问。
李若本来是要来问胤禛为什么囚禁了弘时,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给见,可是来到圆明园,看到瑾翛在胤禛怀里的样子,她可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像个妒妇般,完全忘记了眼前那个人并不只只是她的丈夫。
瑾翛从进雍亲王府那天开始,就是李若的假想敌,她无处不在地挑瑾翛的麻烦,也是担心瑾翛哪天争了胤禛的宠爱,骑到她头上,只是让她觉得疑虑的是,胤禛登基以后根本就没有立瑾翛的意思,她原本已经有点放下对瑾翛的成见了,可是偏偏弘时的事又让她撞见了胤禛和瑾翛。
“怎么?没什么话要说,那么你就赶紧给朕滚出去,你看看你,有一点点我大清皇妃的样子没有?!”李若的沉默让胤禛更加火大,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念在几十年夫妻,他早就让她自生自灭算了,如今弘时犯错,她来到这里,居然还是先对他和瑾翛兴师问罪起来,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宫廷几十年,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不能有点长进?
瑾翛想起了弘历的母亲,不禁有点佩服起来,几十年如一日,她是真的做到了,而她的隐忍,与当年的胤禛,如出一辙,李若,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忍,你致命的伤口就是争,所以你终究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