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怪人父女绑秦伊祝天翔初露情意
醒。
我嘴巴里塞着我几欲作呕的脏布头,稍一动,单薄的衣衫就被我躺着的粗树枝给勾开,粗糙的树枝磕着我的皮肤,痛,难以言喻。
我使劲坐起来,尽量不接触到那些枯枝柴火。我这情形,看来是被人捉了起来,随意的就丢进柴房了。我叹,我真是人在家中坐,祸自天外来。
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对于这间幽暗的柴房害怕起来,我干咳,想把这脏布头吐出来,唾液浸湿了布,却依旧吐不出来,这塞的人真狠!我呕,眼泪流出来,不是哭,而是被这恶臭的布给整的。双手双脚狠狠的绑着,只能一点点的往没有柴火的地方挪。
这幽暗的柴房里还有一个人。忽然,我警觉的停止动作,看不清楚,只得轻轻的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我侧耳。
忽然,一道白影,欢叫了一声,扑进我怀里。
我眯眼,怀里这白色的,竟然是我的雪狐狸。它小眼睛转了转,张嘴扯那脏布头,小小的家伙力气倒是不小,拉拔着,这脏布头慢慢自我嘴里抽出去。
一获得嘴的自由,我忍不住侧头吐起来。
雪狐狸看我,机灵的跳开去。
我不由苦笑,这真是,一天之内吐了两次,这真是生平头一遭,再加上今儿的被劫未遂,被抓成功,我是晦气当头照了。
雪狐狸摇着尾巴绕到我身后,使劲的咬绳子,低低的呜咽,我转身,却见雪狐狸嘴角渗着血,显见是被粗绳子磨破了皮。
我心疼,低声:好宝贝,别咬了,你若真有心救我,赶紧回庄去,引了人来。
它呜呜呜的叫,仍然咬着绳子不放开,我推开它,说:不要留在这里,快回去!
它应该是听懂的,耳朵竖着转来,眼睛看我。
我轻声说:乖,快走!不要留着。
它低低呜咽,似乎不愿意。
门外似乎有人在开锁,我看雪狐狸,它正看着门外,我咬牙,骂:你这个小畜牲,怎么就那么不听话!我说着,拿被绑着的手拼命的推搡它。门锁卡拉一声开了,我听得链条缓缓滑过门栓的声音。
雪狐狸忽而看了我一眼,转身钻进柴堆里。
我心惊,担心的看向门。
门开,一个灯笼被人提着进来,我吃不住那光,虽然不怎么明亮,却如烈日般刺眼,我偏头。
进来两个人,一大一小。
一个清脆的女童声:爹爹,这就是我看上的姐姐,怎么样,你觉得可好?
那大人却不发一语,我知道他定然是在仔细打量我吧?
爹爹?
他走前来,蹲,灯笼一挑,我半眯眼,模糊的看见这男人,络腮胡,粗壮魁梧,双目中却看不出什么,我再眯眼,这是眼睛不适应灯火的缘故。
他皱眉,说:我不是让你不要再随便抓了人回来么?
那女童不服,说:我不管,我喜欢她,我要杀了她,做成女圭女圭玩。
男人看着我,我不禁苦笑,真是要命,我隐约是看清了,那个女童,就是那个被豆儿关起来做玩物的小东西。真是,大意失荆州,我这么大个人,被这小女圭女圭抓了这么鬼地方来,还要把我杀了做女圭女圭。
我说:就算是要杀了我做女圭女圭,也要告诉我,你们是谁!
男人挑眉。
那女童走前,蹲着托腮看我,笑嘻嘻:姐姐。
我叹:你们是什么人?
那小女童看了他一眼,转而注视我,一脸的骄横说:我是你的主人!
我哭笑不得。
那男子微微扯嘴角,看我。
我皱眉,说:看你们也像是江湖上的人,既然如此,江湖规矩该明白的,就算要我死了做什么女圭女圭,也得告诉我想知道的,好做了明白鬼,免得我到了阎王殿里,面对阎王爷说不出我的死因,也说不出是什么人杀我吧?
男人大笑起来,说:若禾,告诉你这个新女圭女圭吧!
这若禾,也咯咯的笑,说:姐姐对若禾那么好,若禾自然要把这做女圭女圭的荣耀给了姐姐,让姐姐与若禾一生都不分开。
我寒毛尽竖,抖。
男人说:你害怕了?
我说:害怕,这看似只6岁的孩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令人心寒。
他淡淡说:你无须害怕,死,不过是头点地而已。
我眯眼。
若禾伸手抚模我,笑:姐姐可比那傻小子好玩多了,那傻小子和那臭丫头只会得欺负我,姐姐可是这世上头个对我好的人呢!爹爹,你说,什么时候让那个阿姨过来帮我做女圭女圭呀!
那男人道:少安毋躁,阿姨今儿也不得闲呢!
我气馁,这父女两个,怪人一对,按现代的说法是,忒另类了点。我说:你们是盐帮的人么?
那男人冷笑,道:我们?盐帮那些渣滓怎么可与我们相提并论。
我静静的看着他,他怒气冲冲。
他问:你与盐帮结怨了?
我点头,说:那盐帮许是要我死了,罢了,罢了,既然左右是个死,不如就死在这里吧!
那男人沉吟,忽然拉住我的手臂,一拎,我痛得呲牙咧嘴。他凶狠的说:盐帮要弄死的人,我就偏偏给留着,长命百岁,气死盐帮那些混球!
爹爹?若禾不解。
那男人柔声:小宝贝,今儿咱不要这女圭女圭了,爹爹再帮你找个更好的,如何?
若禾怔。
那男人一把捞起了若禾,亲亲她,道:这位姐姐活着一样可以做你的女圭女圭,还可陪你聊天,如此一来,可不是更有趣?
若禾怀疑的目光。
那男人说:改明儿我给你再找一个来?
那若禾瘪嘴,忽然就大哭起来。
我头疼,简直是豆儿第二!
想必这男人也很头疼吧?忙不迭的放了她下来,说:乖乖,小宝贝,好了,好了,爹爹把那夜明珠给了你,换你捉的这位姐姐如何?
那小家伙眼珠倒是清楚得很,很快,笑嘻嘻的说:好,反悔的话,我就离开这里。
这个孩子说话,根本不是平常孩子的说话,倒是像……我正想,却被这男人一把抓了下巴,仔细看,说:我把你卖去妓院都没妈妈会要你呢!
我脸黑。什么话?
他一把拽了我就往外走,我恼,说:我自己会走!
他咧嘴,说:这地方,你最好还是跟着我走比较妥当。
出门。我借着昏暗的烛光,匆匆的看了一眼四周,不禁吓了一跳。这敢情是在荒山野林里面。这回,我不得不主动去拉那男人的衣袖。
他回看我,有讥笑之色。
我尴尬的看他,说:你们怎么就住在这深山老林里。
他笑睨我一眼,道:怎么,不习惯了么?
我不答。
那个小若禾道:姐姐,这地方好,往后就在此陪着我,除非你死啦,不过死啦你也是走不出这里的!
那男人呵呵笑,道:放心,自然不会让你死了,我还要让你长命百岁呢!
我说:我若长命百岁,那岂不是很好,待你们都老了死了,我不就自由了?
男人说:若能让你长命百岁,我们就不会让自己也长命百岁么?
我冷汗淋淋,不再言语。
他们引着我进了一山洞,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扑鼻而来,我使劲的嗅了嗅,那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这是千年水的味道。
我不解,看他。
他大步进内,转了一个弯,忽然大放光明,那山洞顶上镶嵌的竟然是数十颗自然发光的珠子,我暗忖,这大概便是适才这男人哄小若禾的夜明珠。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洞顶的珠子,小若禾道:你答应我的了,快给我!
那男人哈哈笑,自怀里模出了一个大约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珠子,那珠子散出淡淡的蓝光。小若禾拍手,笑:这个好,我要了!
伸手去抓,那男人手一缩,说:这回可不许弄丢了!
若禾点头,抓了珠子自去玩了。
那男人走进里面,这洞里真是怪异,家具一应俱全,摆设与常人屋里布置一样,更纳闷的是,为何洞里不似其他洞穴般潮湿,那男人走了出来,说:过来吧!
我进内洞,那内洞更是开阔,神似我曾经在现代知道的龙游石窟。不过没有龙游石窟那般高度。
他回头,大约是看了我那痴呆的表情道:委屈你这娇生惯养的小姐了。
 
;他绕了一扇屏风,道:这里便是你今后住的房间了。
我探头,里面是一间小石洞,因为先前外面挡着屏风,是以我并未发现这里有一间石洞。
他进内,伸手往里面搁了一颗小珠子,那珠子光亮不够,只照亮了一圈子的地儿。
我说:就这里?
他颔首,说:对。
我缩缩脑袋,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忍不住哧的低声吸气。他看我,说:你等着。
走出去,不多久进来,给了我一件衣衫,说:换了你那破衣裳。
我愣愣的接了来,心道,完了,这回真完了,这两个人,看起来高深莫测,雪狐狸虽然说回去引了人来,也未必能找到这个山洞。
我低落,坐到这石洞的矮床上,愁眉苦脸。
翌日。
我昨儿昏昏沉沉的想了许多杂乱的事情,才睡去,待我醒了,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有些熟悉,温婉的说:真的么?待我去瞧瞧。
若禾的声音,兴高采烈的:好吧,只是那姐姐还睡着呢!
那我们要轻声去瞧瞧。
脚步声。
我蹑手蹑脚的爬起身,走到屏风后面,轻轻的探头,正好与一个脑袋撞了个正着。
我抱脑袋,这脑袋真是可怜,总是吃苦,再抬眼看那个与我相撞的人,她也正抬眼看我。这一看,倒真是看得我喜出望外。苏珥!
苏珥亦面露喜色,说:若禾适才和我说,她捉了一个姐姐来伴着她玩耍,我心想若禾喜欢的必然不会是普通人,不想竟然是姐姐你!
若禾探了脑袋,仰头看我们,叫:阿姨,姐姐!
我拉住她的手,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只回荡着一句话,这下有救了!
我与苏珥坐了下来,她拉着我的手道:姐姐怎么就那么狼狈,可是风哥与若禾欺负了你?
我摇头。
她看我,说:姐姐去小瀛洲找我过了?
我点头,说:是,你知道了?
她说:我的一个姐妹说的,她与我说祝大爷和姑娘来找我,我便知了。原来是想今日去山庄找你的,不想在这碰见你。
我说:你帮我和你那风哥说说,放了我走吧,这山庄里还不得人仰马翻的找我了。
苏珥略显为难之色,说:这个……我怕……
若禾说:就算爹爹答应了,我还不答应呢。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姐姐给弄回来呢!
苏珥说:不如这样,你先与我去我的住处,要你回庄子,怕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我问。
若禾笑呵呵,说:我廖若禾要的东西,除非我不要了……
我皱眉。
苏珥说:若禾,不如你也去我那住几日,可好?
若禾问:爹爹怕是不许!
苏珥说:不怕,我和你爹爹去说。
谁人要与我说话?那男人走进来,手里拎了一头灰色的动物,看不清楚是狼是狗。他往地上一丢,对着苏珥说:上好的灰狼皮子,待我整理干净就给你送去。
苏珥说:那谢谢风哥了。
那男人笑笑,我看他们两个,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珥恍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这位是廖风大哥。原先我在小瀛洲时,多亏仰赖了风哥帮我做毛皮生意才得以有银两赎身出了小瀛洲。
我惊讶,这苏珥,自个赎身的青楼女子不多,亦不少,但是私自做生意为自己赚钱赎身的倒真是今儿在此开眼界了,果然我之前见她时,心里欢喜是不错的。我笑:那真好,往后可就自由了。
苏珥笑:我正绸缪着准备和风哥北上呢!
我讶然,说:当真?
苏珥道:要去北方收些江南不曾有的玩意来贩卖。
我说:不如你就买些绸缎去北方买卖,岂不更好?
她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原本顾忌北方战事频频,就怕难以买卖,前些时间,那盐帮的人自北方贩盐成功,我和风哥这才兴起了要去北方的心思,只是情况还不明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廖风道:你担心那个做什么,打点了行头,去了就是了,见鬼杀鬼,见人杀人。
苏珥美目流转,嘴一抿,笑。
我说:风大哥,我与苏珥姑娘去住,可好?
廖风看了若禾一眼。若禾道:她若去,我也要去,和阿姨,姐姐一道住。
廖风沉默。
苏珥道:风哥。
他大力点头,道:好吧!
出乎意料,我看他,再看苏珥,忽然就明白了,心里直笑自己笨了许多,这么明显的郎有情妹有意都看不出来,这寻常男人怎么就会那么热忱的帮着苏珥这女子呢!
若禾拉拉我的衣袖,说:我可不可以把那傻小子弄来陪我玩耍?
我奇,问:你要抓了他做女圭女圭?
她笑,可不是么!
我脸上勉强笑:怕是不行,他爹爹可是个杀人无数的大将军呢!
若禾满不在乎的说,我爹爹也是阿,那有什么了不起。
我看向廖风,苏珥。
苏珥道:风哥原来曾与黄巢一起南征北战。
我颔首,说:那么毕师铎你定然是认识的!
他一脸不屑,说:那小子归降了,叛了我们。不要与我说他。
若禾笑,说:那爹爹我把他儿子抓了来给你玩!
廖风却说:不可再胡闹了,就此打住,若再去惹那个孩子,你讨不得好处去!
若禾拉下脸,不悦。
我们也不再说什么,苏珥与我,还有若禾便出了山洞,便打算直接去苏珥的住处。
孰料,刚出了山洞,就见得一人,飞马而来,前面奔着一道白影,是我那宝贝,雪狐狸,它抬眼,就跳将起来,我顺势接住它,抱在怀里,那飞马而来的人正是祝天翔,一脸的杀气腾腾。
他道:今儿爷脾气不好,谁捉了秦伊的,有胆给我站出来!
若禾笑嘻嘻道:敢问这位爷是谁人阿?怎么就如此凶恶,也不怕吓傻了本姑娘。
他一怔。
我忙说:我没事,是误会了。
他下马,到我面前,眼神黝黑,道:庄里翻了天了。
我歉疚:可是因为我的事情?
他摇头,非也。
我讶然。
他正色,说:公孙现在正在庄里候着那淮南一霸的裘海来访,这雪狐狸一直在庄里叫唤,那此后雪狐狸的下人也是不机灵,今日公孙知晓,猜着它是知道你去了何处,才这般。
我说:劳烦你了,可是,为何陆元,摩勒不来,反倒是你来了这里?
他们要留庄里,放着那裘海使什么损招,我已让天锐也去了山庄。
我点头,略失望,说:可我此刻也不便回去。
他扬眉,说:为何?
苏珥笑:姐姐要去我处住几日。
若禾看他,神情冷冷的。忽然,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冷箭,丢了出去,打在了草丛里。立时,自草丛里穿出了四个灰衣蒙面者。
祝天翔冷笑:真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
那灰衣蒙面的人也不言语,上来便打,若禾似乎很愉悦的看着那四人与祝天翔打斗在一起,嘴上还挂着笑。我看了若禾一眼,就算是讨厌祝天翔,她也不该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我拉了苏珥退到一边,仔细看那四人与祝天翔打斗。
看了良久,忽然觉得迷茫。
这四人,招招不制人死命,却也凌厉万分。我看向祝天翔,他自是要比那四人武功高些,但这四人,招招平凡,动作也是笨重,却步步制住祝天翔,可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了结了。
我看向苏珥,苏珥满是惊叹的看着那四人,我凑着她耳边说:这些人,配合的真是精妙阿!
苏珥颔首,说:我还头次看见风哥的鬼使呢!
鬼使?
我再看向那四人,忽见廖风一脸满意的抱胸站在洞口看着呢。不由心中一急,这真是,没有必要的打斗么!我这脾气就上来,不顾那四人与祝天翔正刀剑相缠打得难分难解,上去就是抓那其中一人的肩,说:好了吧!来打我好了!
那灰衣人一愣,回头,我伸拳就往他脸上狠狠的打去。就只听得那灰衣蒙面人喉口咯咯的一阵响,便轰然倒地。
我愣在那边,其余那三人的动作立时变得七零八落,祝天翔利落的赶开了这三人,拉住我。
廖风似是没有料到这鬼使那么快便被解决,骂了声娘,大步走了过来。
他抱拳:阁下可是长兴镖局的人?
祝天翔昂首抱拳:长兴镖局,祝天翔。
廖风惊讶之色溢于言表,道:原来是祝大公子。
尊驾何人?
他笑笑,山村野夫,廖风。
祝天翔一愣,道:你便是有冥神之称的廖风廖将军?
他摆手,道:往事不堪回首,不要再提。
祝天翔拉着我的手道:廖将军与秦伊可有过节?
廖风哈哈笑,说:是小女与秦姑娘有些过节。
若禾撅嘴,细声细气的说:姐姐,留着陪我多好么~!
祝天翔看那若禾道:这位可是廖将军的女儿。
廖风道:正是。若禾,你可喊他为祝叔叔。
若禾清哼。
祝天翔道:那可抱歉得紧,这秦伊我定然是要带走的,他哥哥不便来寻她,我应了公孙带秦伊毫发无损返庄,还请廖将军和廖小姐见谅,廖小姐这愿望,怕是,不成了。
苏珥忽而笑:若禾,赶明儿,阿姨给你做个女圭女圭吧?
若禾眼珠子一转,说:可以,不过要带上我!
我看祝天翔,祝天翔严厉的看着她,道:恐有不便。
若禾脸阴,说:那便谁都不要走了,爹爹,不如将他们留了做鬼使吧!
廖风怒,说:不要多嘴。若禾闭嘴,神色有丝恐慌。
他抱歉,说:廖某教女无方,让祝大公子见笑了,今儿这秦伊姑娘,可任意离去,只不过,这盐帮一干小子若是要动什么脑筋,你可要千万小心,他自怀里模出了一颗珠子,我奇,他这怀里是不是生产珠子的?总见他左一颗右一颗的珠子,真是神奇。他交了珠子到我手里,说:这东西,给他们那个宋老头子看,他便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我看他。
祝天翔道:这事我自有主张,多谢廖将军。
他呵呵笑,说:不客气。他看我,再对祝天翔说:难得是佳偶天成,恭喜祝大公子了,我尴尬,当我不存在?这明摆着说我和祝天翔有什么亲密关系来着,我忙要自祝天翔手里挣开,和祝天翔收紧手,我无奈。
祝天翔说:抱歉伤了将军的手下。
廖风闻言,开心,道:那里是什么手下,你去看看那是什么。
祝天翔牵我手,到那个我打倒的灰衣人面前,伸手揭下了面罩,他看我,我张目结舌,这……这哪里是什么人,明明是行尸走肉的尸体而已。
祝天翔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江湖传闻廖将军可遣幽冥鬼使为你效力,名不虚传。
廖风微微颔首,说:这几个原本就是遣了陪若禾玩耍练武的,本不中用,但你若要较真格的与他们打斗,倒也难以月兑身,适才若不是秦伊姑娘没有章法的搅局,正撞巧破了我这个鬼使的命门,我估模着你还得好生恶斗呢,哈哈。
我看祝天翔,他邪气的笑容,说:佩服,佩服。
廖风道:祝大公子若喜欢,可带了这几个回去。
祝天翔看了我一眼,道:你可喜欢,喜欢的话,带了回庄去。
我忙摇头,说:开玩笑,这活死人,我才不要呢,再说庄里也不缺人阿!
苏珥说:我看,风哥还是要遣两个伴着姐姐回去一趟。
我看她。
她说:我听说裘海甚是张狂,恐怕姐姐庄内的侍卫顶不住。
我看那静静垂手站着的灰衣人,心想,我再大胆,也不敢把这些鬼使带回去呀,生死已是有别,还要差遣他们,我不禁面露恐惧。
祝天翔说:罢了,裘海是台上笑脸,暗里一把刀的人物,今儿来,恐怕是来探底的,我们先回去!这鬼使……他笑笑,还要多谢廖将军的好意,此次不必了。
这廖风也不勉强,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只需得说一声,我廖某自当帮忙。
祝天翔颔首。
我看苏珥,苏珥道:那姐姐还是赶紧随祝大爷回庄去吧!
我点头,唤了雪狐狸过来,抱起它。祝天翔牵了马看我。
我看那马眼里挺不屑的神气,于是说,廖将军可有马匹,借我一用?
不待廖将军回答,祝天翔便武断的说:不必了,走!抓了我的手,到了马旁,一手扶着马,一手扶我,把我送到了马上,那马走了几步,旋即他也上得马来,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热气,十分不习惯他在我身后与我共骑,再看廖将军和苏珥,那神色都是含笑的,可想而知,我现时与他,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告辞!祝天翔道,调转马头就走。
这马一行,我便不得不抓紧了马鞍子,挺直了背脊,可尽管如此,人还是不由得往后与他相触,我脸大臊。
他轻笑,道:放轻松点,你这样,待回去了,可有罪受了。我侧脸看他,他正专注的看着前方。我也看向前方,说:谢谢你来接我回庄。
他说:莫要谢我,你若谢我,便欠了我的人情,我这人,但凡谁欠了我,我自是要连本带利的要了回来的。
我不语。
他蓦地轻声在我耳边说:特别是你,休想还清你欠我的。
我一颤,他的唇擦过我脸颊,我低头,看着雪狐狸,雪狐狸舌忝舌忝我的下巴,我伸手模了模适才他接触到的那皮肤,烧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