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宽阔的街道上稳稳地前行,桂花的芳香从摇下的车窗外飘进来,清淡好闻,让有些晕眩的脑袋清醒了些。
座位前的挡板升起,像是要将我们与外界彻底隔开。
“不打算问些什么?”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
问?
其实自己是最没有资格发问的人吧,过去的五年,我的事情,他的事情,谁都没有必要向对方交代。
“不用了。”
“……阿锦,只要你问,我就全部告诉你。”他靠近我,双手从我腋下穿过,微一用力,将我轻轻地提放到他的腿上,微凉的唇瓣贴上我的后颈,温柔的细吻一一落下。
我微闭着眼,摇头。
他突然一手扣紧我的腰,一手扶过我的脸,身体微微前倾,便霸道地将我吻住。
这是一个带着怒气的吻,不温柔,不缱绻,只有粗鲁的掠夺,舌尖被他轻轻咬破,湿咸的液体在唇齿间被翻卷,我不自觉地申吟出声,他却终于温柔了下来,细细吮吸着舌尖的伤口。
良久,他才放开我,低头,与我额头相抵,黑潭般幽深的眼眸里尤带着未尽的**,声音透着几丝沙哑:
“为什么?”
我的脑袋已经疼得快要炸开,但仍抬起眼,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努力弯起嘴角:
“江年川,你也不打算问些什么吗?”
隔得这样近,我看见有些许笑意从他的黑眸里渗出,然后越积越多,最终变成他唇角好看的弧度,他亲吻我的眼睛:
“如果是这样,阿锦,我很高兴。”
他说得没头没尾,我却随着他会心地笑开。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阿锦,我很高兴,我们终于可以分享那个没有彼此的五年,他也终于可以听我亲口告诉他,那个他要的理由。
我以为这些事情会永远埋藏在心底,但直到开口讲述时,才发现原来我竟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
“那个时候哥哥带我去他一个刚回国的朋友家玩,嗯,就是你成天挂在嘴边的那个医生。”他在我的脖子上轻啃,示意我继续。
我停顿了一下,平静道,“他叫欧阳,是哥哥很好的朋友,他人很友善,对我也很好,下午哥哥回公司,就交代他陪我吃过晚饭再送我回去,然后,我就在饭桌边晕倒了。”
从医院里醒来时,欧阳和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守在一边,我看着窗外的黑夜,听见那个医生说:
“……是肿瘤,位置很特殊,有67%的部位紧压着视神经,剩下的又几乎占据脑部其他重要性不大的空间,手术的话会很棘手……不建议手术,它很安静,基本是良性的,如果硬性摘除可能会破坏脑组织……”
那个时候,明明是盛夏,我却觉得全身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泉水里,从脚底一直凉透全身。
“他说它很安静,我也一直这么觉得,直到出现第一次失明现象……”
作者有话说: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