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
庞府大厅。
正堂处高挂着一个三尺见方的大红寿字,四下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厅上两面排开,足摆了几十桌。
桌旁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尽皆目光炯炯,精足气神。佩刀挂剑,显是身具武功,这时正指手划脚、满脸红光的谈得起劲。
人声鼎沸,杂响不绝,整个大厅里扬溢着一层浓郁的喜庆。
这是济南大豪“铁背苍龙”庞云峰的七十大寿,此老武功虽不能说是绝顶,可人缘极好,所以得知今日是他寿辰,江湖各地前来道贺的英雄好汉着实不少。
厅西角一张不起眼的桌旁,龙战天漫不经心的缓抚着腰间的“天龙一刀”,心不在焉的静听着同桌几人闲谈武林中的趣闻轶事,心情却略显惆怅。
内心深处,他一直将林仪香视为姐姐,却从未将她看作是情人。那日二人情不自禁结下合体之缘后,林仪香立即不辞而别,芳踪杳渺,再无音讯。龙战天不由得愧恨无已、悲痛之极,时值他武学大成,于是拜别师父张牛儿,四处漫游,以解心头郁闷。
漫无目的浪迹月余,这一日行止济南,一人独处客舍寂寞难耐,于是上街散心,看见庞府门外车水马龙,宾客络绎来往,不觉闲步入内。此际放眼厅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忧结许久的心情不禁稍平。
这时对面一个形态粗豪的大汉目光在厅内一转,大有感慨的道:“今天庞老爷子的大寿可真是热闹!来的人可不少啊!”
一个干哑难听的声音接道:“是啊。瞧,黄河帮的万、罗两位舵主也来了。嘿,那不是‘飞天婆婆’公孙姥姥吗?她身旁那青年人会是谁?”
龙战天侧目一看,说话之人挨坐他身旁,三十来岁,身材短小,即干且瘦,獐头鼠目,面色腊黄,满脸奸滑之象,小眼灵活之极,乱飘乱盯下,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般,贼头贼脑的甚是滑稽。忍不住暗暗一笑。
桌旁另有一人道:“想是公孙姥姥的弟子罢。咦,峨嵋派的元通大师也来了。”
那粗豪汉子笑道:“这有何奇怪?庞老爷子德高望重,声名传遍天下,依在下看来,今日武林中成各人物只怕十有**都来了。比如你老兄,‘惊天神枪’素为江湖一绝,纵横川陕一带未尝一败。真可谓是大名鼎鼎了。”
那“惊天神枪”慌忙逊谢道:“哪里,哪里。孙某不过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至今一事无成。呵呵,当不得你老兄如此高抬。”
那身材干瘦的汉子插嘴道:“二位都不要自谦了。‘千里独行’陈老大和‘惊天神枪’孙仲云在江湖上各头煊赫,兄弟早闻之久矣。想不到在此处见到两位了。”
陈老大侧回头来,打量了他片刻,微奇道:“阁下怎生称呼?兄弟面生的很哪!”
那矮瘦汉子干干一笑,道:“兄弟的名号上不了台盘,说出来陈兄也不会知道。”
“哼!”
侧旁响起一个清朗的沉喝声道:“你小子当然上不了大台盘了!”
桌旁众人讶然回望时,眼前一花,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这人长眉凤目,身材适中,二十来岁,腰悬着一把长剑,长象英俊,朱唇玉面,竟是一个美男子。
他嘿嘿冷笑一声,盯着立显慌恐的贼眼汉子,右手一伸,喝道:“哼,拿来!”
那汉子脸色发黄,一双黄豆小眼骨溜溜乱转,就是不敢和他眼神相对。
俊美男子怒道:“看什么!可是想逃吗?告诉你,少爷即已找着你,那你小子便休想逃月兑得了!”
他右掌前伸,厉道:“拿出来!”
那汉子神色越发难看,怯怯的向他一瞟,嗫嚅道:“什么?”
年青人勃然大怒,抢前一步,伸手便抓,喝道:“钱老三,你还想装蒜!你明明偷了我的……我的……”
不知为何,他的脸竟红了。
桌旁各人惊呼出声。
看不出,这干干瘦瘦、贼眉鬼眼的家伙,竟是偷遍天下,从未失手的“天下第一偷儿”钱老三!
龙战天才入江湖,自是不知这“天下第一偷儿”的贼名,见桌旁众人神色诧异,心里不禁暗暗纳闷,瞥见钱老三满脸尴尬,心里又复好笑。
青年男子满脸通红,不再搭话,五指弯曲,小指斜向掌心。踏前一步,呼地一声风响,向钱老三抓去。
桌旁众人心头又是一惊。青城派的“左手擒拿九手”之“四指捻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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