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义州,一行人迤逦行来,他们没有暴露身份,百姓只知道是官兵过路,纷纷围观。
马车在义州最华丽的客栈前停下来,车帘微荡,素手掀开,一个素衣女子走了下来,清丽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抑郁的神色。
是她!果然是她!
“小禅!”段天行就要冲上前去,可是看到她身后的金衣华服男子,脚步立时顿了顿。
“天行!”
她叫得那样亲切,不由得不叫容湛侧目,他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捏了捏。
花月奴从段天行的身后拉住了他,娇嗔的甩了甩手,这才向苏小禅打招呼:“太好了,你出来了!你在桃花谷里,我们真的好担心!幸亏你们的皇帝把你带了出来。”
花月奴是苗疆人,说话口没遮拦,容湛不同她计较。
“那日得了你找来的解药,我就一直担心,幸亏你没事,我曾经三番五次去血桃谷,可惜被血桃花阵所阻。”段天行叹了一声气,看着她站在容湛的身边,说嫉妒不是没有,只是她终究是被他救出,又听说他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这些他未必做得到。至少,他闯桃花阵不能不顾及自身的性命,不顾病重的花月奴。对小禅,他此时只觉得愧疚。
花月奴扫了他一眼,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情义是她欠下的,她绝不要段天行还对小禅有任何的牵念。
“小禅……”她单腿跪在地上,将手举过头,道,“我虽是苗疆女子,却也知道救命大恩不能不报,倘若他日你有危险,我花月奴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不过……这恩情跟段天行无关,我也要你记清楚。”她抬眼看着苏小禅,眼神那边坚毅。
苏小禅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她低头在花月奴耳边低语:“你何必担心?那日我看到师傅为你伤心落泪,何等痛苦,他心中是有你的。”
“真的?”花月奴惊喜不已,想了想,看了段天行一眼,脸上顿时绯红一片,恍如夏日锦绣的芍药。
“该进去了。”容湛开口了。他们到了义州最好的客栈,要了最上等的厢房,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仿佛有凉风吹过心头,段天行垂下了头,一如从前他在京城见到她一般,她已是别人的妻子,如今,越行越远,他对于她的心,终究是如同落入溪流的残花,随水逐流,不见踪影了。
花月奴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低头温柔脸的贴在他的后背,委屈道:“你要多久才能忘记她?一年,两年,十年……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月奴……”他低低的轻叹了一口气。
执着她的手,他柔声说:“我怎能辜负一个为我连性命都不要的女子?虽然难过,终究会过去的。”
“真的?”她喜极而泣,环的更紧,幸福溢满了心头,那么久的等待,那么久的失落,何曾比得上这一刻的幸福。
她就知道,她的眼光没有错,此时,她已知足。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