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唐玄金黄色长袖一甩,皱着眉头,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失误。
“是。”黑衣人低头跪地,“沈欣然的这次出走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
“哦?”唐玄怔了下,“莫非,她已经开始怀疑?”
“属下不知。”
唐玄做到长椅上,支着下巴沉默稍许,“或者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很快就会回来。叫人在忆然山庄附近盯着点儿,也不用刻意去找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刚想起身退下,只听唐玄说道,“另外,这种失误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眼底的一抹深沉时明时暗,让人很难发觉更深层的情绪。
“是。”黑衣人行礼,离开。
而后唐玄浅浅叹出一口气,拿过案几上的一本奏折。用毛笔在上面留下红色的字迹……
“太子殿下。”殿门外传来吴子华的声音。自从上次在武宁半夜进入太子房间被他逮个正着吴子华便忌惮稍许。
“是子华啊,进来吧。”唐玄声音明显轻快许多,随手将奏折扔到案几上。
“属下见太子殿下这几日操劳过度,特地嘱咐御膳房顿了些补气消火的膳食,太子还是先吃点儿吧。”说着将一盅药膳放到案几上,而后又有一名丫鬟走上来,为唐玄舌忝在碗里。
“嗯,还是打小儿就跟着我的人贴心。”唐玄淡淡一笑,但笑意却未入眼眸。丫鬟跪在地上,双手将碗举过头顶,唐玄接过,“你先下去吧。”
“是。”丫鬟行礼,退下。
唐玄敏了一口药膳,“味道还不错。”而后用眼神指了下案几上的奏折,“你看看这个。”
“这……”吴子华犹豫,“恐怕不太合适吧?”
“呵。”唐玄轻笑,“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个太子到底有多少权利你还不清楚?这奏章的事儿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还怕你告诉冷浩天不成?”唐玄开玩笑道。
“太子殿下!”吴子华却一下子跪在地上,“属下……”
“好了!”唐玄将碗放到案几上,三两步走到吴子华面前,虚扶着他起身,“我开个玩笑罢了,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惶恐!经不起太子这样的玩笑。”低头似乎不怎么情愿的起来。
“这还气上了?”唐玄的笑意更加明显,吴子华低着头,没有发现那抹笑容中的嘲弄。双手拍了拍吴子华的肩膀,“我不信谁,也得信你啊。你打六岁就跟着我,如今都十二年了吧。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将戏从六岁就开始,演
足整整十二年吧?”说着唐玄背过身去,正声道,“我只不过恼怒与这奏折的内容,所以才想让你也看看罢了。除了你,这朝廷上下,还有谁能为我分忧?”
吴子华怔了怔,唐玄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看来奏折他不看也是不行了。双手拿起案几上的奏折,看了一眼,脸色煞白!
“这……?”吴子华将奏折合上。
“我因为去了武宁一趟,所以对武宁的事儿就特别上心。原来武宁的官儿胆敢如此放肆,是因为那强有力的后台。当初只是想调查鹰犬,怎料鹰犬没查着,却出了这种事。”
“那,太子有何打算?”
“打算?呵,我能有什么打算?难道揪着一片叶子就能把整棵树连根拔起么?!”说着狠狠的一拳打在扶手上。身后吴子华一阵沉默,“但是,也不能不管。除了武宁那片烂叶,至少可以缓解一下武宁地区百姓的苦不是?”
“太子所言极是。而且还能敲山震虎,让其他人都安分一点。”吴子华恭顺的说道。脑中却在旋转,这奏折是谁呈上来的呢?
“为了不祸及忠臣,惹得朝堂上再出乱子,这次补缺的人就由我亲自拟定了。”说着自黄袖中拿出另一本折子,“你去吩咐一下吧,我有些累,今天就不去上朝了。”说着,唐玄拂了拂袖,快步走入内殿。
吴子华皱着眉,缓缓将奏折打开。抽了一口气。太子这动的岂止是武宁一带啊!根本就是借机安插自己的亲信,想要控制经济命脉。冷浩天能让他得逞吗?或许正是为了避免朝堂上与冷浩天的正面交锋,太子才不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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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正远远的跟在后面,沈欣然刻意不回头看。风冷飕飕的,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这一路上倒也见着几个茶亭,至少不用忍饥挨饿了。习惯性的用手模药袋,空空的。皱起眉头,看来要找个繁华点儿的地方,配个新的。仰头望望,前面刚好有个茶亭,脚踝酸疼,也该休息一下了。
“这位客官要点儿什么?”因为山野小道,路人也不多。所以整个茶亭也不过就一个人招呼。
“给我一个馒头,一杯茶。然后再拿两个馒头半斤牛肉给后面那位客官送去。”沈欣然压低声音道。
“好哩!”小二收拾完桌子,仰头看了看,“客官,您后面哪儿有人啊?”
“嗯?”听到这话沈欣然猛转头。心一沉,走了吗?几天没理他,果然走了……
“你在找我么?”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沈欣然啊的一声退后两步,“不是!”死不承认道。
“嗯。”天狼点头。因为面具的关系看不到他的目光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