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不管行为上再怎么叛逆也好,内心里,那个有胆有识、严谨大度的男人,一直是严子颂仰望、或者说是崇拜的对象。
自己的父亲,他几乎是从一无所有的困境,白手起家;父母两个人相互扶持才能发展到今天。
所谓的那些暴发户财大气粗后的飘然粗俗、声名显赫之后随之迸发的贪婪**,可以说他一样也没有。
一度,严子颂曾经暗自抱着难以理解、甚至有一些钦佩的心理,把父亲的生活归纳为“苦行僧”般的日子;
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像他那种坐拥了庞大资产、却每日忙碌于事业、几乎比公司里任何一个最勤奋的员工都还卖命的老板,实在是不多见。
年少叛逆的时代,像每一个生活在父亲耀眼的光环下、被限定了无数个条条框框的男孩子一样,不愿意听命于人、硬是要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举动;
严子颂那时候根本就是为了打破强被套在自己身上的各项规定而故意做出一些荒唐事。
渐渐地,人成熟了,才知道那些所谓的花天酒地、逞狠斗勇其实并不能体现生存的意义;慢慢地,也开始了解责任与追求的含义。
即便是这样,严子颂仍旧费解,像他父亲那样兢兢业业的一心扑在事业上,到底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严子颂从没想过,这么多年来仿佛一直遥不可及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你钦佩他的成就、也佩服他的毅力,也许你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说出这些话,但是潜意识里,你尊敬他那个人。
可是有一天,你忽然发现,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原来他也有荒唐的时候、他犯下的竟然是你想都想不到的错误;这简直,比自己犯了错误还让人难以接受。
再恍过神来的时候,严子颂发现竟然又开到了达怡景苑。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她的房间点亮的灯光,厚重的淡紫色的窗帘,他看不到屋内的人影。
“妈,”秦小曼瞧着母亲东一样西一样塞进口袋的东西,实在有些无奈,“毛巾牙膏这些就别装了;我又不是去南极!那边小区附近也有超市,到时候买就好啦。”
“搬过去很累的,哪有精力逛超市了;再说刚好家里有,带过去也方便。”宁雅蓓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手上的工作。
秦小曼看得不禁微微发笑,“我怎么又想起刚上大学那会儿了,你也是恨不得把整个家都搬我宿舍去!
我就住你们单位小区,坐一个小时公共汽车就能回来了,看你……”
“咦,明天顾辰休息吗?”宁雅蓓停下手中的工作,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床头的女儿。
“恩……他……不休息。”犹豫着答出的话语,吞吞吐吐。
“那为什么计划明天搬啊?我和你爸爸都上班,你一个人怎么搬过去?”细心的母亲坐在女儿身旁,端详着她的脸。
“妈……”抬头的瞬间,秦小曼看到母亲微微挑起的秀眉,顿了顿,还是坦然说了出来,“我跟顾辰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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