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栖霞山灵光寺恶僧处于不满楚风剑所送银两的吝啬,加上轻敌,跟慕容恕直交手没有占到便宜,反倒差点失手残了一只手臂,有失自诩为大师的范儿,心中更是恼火。只能再寻机会去暗中陷害慕容恕直了,如是一想,何锋有点沾沾自喜,因为好久没有得到楚风剑是银两接济,囊中羞涩,很长时间没有自在地下山捞一把兴奋几次。
何锋还有一想法。如果当即把个慕容恕直结果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好处就是那些,没有了诱饵,那楚风剑决不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即使加银,也是打发一下,算是门清。
那何锋一路上并不懊恼,还颇有得意忘形的嚣张,把那可长可短的狼牙棒装进袋子,也不显山露水的,多了观光的热情。
何锋到了登州府驻地,并不急于去见楚风剑,而是信步去那蜃楼峰下的蓬莱阁海边。当年盘踞栖霞山,凭借了山险路陡,无人问津,倒是感觉安分,但少了繁华,心中难挨寂寞时日,趁机领略风光无限,倒是一趟值得的出行。
也许是临近晚秋,冬天的萧瑟立刻就要来了,随着海风的吹拂,那种经风而寒颤陡起鸡皮疙瘩的滋味让人都抓紧了时节的奉送,游人虽稀少,但多了与袭脚的海浪亲昵的动作。
远处三个女子在跟袭岸的浪头相戏。似乎其中一个是主子,另两个是丫鬟,那种乐融融的尽享人间美好的情绪都注入在她们无忌的笑声里。何锋哪里忍得住如此的挑逗,加快了脚步,但也不靠近,只是保持着可闻脂粉香气的有效距离。
平时里,小姐们的裙幅都是包裹得连脚跟都不得露出,但在海边却是不同,恣肆放任,无法无天。那几个疯丫头干脆将裙幅系在腰间,露出白皙的大腿,有时弯腰去捡拾海边的贝壳,露出丰硕的臀,惹得何锋心中痒痒难耐。
何锋快步跟上,很想一把抓住一个,即使是触模肌肤,也是了却向往的法子,如果可以任意,那即使是调戏一番满足了,也是福分。
一浪袭来,高若四五尺,何锋看来了机会,便一把抚臀托起那个小姐,跳到岸边,那手还在臀围处不放……
那小姐挣开何锋抓紧了的束缚,先是回敬了一个微笑,并不说话,后赶快离开,那何锋还在回味片刻的馨香……
都怪自己一身僧人的装束,否则拥抱入怀,那是自然的结果。
何锋受了无端的香气袭扰,多了一份莫名的冲动,他不想白白浪费了这次逍遥出行……
何锋到那条繁华的街面,找一家饭庄坐定,模出一点碎银招呼小二过来道:“烦你跑一趟,去那登州府衙把这封信交给通判楚风剑,可否?”
那小二见了那么多的银子,只为送信一封,哪有不情愿的表示。
“告诉通判,亲自到你这饭庄来,就说老僧在此恭候!”何锋又嘱咐了那小二几句。
约模半个时辰,那通判楚风剑着了便装趋步而来。
二人拱手施礼,在屏风后坐下叙旧。
那楚风剑只等听何锋怎样残了那慕容,结果了他的性命,但始终没有听到关于慕容恕直的半点消息,便急了,道:“师兄是只为找我喝酒叙旧?”
“哪里,哪里!大哥也是要汇报跟慕容恕直交手的情况。”何锋知道不能隐瞒。
“结果了他的性命?”楚风剑只想听到结果,并不想让何锋演绎过程。
“正在老大哥要一棒致命的当口,两个女贼却倒过来相帮,将大哥的狼牙棒踢开,紧接着就是一镖射来,差点把大哥的手臂打折,好在大哥躲避及时,否则……”那何锋演绎场面也是高手,但楚风剑不感兴趣。
“师兄是嫌师弟奉送的银两少了不肯卖力?”楚风剑并不避讳,单刀直入。
“哪里,哪里!没有结果慕容恕直的性命完全是事出有因。”何锋辩解。
“该不是师兄见了女人便难忍下手?”楚风剑十分了解师兄的品性,当年在五台山习艺的时候,那何锋就常常偷偷模模地下山寻乐。
“师兄虽有如此爱好,但还不至于不分轻重缓急。”何锋根本就不忌讳楚风剑的讽刺。
“我这登州府地面别的东西没有,女人和银子有的是!”何锋听不出这是讽刺不满,反而来了兴致。
楚风剑提高了嗓门,并且脸色阴沉,不给何锋好脸子道:“如果师兄仅仅是为了找师弟来喝酒叙旧,那楚风剑这就告辞了……”说着就起身要走。
何锋一把拉住楚风剑道:“师弟切莫着急,师兄打个包票,莫急!干掉慕容恕直交给师兄了!”
楚风剑也找不到可以干掉慕容恕直的人选,只能压住火气瞪眼看着何锋。何锋也知道楚风剑不满自己的行动,但不达目的,何锋决不善罢甘休。
“风剑大师弟你也知道,路途艰辛,疲劳过度,也要歇息几天,这花费携带不多,也是问题。”何锋直截了当。
楚风剑就知道何锋不是好打发的主儿,但想到已经奉送了那么多的银子,再说不给,跟何锋闹僵了,那可是得不偿失,那楚风剑转怒为悦道:“师弟也不是不知道的,我的侄子该不会没有跟你说起日后事成再报答的话吧?”
“说过,只是眼下不能接济了。”何锋还是不肯让步。
二人简单吃了点饭,楚风剑结了账,便领着何锋走出饭庄,径直到了府衙楚风剑的居所。
楚风剑不想跟何锋磨蹭,便去里间拿出一张银票,递与何锋,何锋不敢慢吞吞,起身就去接,楚风剑收回放在茶几上道:“师兄是应该讲点信用的,不能不干活只拿银两!”
“那是,那是!”何锋见了银票,眼睛直勾勾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想,慕容恕直最近几日一定还有去缉捕盗贼,机会不少,你不可再放过机会了。”楚风剑只能细细叮嘱,不想把那银票给了何锋再打水漂。
“师兄的能耐你还不知道么?这次不会失手了!”何锋就像一个衙役一样,在银子面前唯命是从,唯唯诺诺。
“好!一言为定,不能再耍磨叽了,师弟也不是不能找到高手!”楚风剑还是不能放心,就拿出另谋高手的话刺激何锋。
“师兄这把老命就交给师弟了,放心就是!”何锋什么样的表态都可以在银子跟前轻松说出。
“这是五百两银票!如果不能干掉慕容恕直,就别再来烦我!”这明显是不顾了师兄弟的情谊的话了,但楚风剑必须抹开面子说出来。如果人有了银子,说话的气度就两样,辈分算个屁!
“通判大人,知府大人有情去议事厅议事!”一个衙役在门口高声通报。
“知道了,一会就去!”通判楚风剑听到是知府召唤,不敢怠慢。
何锋巴不得楚风剑赶快离开,因为他已经受够了楚风剑的奚落,要不是那银票,那火气绝对不能压制住。
“你坐坐,喝茶润润嗓子,师弟去去就回来,我还有话跟师兄商谈!”楚风剑说完就转身出门而去。
看着师弟豪华的住处,端详着师弟富丽的陈设,何锋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是一个苦行僧,的确就是!去向不同,人生迥异!何锋想到这里,便添了几分恼火,很想起身将那花瓶箱囊全都打个稀巴烂!
正在狂妄遐想之际,从门外进来了楚风剑的大老婆。
楚风剑有三房太太,属这大太太于水欢最有姿色,虽然是年过四十,但依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高挑的个头,走起路来摇晃适度,头上扎了一个高高的发髻,似那黑色的蘑菇云,走起路来,颇具动感,招人眼目。一身锦缎旗袍,将那白皙的大腿的半截时隐时现地展露在人们跟睹的眼睛里,费脑去揣度其中的美感……
最有说话天分的就是那眼睛,扑闪的眉毛就是一副勾人的招牌,尽管眼角出现了鱼尾纹,但被那睫毛的优点完全给抵挡了过去,粉嘟嘟的脸庞上尽是风情的表达,不去说话,你也会先被那上挑的飞笑肌肉所吸引,多了几分暧昧的妄想。
通判楚风剑的三房太太唯一长期居住在一起的就是这于水欢,惹得那两个小的总是妒忌,但年龄在楚风剑那里似乎就不是武器,抵挡不住那种风情万种的勾引,背后都是恨透了那半老的徐娘,风凉话恶骂的话没少说,但都是不管什么用。
那何锋看得干脆不能拿下眼,干脆凑近了去端详,也忘记搭话寒暄了。
尤其是那隐在衣服里的峰峦,那是随着说话声波的震撼,也跟着起伏,似乎一双召唤你的手!
“感情是师弟的宝贝?”何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出口这样的风流话,但那于水欢并不介意,堆笑地说:“俺也听风剑说起师兄来了,莫不是就是你?”
“正是,正是!”那何锋也不知道怎么去说话了。
“远道而来,怠慢了师兄啊……”那于水欢的话也没有个称呼,倒是合了何锋的心意,心知那可是亲昵的表示。
那于水欢只是盯住何锋傻眼,但从那眼神里,何锋看出她正在介意自己的那簇胡须,而且花白。
“在下年纪刚刚过五十,只是这胡子与年龄不相称……”何锋想去解释,让那于水欢接受。
“那怎么是问题呢?多少英雄好汉都是未老先衰,建功立业哪有不费心劳神的!师兄说是不?”那于水欢的话带着调戏和娇羞,明显是要把何锋的心神搞乱,其实何锋的心思已经是乱云飞渡不从容……
于水欢似乎没有什么事可做,忙伸手过来提起茶壶给何锋斟茶,眼睛却是盯着何锋在看,茶水大部分并不注入茶杯,而是溢到茶几……
何锋忙去扶住于水欢倒茶的手臂,那电流如骨刺一般,拿不住茶壶,早就被何锋一把揽入怀中……
那于水欢仰面看着何锋说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师弟之妻,那可不行!”
但那于水欢并不打算挣月兑了离怀站起,而是模起何锋的胡须,那何锋早就不会说话了,但那调戏的词儿却是不入脑门就可以跳出,道:“师弟之妻,那可是要唇齿相依!”
说完便抱起于水欢往那寝房里去了,尽管那于水欢做着和她年龄并不相仿的动作,一个劲地乱捶何锋的胸脯,但只能如那猫咪挠痒一般,越是那样越是冲动不已。
屋外是异常的安静,连老远的脚步声都可以传到耳朵里,于水欢更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比夜晚还要稳妥,任你狂风暴雨,老娘也是可以从容迎战……
隔着薄薄的门帘,只听见二人做欢的声响。那何锋将舌尖伸入于水欢的嘴里,直搅动她的五脏六腑,吧唧吧唧的声音不绝于耳……
当那何锋出来坐在原来的位子品茶的时候,那于水欢整理好衣物和残液,站在何锋眼前的时候,还是不够满足的样子……
于水欢搬了条长凳干脆坐在门口,只等通判楚风剑回来。
那楚风剑被知府招呼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匆忙返回,因为他还有事情要叮嘱何锋。
进门见了大老婆在门首坐着,便没有好气地说道:“怎么就不知道斟茶伺候我的师兄呢?”
“看你说的,拙内连那点事情还不会,还要你叮嘱不是?早就伺候得服服帖帖,舒舒服服的……”
那何锋暗笑,师弟的老婆怎么就那样不知道避讳,也敢如此嚣张!心想,你楚风剑就是个傻子,你还听不出老婆的画外音?
“出去散心去吧,我跟我师兄还有话要说。”那楚风剑怕于水欢在眼前碍事,便打发出去了。
那于水欢抬高了眼帘,看也不看,说道:“我给你陪了半天了,剩下的时间你自己陪吧……”
何锋并不去跟于水欢应酬,只是低首喝茶。
“不好意思,让师兄久等了……”楚风剑难免要客气一下,“人在府中,听人家的吆喝,身不由己啊。”说完便摇摇头。
“师兄,你权且先在这人间仙境蓬莱阁住上几日,观光散心都可以,好酒美女任你消受,但不要忘记了找个机会顺手把那两个弓箭手给做了。”楚风剑低声提醒着何锋。
何锋道:“这个就不要劳师弟提示了,师兄会做得干净利落的。”何锋巴不得都是接着这样的手起刀落就可以人头落地的营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坐收大块银锭。
“那好!师弟还有点事情要做,都是知府大人吩咐的,不敢违命……”楚风剑下了逐客令。
那何锋当然听得出,巴不得干完那个事情就撒腿离开,只是因为那样多了让楚风剑猜疑的理由,便稳坐如泰山直到现在,哪里知道他已经是如坐针毯。
世人皆言,算计别人最终要算计到自己身上,一点不假,那楚风剑还满脸的荣耀,一副呼风唤雨的得意,岂不知,赔了银两损了夫人,还要陪着笑脸相迎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