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庶女 第九十七章[手打VIP]

作者 : 不游泳的小鱼

婉清没有在顾家吃饭,在顾大女乃女乃的花厅里出来后,她去见了玉姨娘,玉姨娘的身子确实很重了,见到婉清两人双双到来,玉姨娘有些激动,她没想到婉清在身份变得如此贵重之后,还肯屈尊降贵来看望她这个卑贱的姨娘。

婉清刚才闹了那一场,精神有些不济,但脸上仍挂着笑,让坠儿拿了给玉姨娘的回门礼来,送给玉姨娘,玉姨娘送的回礼,却让婉清有些尴尬,竟然是一套的孩童衣服。

坐在一旁的上官夜离的脸顿时就有些红了,漆黑的眸子不时的往婉清身上腻,竟然羞涩在,还带着一丝雀跃,当着玉姨娘的面就如此眉目传情,婉清只差没拿胶带蒙住他那双放电的桃花眼了。

“奴婢给你弟弟做时,也顺道每个样子都多做了一套,姑女乃女乃拿去也好图个好兆头,你也嫁了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是,早些有孩子,为世子爷开枝散叶,在侯府里头,姑女乃女乃也能更站得住脚一些。”玉姨娘的眼神暖暖的,神情有些羞郝,婉清听得脸一红,心在大窘,说句实话,她还真没有做好为上官夜离生孩子的心理准备。

但玉姨娘的心意却让她觉得心头暖,想像在玉姨娘在给月复中孩子做衣服时,也用同样的心情给自己将来的孩子做衣服,同样的衣服,都饱含着玉姨娘浓浓的母爱,婉清在顾家一直过得清冷,很少有人真真关心过她,只有玉姨娘,对她少了些功利心,是用了心对她的,所以,她很高兴的接过玉姨娘手里的布包,真诚地对玉姨娘道了谢。

想到顾大女乃女乃也是个厉害的,玉姨娘将来在顾家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婉清便让坠儿多拿了两百两银票给玉姨娘:“姨娘,若是方便,就自个置些产业防身吧,父亲如今怕也是力不从心,不能护得你们母子周全,姨娘,当自己珍重。”

玉姨娘听得眼圈儿就红了:“多谢姑女乃女乃,奴婢也不怪老爷,老爷尽心了,老爷他……其实也很可怜,姑女乃女乃若是得空,就多回来看望看望老爷吧,这半年不到,老爷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

婉清点了点头,但心里却知道,自己再回来又不知道会是何时了,如今婉容的婚事有了变故,只怕寿昌伯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从玉姨娘院子里一出来,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存孝,几个月不见存孝又长高了许多,一见到婉清就扑了过来,待走近婉清,又生生顿住了脚,规矩的行了一礼,黑亮的大眼里便是孺慕之情,“小弟给三姐姐,三姐夫请安。”

婉清看着小小年纪就变得沉稳大方的存孝,心中既高兴又酸楚,模着存孝的头道:“过了年,就要八岁了吧,存孝快成小大人了。”

存孝眼眶红红的,仰着头道:“嗯,就要八岁了,姐姐怎么清瘦了?”说罢,又看向上官夜离,小小的男孩子眼里竟然带着责备之意,像模像样的对上官夜离的拱手道:

“姐夫,奴婢姐姐自小受苦良多,望姐夫好生照顾才是,身为男子,让子的妻子受苦,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上官夜离听得神情一震,被一个小男孩子指责说不是男子汉,他还真够丢脸的,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他的小舅子,他就算生气,也还不能对他发作,只能强忍着,也辑手回礼道:“请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娘子的,只是希望小舅子要好好念书,莫让你姐姐过于牵挂才是。”

存孝听了就一脸骄傲的对上官夜离说道:“奴婢虽入学得晚,但天资还算聪颖,深得先生看重,奴婢打算今年秋闱就下场试上一试,保不齐,奴婢就能成为大周最年轻的秀才呢。”

婉清从不知道自家小弟性子如此端方自傲,看他粉碉玉琢般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老成样,心里好一阵发痒,忍不住就顺从心意,伸出两只魔爪,捏住自己家小弟的粉脸,成功的扯成了个小柿饼,没心没肺地笑道:“小孩子就该这个样子才可爱哦,存孝,你才八岁呢,八岁的小正太可不能总是板着脸。”

存孝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偶尔会化身花痴的姐姐,如同申吟般唤道:“姐……奴婢八岁了好不?人家是要下考场的童生啦。”

婉清拍她一巴掌道:“你也知道是童生啦,有个童字,就说明你还是儿童,不要未老先衰啦。”说着,就把上次在林氏那里赚来银子中的一千两郑生的交给存孝:

“姐姐不能经常回来护着你,不过,姐姐已经托了大嫂和姨娘看顾你,如今看你也懂事了不少,这些个钱,就交给你自己打理,你在府里啥也别管,只用心读书就是,得了空,就去侯府去看望姐姐哈。”

存孝的眼里终于泛了湿意,接过那张银票时,忍不住又看了上官夜离一眼,这么大一笔钱,姐姐当着姐夫给他,姐夫会不会不高兴啊。

婉清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不好解释这个钱原本就是顾家的,而且,存孝好像对上官夜离的印象又不太好,便道:“这是你姐夫给你的,要不,姐姐哪有这么多钱,你拿了钱,也不能乱用,要省着点花,这点银子,就是让你学着如何当家处事用的,你可不要半年就给奴婢花了哈。”

上官夜离听得微怔,目光柔柔地看着婉清,来时,他给婉清备足了银两,但怎么用,他并没过问,也没有特别的交待,婉清在娘家兄弟面前如此给他挣脸,让他心里甜丝丝的,像吃了块糖糕一样。

果然存孝对看上官夜离的眼神变了些,但小脸还是酷酷的,礼数周全的对上官夜离行了一礼,道谢。

临分别时,存孝很懂事的对婉清道:“姐姐不必太过忧心奴婢,父亲如今最看重的就是奴婢了,每日都会叫了奴婢去考问诗文,府里如今待奴婢好多了,姐姐如今已贵位郡主,族里人巴结还来不及,就算有那没眼力介的想要欺负奴婢时,也要掂量些份量,姐姐尽管顾着自己就好,奴婢可不想下回再见姐姐时,姐姐还是这般清瘦。”

婉清含着泪点了点头,存孝一直把她送出了顾家大门,大老爷心中难过,只是派了大总管来送他们夫妻,自己并没有前来,婉清心知大老爷怪她将婉丽送到宗人府去了,心中还是有些不豫的。

却也不怪大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任哪个做父母的也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婉清没有带走金嬷嬷,却向顾大女乃女乃讨了金嬷嬷,将她的卖身契给要了来,又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搬到存孝屋里,以后就服侍存孝,金嬷嬷很高兴的应了,现在林氏在顾家已经彻底没有了地位,若不是她生育了大少爷,要顾着大少爷的面子,大老爷只怕真的会丢了她,不有了林氏在顾家作梗,金嬷嬷也没什么顾及了,如今她与大少女乃女乃关系不错,又调到了二爷的屋里当主管嬷嬷,二爷有三姑女乃女乃和靖宁侯府罩着,她以后的前途就更不用担心了。

把婉丽送到宗人府,果然让皇上龙心大悦,对顾家并没有苛责,反而盛赞顾大老爷晓大理,大义灭亲。

回府的那天晚上,婉清和上官夜离虽得正香,半夜时分,方妈妈慌慌张张来报,说是韩嬷嬷没了,婉清听得诧异,忙在屋里问道:“可查出是怎么死的吗?”

“回少女乃女乃的话,是中毒,奴婢着人好生看着的,却还是不知道怎么让她着了道,今儿晚上睡觉前还是好好儿的,半夜时分,服侍她的小丫头玲儿就说韩嬷嬷没气了。”

方妈妈的语气里有些挫败,世子爷派了好几拨人守着韩嬷嬷,而且,少女乃女乃也吩咐过要好生看着她的,谁知还是让她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上官夜离听到这里,已经起了身,柔声对婉清道:“外面霜露重,娘子你就不要起来了,奴婢去看看就好。”

婉清听了也就依言继续睡下了,早上起来时,上官夜离已经坐在正堂里等她:

“毒是掺在茶水里的,半夜起夜时,喝了有毒的茶才死了的,如今奴婢已经把贴身服侍的玲儿给抓了起来,还没问过,娘子,你选问着吧,皇上诏奴婢进宫,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婉清听了忙起身帮他拿朝服,“皇上不是没有给你实职么,也不见你去上朝,这会子找你做什么?昨儿个落衣一气之下回了宫,不会是为了这个事情要排宣你吧。”

上官夜离由着婉清帮他解着盘扣,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皇上素来不喜欢管这些后宫里女人家的锁事,立福王为太子的诏书已经下了,这两天就会诏告天下,成了太子的福王自然是不能再去北疆了的,今天召奴婢去,应该是选将大会还没有进行完,会商议边关主帅的人选吧。”

婉表听了心中雀跃:“那相公你快些去吧,如果能早些离京,那是最好的,可记住了,要带着奴婢一起去。”

上官夜离听了捉住她的手道:“只是怕苦了你,那边气候不太好,你的身子不知能受得住不。”

“心宽才会体胖呢,奴婢只想早些月兑离了这个鬼地方,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而且……奴婢想跟你过只有咱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婉清的大眼清澈如水,眸光潋滟,让上官夜离看得一滞,心情骤然好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心头一直堵着块大石,总感觉婉清对他越发的疏离,好像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似的,让他既忧心,又痛苦,却又不好逼她,更不能对她发脾气,他自己,是自己没本事,没有给她一个安定平稳的家,甚至,他以为,婉清的心在变,变得不再如初婚时喜欢他了,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生活在焦灼之中。

如今看来,婉清对他的感情没变,只是不喜欢侯府的生活环境罢了,那也正是他的愿望,他也不喜欢生活在这无尽的攻计斗争里。

“嗯,你放心,就算皇上不肯让你随奴婢一道去,奴婢就是偷也要把你偷出去。”上官夜离揉了揉婉清的额发,换好衣服,又用了点早膳,才骑马入宫了。

婉清便让人把玲儿提来,玲儿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长得白白净净的,看着干净利索,只是眼神惶恐得很,一看就是被吓着了。

两个婆子凶神恶煞地站在一旁,更让她吓得身子都在发抖,婉清对这个情形倒是满意得很,知道害怕就好,这样容易问出实情来一些。

“说吧,昨天都有谁到了韩嬷嬷的屋里,韩嬷嬷的茶水又是谁准备的。”婉清揉着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玲儿颤颤地回道:“回……回少女乃女乃的话,昨儿个并没有什么人进韩嬷嬷的屋里呀,晚间的饭是厨房里的人,提着送到门口,奴婢自己去拿的,根本就没人进来。”

婉清听提笑了,附了头说道:“没谁进那个屋……那韩嬷嬷茶里的毒,就是你下的咯?”

玲儿听了大急,哭着分辨道:“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可不敢给韩嬷嬷下毒,奴婢跟韩嬷嬷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下毒害她啊。”

“兴许,是有人拿了银子给你,让要害死她呢,反正她也被打得要死了,又失了爷的心,保不齐,死了也没人在意,所以,你就下毒了?”婉清似笑非笑地说道。

玲儿立即脸色惨白起来,哭道:“奴婢真没有害她啊,少女乃女乃明鉴。”

“那你就好好想想,昨儿个,都有谁到了韩嬷嬷屋里,哪怕没进门,只是跟你说几句话的人,也不要错过了。”婉清看她被吓得差不多了,便沉了声问道。

“昨儿个除了厨房里的人送了饭来了,就再也没人啊……奴婢也一直没有出去过,韩嬷嬷怎么就……”

“那茶水里有毒,你为什么没有喝那个茶呢?还是说,你真的是下毒的人?”婉清不等她想太久,又补问了一句,玲儿听得怔住,冲口就回道:“奴婢也喝了茶啊,奴婢……想起来了,奴婢自个儿也喝了茶的,奴婢怎么没有被毒死呢?”

婉清听得诧异,不解地看着方妈妈:“真查出来,茶水里有毒么?”

“那倒不是,因为韩嬷嬷昨儿个的晚饭用得早,她又是半夜才死的,而且又是毒的砒霜,爷就说,应该是夜里口渴时,喝了茶水致。”方妈妈回道。

“那玲儿,韩嬷嬷平日里,是不是有个专用茶杯喝茶,你们的茶杯是不共用的?”婉清皱了眉头问道。

玲儿听得眼睛一亮道:“少女乃女乃你怎么知道韩嬷嬷有这个怪癖啊,她平日碗筷,也喜欢自己用自己的,不与旁人共用呢。”

“那茶杯平日里可是你洗的?”婉清又问。

“啊,奴婢想起来了,平日那茶杯原是奴婢洗的,只是昨儿个韩嬷嬷身上来痛,奴婢一直在跟前服侍着,月兑不得身,就让外头酒扫的金儿帮奴婢洗的,她洗了杯子后,也没进屋,就在外头叫了去端的,所以,奴婢就一时没想起来。可是少女乃女乃,那杯子有什么问题么?”

婉清没有回答玲儿的话,只让方妈妈使了人去小心把韩嬷嬷用过的杯子拿过来,又让人去把金儿叫来。

金儿大约十四岁的样子,被叫进来后,一脸的无辜,垂了头问:“不知少女乃女乃找奴婢有什么事?”

婉清也不多啰嗦,直接让人用韩嬷嬷用过的杯子给金儿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金儿姑娘,先的这杯茶喝了再说话吧。”

金儿见了脸一白,嗫嚅道;“奴婢……奴婢不渴……谢少女乃女乃好意,奴婢不喝茶。”

“是不渴,还是不敢喝啊?”婉清微眯了眼问道。

金儿的脸色就更不自在了,不时的往门外看去,神色很不安。

婉清便更加笃定这个金儿是有问题的了,便对那两个粗使婆子一使眼色道:“服侍金儿姑娘喝茶吧。”

那两个婆子听了就扑了过去,要强行灌金儿,金儿终于吓得哭了起来,大声求饶道:“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饶了奴婢吧,奴婢说实话就是。”

“饶你可以,说吧,你都做了什么,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婉清让那两个粗使婆子退后一些,对金儿道。

“奴婢是在韩嬷嬷的茶杯里外都抹了毒粉,只要韩嬷嬷一喝茶,她就必死无疑,少女乃女乃,奴婢也是没法子啊,这事是别人逼奴婢做的,奴婢要是不听从,就会被卖美观妓院里去,奴婢才十四岁,不想去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啊。”金儿哭成了泪人儿,婉清看她其实也不是个心肠狠毒的,大府里的丫头,几乎没有人身自由,主子让她们做什么,她们也不敢不做,不然,下场就会很惨,很多人,都不过是主子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谁时都会被主子利用,并抛弃。

“那你说说吧,是谁逼你这么做的,不是一般的主子,你也不会听她的话不是?”

婉清冷静地问道。

“是……侯夫人屋里的青霜,她拿了二十两银子来说,让奴婢用这法子给韩嬷嬷下毒,她说这样一般是没有人查得到的,主子就算查起来,也只会怪是玲儿动的手脚……她还说,奴婢要是不听她的话,侯夫人就会把奴婢给卖了。”金儿说道。

又是宁华?怎么可能?她都被夺了郡主之位,连命妇的位份也没有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要夹着尾巴做人才是啊,怎么还会如此猖狂?

再说了她嫁过来时,欧阳夫人已经死了,不可能是她指使韩嬷嬷害欧阳夫人才对啊?

方妈妈带了人去捉拿青霜了,婉清很意外这个结果,与她心里怀疑的不是同一个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但方妈妈去了不久,却是空着手回来了:“少女乃女乃,侯夫人屋里的管事嬷嬷不许奴婢拿走青霜,奴婢是回来再带人的。”

婉清听了笑道:“好,就多带几个人去,人有阻拦,你就打,看谁敢阻止我。”

方妈妈听了果真就带了八个粗使婆子往宁华居去了,宁华居的人也似是早有准备,一看方妈妈过来,就把院子门给拦了,大骂婉清不尊孝道,仗势欺人。

方妈妈早有准备,一挥手,就让两个粗使婆子上前去砸宁华居的院子,宁华居的婆子也不是好惹的,门一被砸烂,里面的婆子就冲了出来,与清远居的婆子们扭打到了一起,一时间,宁华居里的花花草草,好些个盆栽都被打得稀烂,宁华喜欢的几珠名菊,也被清远居的婆子给扯了。

宁华居里顿时闹得不可开交,宁华终于忍不住,从屋里走了出来大喝道:“放肆,都住手,再在我院里放肆,本夫人就去请大总管来,别以为本夫人如今没了诰命,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本夫人还是侯府人,还是寿昌伯的亲妹妹,还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主母。”

婉清听了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华,宁华一见是她,火气更大,恶狠狠地瞪着婉清道:“你不要得势就猖狂,今儿本夫人可没招惹你,就算闹到侯爷那去,我也不怕,侯爷总是个讲理的,这一次,是你以下犯上来欺负我,我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也是你的婆母,你做,也不怕你那贤良有假名被人拆穿了么?”

婉清听了便道:“母亲不要误会,我今儿来,可不是来针对你的,反而是在帮你,我院里的韩嬷嬷死了,她死得蹊跷,如今已经查出是母亲屋里的丫头青霜指使人下的毒,人证物怔具在,这事,我倒不太相信是母亲指使的,不过,这矛头已经是指到母亲屋里人身上了,我也不得不来查,还请母亲见谅才是。”

宁华没想到婉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震住,默了默道:“这府里也不是你在当家作主,既便查出我屋里的人有问题,你也应该先禀告了老太君,再来我屋里拿人,如此不分高低孝道,也做得太过份了些,如此粗鲁的就往我屋里闯,可不是在打我的脸么?”

婉清听得怔住,她以为,只要说清了刚才那番话,宁华应该会很配合才是,却不知道宁华似乎在推三阻四,难道,韩嬷嬷也掌握了宁华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宁华才不愿意自己抓她的人?

“母亲,脸不是靠别人给的,是靠自己挣的,如今这事情已经问到了这个地步,我是一定要往下查的,还是请你把人交出来,让我查下去,也好洗月兑母亲的嫌疑才是。”婉清微眯了眼说道。

宁华冷笑道:“若是我不肯呢?”

“母亲如此维护那个丫头,是因为心虚么?如此看来,真是母样下令杀死韩嬷嬷的?”婉清冷冷地问道。

“你胡说,青霜不过是个二等丫头,我若想要做这等脏事,有的是可靠的人,何必用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去呢?”宁华回道。

“既是如此,那就请母亲把人交出来吧,我好审了,向相公交差。”婉清不耐烦地说道。

“哼,她虽不是我得力的,但倒底是我屋里的人,哪人儿媳妇说来拿婆婆屋里的人,就来拿的道理?你这种态度,我绝对不会给人拿人。”宁华强势地说道。

婉清听了不由皱了眉,她发现宁华似乎在拖延时间,是在等青霜出逃,还是在等谁来?

若是如此,说明宁华就算不是主使,也是清楚这一件事情。

果然,没多久,房妈妈就带了人来了,见了婉清脸色很不好看,对婉清行了一礼道:“五少女乃女乃,老太君问,不知夫人又是何处得罪了女乃女乃您,让您带了人,不顾尊卑孝道,打到婆母屋里来了。”

婉清听了抬眼看宁华,见宁华眼神沉静,一点燥乱也没有,比之以前要冷静得多,按宁华往日的性子,自己做得如此过份,她早该暴跳如雷了才是啊……

婉清收回目光,把韩嬷嬷死的事情向房嬷嬷说了一遍,房妈妈果然脸色一变,有些无奈的对婉清道:“少女乃女乃,不过是个不忠不义的奴才罢了,死了就死了,保不齐,就是她觉得愧对了世子爷,自杀身亡的,你又何必太过较真呢,还嫌府里不够乱么?”

意思是,要自己就此放弃,不再查下去?婉清冷笑道:“这却是为何?韩嬷嬷再如何,也是一条命,世子爷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从她口里问出来呢,就这么死了,这分明就是有人不想世子爷知道了太多的东西,都是一家子人,不知道韩嬷嬷究竟知道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让有些人非要杀了她灭口不可呢?”

其实,昨天从顾家一回来,婉清和上官夜离就去看望过韩嬷嬷,上官夜离问过她,那日没有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但韩嬷嬷时醒时昏,头脑有些不清醒,所以,也没问出个什么东西出来,虽然上官夜离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但他一直没有用心去问,似乎有些害怕真正的触碰事实真相,他,也是情愿意糊涂,也不愿意被自己最亲的人一再地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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