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想,这一座山有多大,这座山里蕴藏的煤有多少,而且,你看到的,还只是地表的,地下还会有丰富的矿藏,这才是真真的巨大的宝藏啊,你们大戎国抱着这么大的一个聚宝盆不用,偏要去抢别的人东西,何苦来哉?”婉清兴奋的看着小泥煤里烧得红通通的火,苦口婆心地劝道。
慕容凌云眼眸湛湛的看着婉清,“你叫它什么?”
“煤啊,火旁一个某字。”婉清拿着火剪拔动着泥炉里的煤球,让煤燃烧得更充分一些。
“三妹妹,这种煤应该不只是用来当作柴火这么简单吧。”慕容凌云也看着那烧红的火炉问道,心情里像打翻了五味杂瓶,复杂得很,他知道,她是特别的,听父亲说过,她是天魂血脉,所以,她身上有很多异于常人的能力,所以,父亲没有反对自己把她掳过来。
但他掳她的初衷很简单,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不管她是天魂血脉还是顾家的庶出女儿,既使她如今已经嫁给上官夜离为妻,他也想要她。
他其实是不希望她会用自己的能力为大戎出力的,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亵渎了自己对她的的感情。
然儿,慕容凌云毕竟是大戎人,是大戎王室,富国强民是每一个王室成员努力奋斗的目标,如果婉清是因为爱他,而为他奉献自己的力量,那么,他会很开心的接受,可是……
“那当然,有了煤,就能解决能源问题,能让百姓大大改善生活,而且,煤还是很多工业制作的基础,有了煤就有了动力,能够做很多的……”婉清高兴的娓娓而谈,说到一半时,突然想到自己并非工科高材生,脑子里所知的东西着实不太多,虽然她也想发明点惊世骇俗,能改善生产力的东西,但是,好像很难呢。
比如说,肥皂,玻璃,织布,汗,这些东西她会用,却从没有见过如何制作,而且,光有煤,就算用热能作动力解决了能源,但是,蒸汽机呢?自己会吗?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早就没有蒸汽机了……
想到此处,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可以做很多,可惜,条件太苛刻,很难实现啊。”
想了想,她突然又眼睛一亮道:“烧窑作瓷器不就需要大量的柴炭吗?如果用煤来替代,那可以省很多人力物力,也能减少生产成本,你们可以把煤卖给临国啊,尤其是大周,大周的陶瓷是最发达的,这笔生意肯定能做得成。”
这点慕容凌云倒是同意,如今煤的火力他是亲眼所见,不再置疑,婉清说得没错,大戎的国内确实有很多座这样的煤山,确实是抱着大金山啊。
婉清却又陷入了沉思,有了煤,其实还可以用煤渣作水泥的,她的母亲前世就是水泥厂的技术员,水泥的制作工序她还是很清楚的,石灰石在这个世界里并不少见,用石灰石和煤渣,用一定的比例烧制,就能制成水泥……还有,在里作房子要么是木制,要么是青石,这两种东西制作的房子,要么就不够结实,不防火,要么,成本太大,山上青石虽多,但打磨采用却太费用,所以,青石价格才很昂贵,婉清在龙景镇为了修缮都督府的院墙,深受其害,所以,印像很深。
两人就在营地的草地上烧着煤炉,周围围着不少王府的侍卫,看着婉清真的将山上挖来的黑土点燃了,不由既稀奇又兴奋,在一旁指指点点的看着,听婉清说,煤是宝宝藏,就更加高兴了起来,看婉清的眼神也与先前不一样了,怪不得大世子把一个成过亲的女人抢回来当宝一样的供着,原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个宝贝啊。
“夫人,属下能不能在家里用这个东西做饭啊。”一个跟婉清还算熟的年轻侍卫笑着问道。
“那当然,我家以前就用这种东西做饭呢,这种炉子太简单了,我可以画个图出来,做成另一种炉子,可以一面烧饭,别一面能烧热水,两用,方便着呢,一个晚上就一块藕煤就成了,早上起来都不用再生火,就能有热水,能热饭热菜。”婉清唠唠叨叨着,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外婆的家里,看着外婆围着煤炉子给她做砂炒米的样子。
“呀,那感情好,一会子咱们都挖两车回去,只是,藕煤是什么?”身边的侍卫高兴的欢呼着,谁也没有注意婉清说的以前家里的那几个字。
慕容凌云却听得清清楚楚,眸光变得深遂而奇怪起来,他深深地看着婉清,目光幽深着带着一丝忧郁和淡淡的愁惧,仿佛下一刻,婉清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
“呀,这里条件不好,营里有铁匠么?我画相图,教你们做压煤机子,制作藕煤炉子,我保证,你们的生活一定能得到大大的改善。”婉清没有注意到慕容凌云的异样,如果用自己的能力让普通百姓的生活得到改善,她真的很自豪,被掳来的忧惧和对上官夜离的思念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中午时,年轻热情的侍卫们就按着婉清的泥炉样子,做了个大炉子,丢了煤块在里面烧,把造饭的大锅就架在煤炉上,不过几块黑煤球,两百人的饭就煮熟了,而且,大家还在上面烧了一大锅獐骨汤,鲜美的汤味飘过了山头,天上的小鸟儿似乎都闻到了香气,在天空盘旋着,久久不肯离去。
一顿午饭吃得很快乐,两百名侍卫前所未有的自豪着,要知道,煤作为这个世界的新新事物,以后将会大大地影响这个世界人民的生活,而他们就是煤的发掘者,以后只要看到哪家用煤时,他们都可以臭屁地告诉那些人,你们烧的煤,是我第一个挖到的!
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这种荣誉比喀日大神神嘱还要让人自豪,毕竟,神的旨意太过虚无飘缈,而煤这种东西是实实在在能够给人们带来好处的好东西。
最让他们感动的是,这位南周掳过来的夫人竟然肯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大戎,帮大戎人发现宝藏,认识宝藏,教他们使用宝藏,这个娇小的南周女人,好神奇,就像喀日神派下来的天使。
“夫人,南周也有这煤吗?”一个喝了点酒的年轻黑脸小伙子,恭敬地看着婉清问道。
“没有啊,我在大周并没有看到煤矿,想来,那里的地质条件不一样,可能有别的矿石,比如铝矿,却没有煤。”她突然就想到,怪不得这个世界里,留存下的铝制品并不多,也许,正是因为能源问题吧,如果冶炼铝矿光用木柴和炭的话,成本也太高了,所以,产量也很低吧。
想到这里,她很自然的从脖子里拿出那块玉佩来,对着阳光,又看到了玉里面隐显的数字。
慕容凌云对这块玉神交以久,知道自己的父亲潜在大周几十年,为的就是这块玉里的秘密,他怔怔地看着婉清当着他的面,当着所有大戎侍卫的面,把这块神秘的玉佩的秘密展露在眼前,他浓黑的眉头皱了皱,心却雀跃得厉害,像是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一样,眼神也变得热切和期待了起来。
曾经,他知道,这块玉是阿离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而这块玉对大周来说,意义重大无比,而很多人,为了得到这块玉,费尽了心机……
而她,却如此轻易的就把玉拿了出来,那是不是表明,在她心里,那个给她玉的男子,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这块玉所代表的那些东西?
玉里的符号,慕容凌云和那些侍卫都看不懂,婉清自嘲地笑了笑道:
“原来就是炼铝的制作工艺嘛,竟然为了这个东西还让欧阳世家上百人全都死于了非命,太不值得了呀,早知道是这个,我就该把这块玉给扔了才是。”
“那就扔了吧,免得拿着它不安全。”慕容凌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淡。
婉清嫣然一笑,手中的玉佩在阳光下轻轻晃动着,她将玉佩收回掌心,“不能啊,我那相公是个小器鬼啊,若知道我把玉佩扔了,不知道要怎么整治我呢。”
冬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就像这女子脸上清丽而温婉,又带着一抹娇嗔的笑容一般,不少侍卫被这美丽而干净的笑容感染了,他们的心也跟着温暖了起来,却又有些尴尬,世子爷可是天天在夫人帐篷里过夜呢,怎么夫人好像并没有承认世子爷的身份啊……
不少轻年男子很同情地看着慕容凌云,好像在看一个刚被收回房,却没有得到主家承认的通房丫头一样。
慕容凌云被属下这样的眼光看得有些光火,可心里偏还委屈得慌,若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晚上不过是给眼前的这个女人当人造火炉,只怕他们会更加要嘲笑自己的无能了。
婉清接受到慕容凌云怨妇的般的眼光,才想起自己方才又说了什么错话,忙笑了笑道:“明儿就回上京吧,我说过,会想法子让你们大戎富起来的,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再把我当成俘虏了,放我回去一家团聚吧,我可是很想念我的相公,我的父母家人的。”
这些话,其实就是婉清早前就想与寿昌伯谈叛的条件,但寿昌伯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在寿昌伯眼里,抢夺疆土照样能让大戎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战争不会只有战败一方的国民受苦,战胜国一样也会遭受战争的磨难,想要征服一个民族,不牺牲和付出巨大的代价,又谈何容易,而且,这种血的代价付出不是短期的,是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她现在,就是想用事实教化身边的人,用另一种方式,同样也能使大戎富强起来,不一定要通过战争。
虽然,她能真接影响的人并不多,但她相信,随着煤的广泛运用,事实会让更多的人明白,寿昌伯的以战强国的方法是错误的。
大家准备明天启程回上京,慕容凌云已经派人将煤的发现写成军报送往上京了。
晚上,慕容凌云不知在忙些什么,婉清默默的走出帐篷,抬头仰望天空,今天是第五天了,她以为,暗卫至少也应该在第四天就有消息来,但是,时间早过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也许,那天晚上的信号并没有被人看见呢,婉清的心里不由升起淡淡的挫败感,谋划了这么久,就是想远离上京王宫,远离大队大戎军队,给他们创造一个相对容易的营救环境,但是,却徒劳了……
“在看什么?”慕容凌云从身后过来,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婉清的身上。
“看星星,你听说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婉清仰望着天上的星空问道。
“没有。”慕容凌云回答得很干脆,大手却很随意的去牵婉清的。
婉清似是无意的抬起手,遥指天空道:“看,那一颗是织女星,那一颗是牛郎星,他们中间,隔着一条银河,传说中,他们原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却被天上的王母娘娘给拆散了,织女被抓回了天庭,牛郎就每隔一年到天庭去与她相会一次……”
“婉清,你真的很想他吗?就算是……他根本都不来救你,你也还是只想着他吗?”慕容凌云的声音黯哑着带着一抹苍桑和无奈,打断了婉清的话道。
他以前一直是叫她三妹妹的,今天竟然唤她的闺名,婉清有些诧异,不过,名字原本就是用来叫的,她与他之间,再出格的事情也做了,似这点小事,再纠结反而没什么意思,她默默地看着慕容凌云,半晌才坚定地说道:
“他不可能不来救我。”说罢,便转身往帐篷里去。
“他不会来,我早就通过情报组只把你我天天同床共枕的消息散发出去了,阿离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肯定受不了这种侮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找煤是一回事,创造机会让他来救你才是真正的目的吧,我依着你的意思,故意只带了两百营兵,等着他来救你,只要他有胆子深入我大戎三百里地来救你,我原意把你还给他,可是,你等了五天了,他来了没有?三百里,快刀加鞭三天就能到……”慕容凌云紧盯着婉清的眼睛说道,看着她眼里的那抹坚持似乎在软化,而且,盈出淡淡的忧伤和悲痛,他心狠地又道:
“他如今是大周的大元帅,男人嘛,自然要以保家卫国为已任,怎么能放下边防深入敌国冒险来救你呢?就算救得你回去又如何,婉清,你的名声已经坏了,就算他能容你,回到大周,侯府的人会容你吗?大周的百姓能容你吗?你为大戎找到了煤,若大戎真因此而富强了起来,你大周的皇帝会如何看你?大周朝庭会如何看你?你可有仔细想过?”
婉清被他一步一步逼着后退,泪水在眼眶里打圈,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容来,她自信地看着慕容凌云道:“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就像他会相信我不会背叛他一样,我曾经对阿离说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这是夫妻相扶相携共渡一生的基础,若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了,那我和他的夫妻关系,也走到了尽头,我也认命了。”
慕容凌云听了冷笑了声道:“那好,咱们且打一个赌,赌再过一个月,阿离照样还是不会来救你,到时候,你就答应嫁给我。”
婉清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坚决而淡漠的转身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和你打赌。”说罢,大步离开。
第二天,留下五十名兵士在原地驻扎,等待大戎朝庭庭工部过来探矿,慕容凌云带着婉清一起往上京赶,婉清坐在马车里,心情很低落,却也更加担心,慕容凌云似乎笃定了上官夜离不会来救自己,那说明,阿离怕是出了事,或者是……有别的事情阻碍了他。
对上官夜离的感情,婉清有着莫明的自信,她相信,上官夜离不可能会放弃自己,就算是死,他也会让自己死在他的怀里,而不是如此屈辱地被慕容凌云抢掠俘虏着。
一百五十人的队伍,走得并不急,刚出了煤石山,进入一个两旁都是陡峭的山壁的山谷里时,慕容凌云让队伍走得更慢了一些,虽然士兵们都急着回到上京,好把自己从山里挖来的煤拿回去向同僚和亲人显摆,但也知道,马车里的那位顾夫人身子娇弱得很,这里山石太多,山路不平,世子爷怕颠着她呢。
但就在此时,两旁的山头上,传来绝对并应该有的声音,巨大的山石从山坡轰隆隆的滚下,砸在走在最中间的那三名骑在马上的士兵身上,顿时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慕容凌云反应极快,迅速地从马上跃起,钻进马车里将她捞了出来,跳回马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婉清抬眼看到地上脑浆迸裂的士兵,顿时心里一阵郁堵恶心,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一百多名士兵也反应极快,立即找到了有利的藏身地点,山坡上的石块虽然仍在滚落,却只是伤了数十名行动稍慢的士兵,慕容凌云将婉清放在马后,婉清紧紧搂着他坚实的腰身,不敢乱动。
风,带着尖啸的叫声呼啸而来,整个山谷里阴气森森,两旁的陡壁阴冷而无情的挺立着,极目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婉清看着那两边光滑得无处可以落脚的峭壁,实在不明白,那些推石的人,是躲在哪个地方。
“是机关,是早就做好的机关,上面没人。”慕容凌云在前面轻声的解释道。
“前面谷口有埋伏。”婉清疑惑地问道。
慕容凌云没有回头,但婉清知道自己应该说中了,要不然,慕容凌云的背脊不会如此僵直。
“害怕吗?”慕容凌云问道:“或许,你等的人,终于来了。”
婉清摇了摇头道:“怕肯定是怕的,不过,埋伏的人,肯定不会是阿离,因为,阿离就算要动手,也不会在这个山谷里,更不会用滚石。”
慕容凌云终于回过头,恼火地看了婉清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个变态的自信从哪里来的,阿离就那样值得你相信吗?”
婉清没有理他,只是将抱在他腰间的手松了松,慕容凌云故意一扬鞭,马儿受痛,高高跃起蹄子,婉清无奈的又抱紧的他,惊魂未定地骂道:
“你神经病啊。”
“抱紧了,敌人来了。”慕容凌云扬马往前冲去。
前面的山谷出口处,竟然是一队铁骑士,黑盔黑甲黑面具,动作整齐划衣,步伐铿锵有力,黑压压的档在山谷口,除了手里的那杆寒光凛凛的铁枪,那队黑骑士全身都是黑的,就像从天而降的夺命黑暗使者。
“三王子的黑骑士!”有侍卫惊呼道。
足有五百人的黑骑士傲然的挡在山谷出口,冷漠的,残酷的掩杀过来,前面的侍卫根本没有一合之力,便便黑骑士挑杀下马,一声惨叫过后,身首异处。
“原来,你们大戎也在上演兄弟倪墙的戏码啊!”婉清在慕容凌云身后摇了摇头道。
慕容凌云没想到这种生死关头,这个小女人没有表现出一个女子该有的胆怯,还有心思讥笑自己,原本沉重阴郁的心情却因为她这满不在乎的一句话而变得轻松了起来,但是,一百五十人对五百,而且,对方的装备是大戎最强悍的军队,战斗力比自己这一方强了一倍还不止,怎么赢?难道在与大周的战场上没有死,要死在自己的亲叔叔手里吗?
前面的铁枪稳定而有条不紊的向这面行进着,很沉默,也很冷酷地收割着慕容凌云手下侍卫的生命,看那架式,似乎想把他们全部杀光,原因已经无从去思考了,但是,有地儿逃吗?婉清回头看了看来路,却郝然发现,身后也一样站在整齐的黑骑士,虽然隔着几层衣服,婉清感觉到慕容凌云身后的汗水快要湿透了。
慕容凌云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困兽一般的嘶吼,他终于动了,两腿一夹,向前方冲了过去,手中的枪极快极准的挑向黑骑人的首领,那人也沉默着挺枪应战,只是一个回合,双方都骑马退了一步,婉清心中大惊,不过是个小小的领队,那人的功夫似乎并不比慕容凌云差,三王子还真舍得下本钱呢,请来的,都是顶极的高手。
慕容凌云的枪再一次稳定的向那人刺了过去,两人激战在一起,那人渐渐有些不支,但慕容凌云因为要顾着身后的婉清,手脚却难以放开,婉清从在马背后,紧张地注视着那人的一兴一动,黑骑士全向都笼罩在铁甲里,除了眼睛,几乎没有空门,就算有弩箭,也很难地轻易射中,或者说,有效伤到对方……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的,那人全付心神都放在慕容凌云身上,婉清悄悄的抬起左手,手臂上绑着的连弩已经露出箭头,她极块的按动机关,一枝小巧的,黑色的,很不起眼的箭,迅速而且悄无声息的向那人的眼睛射去。
箭枝到了面门处,那人才发现危险,头一偏之间,原本要射中眼睛的箭射中了他的面门,而慕容凌云趁机一枪挑中他的喉咙,终于,那人翻落下马,婉清还没有松一口气,就有四匹黑骑团团围住了慕容凌云,个个武力高强,一个已经很难对付,四个同来……
婉清终于有点绝望起来,自己根本就没一点自卫力,慕容凌云的背后就是空门……
就在千均一发之际,前面整齐的黑骑群里突然响起了一个震天的爆炸声,武装到眼睛的黑骑士还是没法与威力巨大的炸药相抗,几个炸弹过后,黑骑队伍大乱,死伤惨重,婉清再回头,身后的黑骑也陷入了一片混乱里,婉清赫然看到,上官夜离正如天神一般从绝壁上飞身而下,手中的摔炮齐发,一个一个准确地扔进了黑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