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子.”
白月不知怎么自己竟似感叹一般将这个称呼叫出来了声音飘渺渐远居然生出些捉模不定
天勒怔了怔竟似有些反应不过来白月这样的称呼让他有些难受就像突然溺水的人呼吸困难无法说话“天公子”是白月所不知道的自己也是自己不曾表露的一面他并没有刻意避免她的知晓却也不知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隐瞒他无奈一笑轻声叫了她
“阿月——”
那一声“阿月”似有千万朦胧伴着微微吹来的风卷起了白月的一缕发丝这突然的一声就像她突然的惊醒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天勒”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之前有叫那一声“天公子”又叫了他一声才算打了招呼
天勒只觉自己好像浮出了水面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瞬间消失了:“你住在这里”
白月点点头:“进来坐坐吧”
“不了军队即将出发我不能耽误太久”天勒看着白月突然想知道她渐渐沉静下来的面容之下到底藏着什么却又不能伸手将它揭开那样太唐突
白月看着他恍然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他的温柔有所不同却还是有些分辨不清就像一层薄薄的轻纱横亘在他的眼神目光之中让人看不出究竟
“水月”
天勒唤了一声那面调皮的小镜子便出现在了他肩头蹦跳了两下便跑到了白月面前转了几个圈好像许久不见的好友带着些许热情碰了碰白月的肩膀便留在那里
“它会陪你一段时间你就不会闷了”说完这句话天勒却不知还能再说什么看了看白月终究还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该走了”
白月说不出话看着他转身渐渐离开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迟迟无法开口
水月镜在她肩头刚要跳离追上去却又想起主人的嘱咐又乖乖呆在了白月的肩头似乎发觉了白月的奇怪转了转镜面碰了碰她的脸颊有些不明白
白月感觉到脸上的冰凉眨了眨眼突然抓过那面小巧灵动的镜子死死抱进了怀里蹲下了身子
水月镜剧烈抖了抖似是想挣月兑突然一滴液体落到它的镜面上让它安静了接着便是一点一滴的如同小小的雨水一般落了下来洗了大半的镜面
此后紫墨夕没再来过他也随军队走了白月本以为礼貌地告个别也就走了可他却在刚要走出院门时突然又折回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嫁给我了就想法告诉我一声毕竟我们还算相熟一些”
听着他的话白月怔了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目送他离开后也只留下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日子千篇一律没有多大起色白月也显得更加百无聊赖她有时会对着水月镜发呆喃喃几句含糊的话却不知望向窗外的目光有那么些悠远无际看着遥远的天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思念谁
水月镜一见有外人来要么就变成一面乖乖的镜子要么就趁机隐去身形总之它是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它的非同寻常
不料白月这次对着它发呆的时候无意间唤了一句天勒那光可鉴人的镜面竟然变换了图像划出一圈圈水波将另一番景象显现长发白衣绝世之风华不是天勒却是谁?
怎么事?白月瞧了瞧镜面仍不住曲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这里边难道还藏着什么东西?
“当当”几声脆响水月镜不耐地甩甩身子从她手中挣月兑出来有些不满她的不解风情当即将自己好心显现的景象尽数抹去镜面上映出的不过是它对着的东西
自打这镜面上出现过那个身影后白月就坐不住了总觉得心里毛毛躁躁好像有一千面小镜子在心里跳舞不停地搅动心神让她安静不下来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恳切地拜托那面小镜子帮忙后自己收拾了衣物留下一封书信趁夜便带着一面灵通宝镜私奔了无论如何还是想见他
坐在屋里的另一个“白月”将书信收好在她支撑不住之后才会将书信交出去无疑这就是水月镜造出的幻影
白月在水月镜的指引下不住往前跑累的气喘吁吁无法再继续了才停下来本来她以为这镜子十分厉害便想着要是它能带自己一下飞走就好了无奈这玩意儿灵识倒是有些自己也能飞偏就是拴上了绳子后愣是将白月提不起来反复试上了好几次看那镜子那么卖力地拖着绳子终是徒劳无功只好充当个带路的在前面飞着
也算白月有些常识知道带上一些吃的管它多少有就不错了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她白日里休息晚上就跟在一个飘忽的镜子后面跑若不是之前这镜子大白天乱飞吓得一干人鬼叫她也不用这样颠倒昼夜地赶路毕竟这镜子的主人不是她她又不能吆五喝六地命令只能和它商量着办事能不吵架都算不错了
走了个三四天口粮也差不多吃完了大白天的一镜一人在路边的小树林里休憩却不料从前方冒出了四个衣着相同的黑衣人黑衣人身上的气息不好着实有些像草莽匪类隐约有股血腥味儿
这四人见到这女人时皆是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帛展开低头抬头地来回对照最后认真地敲定:“就是她”
四人主意一定走来就要捉她白月连询问都省了慌忙站起身来就往树后绕去可她哪里是练家子的对手刚跨出一步就被后面的人提住了领子挣扎又不顶用突然手中的镜子动了起来带着她的手臂一并举起看起来就像是白月以一个古怪的动作将一面小镜子扔了起来“嗖”地朝身后砸了过去
只听见后面一声低喝:“小心暗器”接着又是“啪”的一声那面可怜的镜子被人一个刀把儿敲落在地死命地闪了几下便失去了光泽变得灰扑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