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阮维澈把展少昂折腾的遍体鳞伤,也让展少昂在模爬滚打中学习到了正统军校的基本擒拿术。
“这些擒拿只使用于对付一般小混混,若是下杀手,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阮维澈虽然并不喜欢展少昂,但是他心里却欣赏展少昂那种拼搏的精神,饶是几天没有给他好脾气和脸色,他却依旧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学习着一招一式。
“我只要能保护维夕就好,并不想伤害谁。谢谢你教会我这么多东西。”其实这三天的严酷训练让展少昂苦不堪言,阮维澈每一次动手都是动真格的,打在身上尤为的生疼,而突如其来的背摔常常让展少昂感到阵阵的晕眩。不过两人的训练多是避开阮维夕进行,所以展少昂并不想把这些状态告诉维夕,让维夕为他担心。
阮维澈依旧不用正眼看他,嘴角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只有眼神中偶尔会飘出些鄙夷的神情。他还是讨厌展少昂,是的,是发自内心的讨厌。虽然姐姐和他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一样耀眼,可是他就是觉得很反感。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酝酿,在发酵,带着一种无奈的酸涩和苦痛。
“如果将来你敢对维夕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阮维澈从展少昂身边擦身而过,他不想在这个男人身边多呆一秒钟,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那种想要虐他的情绪。
展少昂没有搭腔,只是注视着阮维澈的身影在他的视野里慢慢的变小。可是一颗戒备种子却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阮维澈周身散发的那种戾气,他完全能够感受到。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阮维澈在教他格斗时带出的些许杀意,虽然只有那么隐隐的一丝,如同闪电般,很快消失不见。
展少昂在庄园内着急的走着,身上的青紫因他的每个步伐牵带着疼起来。可是他的心情却豁然开朗,似乎月兑胎换骨,他心里很兴奋,他很想把自己这两天学到的东西展示给维夕看,让她知道,他的肩膀终于也可以给她一个坚实的依靠,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被人追的落荒而逃。
阮家的庄园太大,而且曲径通幽。虽然在这里住了数日,展少昂还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在步行了半个小时后,他颓然的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刚才他光顾着兴奋,却没有注意两边的风景和建筑,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走到一个灌木迷宫来了。曲折的迷宫两旁都是一人高的灌木,中间穿插种植着蔷薇。它们被人工盘绕在棵棵灌木上,让这郁郁葱葱的灌木林不再单调,偶有小风袭过,花摇叶响,别有一翻风情。只是这迷宫曲曲折折,着实不好通过,展少昂差点想要高声呼救。就在这时,他听到灌木墙的另一边传来细微的说话声,他刚想开口问询,却听清说话之人正是维夕的父亲——阮天行。而和阮天行对话的,却不只是什么人。
“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阮先生,不是我不想挣这份钱,实在是我无能为力。令媛早就将先夫人的遗嘱转到了瑞士银行,这银行的密钥只有她知道。至于伪造遗嘱,我们也不是办不到。只是令媛只要将真正的遗嘱一拿出来,真伪立显。所以您若是想要这座庄园,恐怕只有把令媛手中的那份遗嘱偷过来,或者……让令媛消失。”
最后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让展少昂差点叫出声来,他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展少昂轻轻的蹲下了身子,生怕自己的动作让灌木墙对面的两人发现。展少昂有些发懵,他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阮天行是一个怎样的父亲。为了这个山庄,为了那笔巨额的遗产,他竟然能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
让阮维夕消失是什么意思?是要将她软禁,还是要做更可怕的事情?展少昂不敢想象这句话更可怕的含义。
“若是办不到,只好想办法让夕儿离开那个什么容峥,嫁给上官羽扬。不过这也要费我一翻功夫。那死丫头心里根本没把我当做父亲,她到现在都怨恨我。想让她改变主意简直比登天还难,哎……”阮天行发出无奈的长叹,似乎再盘算着什么。
“阮先生,我在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随后,就是轻微的脚步声。展少昂等了很久,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他才慢慢的从灌木墙后站起来。
此刻,展少昂心乱如麻。
这件事他到底该怎么和维夕说?难道要让对维夕说她父亲为了钱想让她消失么?能让她知道她的父亲要将她另嫁他人么?
展少昂不明白,阮天行已经拥有了自己的金钱帝国,为什么还对维夕拥有的遗产念念不忘?
这怎么也不应该是一个父亲所为。
展少昂愣愣的站在迷宫中,仿佛站在了人生中的一个巨大的难题上,他不知该往哪里走,因为路的尽头不知道是光明的出口还是一堵灌木墙。
直到灌木墙外响起了阮维夕甜美的呼喊声,带着一丝娇嗔,传到了展少昂的耳中,才将他唤回神来。
“我在这里。”展少昂答道。
几分钟后,阮维夕就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展少昂的面前。这迷宫对于阮维夕来说就是轻车熟路,小时候她不知道和母亲在这里玩过多少次捉迷藏,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出这座灌木迷宫。
“猜到你在这里迷路了,所以我来搭救你呀。师傅!”阮维夕调皮的对展少昂行了个礼,以手做阿弥陀佛状。
“好你个小妖精,还在这里装孙悟空,看我不把你这个小妖精收了,以免你祸害人间!”
被阮维夕感染,展少昂将一肚子的烦恼暂时放在了一边,陪她嬉闹起来。
“想当托塔李天王啊。看你能不能抓到我了。”
阮维夕狡黠一笑,将展少昂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