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宿州城清军并不是就安全了,城里的乱匪暂时可靠洋枪挡一下,但他们有骑兵,如果骑兵冲击话只能修驻阵地靠加特林和洋枪抵挡。可如修驻阵地又怕乱匪用他们抢夺的大炮轰击,只是再退,这正是两难。
林至忠对和春道:“大人,赶快先整队,布好队形,绿营在后,六营在前。六营排好队列,把加特林机枪夹在其中,缓缓撤退,如果乱匪骑兵敢来冲击就停下来用加特林招呼他们,谅他们也冲不过这漫天泼洒的子弹。而这些乱匪乃是村夫愚民,西洋大炮恐怕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开炮了,所以退的慢一点没关系,只要防住乱匪骑兵的冲击,暂时还不用担心乱匪的炮击。”
此时和春已是大乱,一听林至忠话就下令照办。
当然灯花教的这些人哪里会开这西洋大炮,他们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开炮的火引。对于退出城的清军,灯花教也下令骑兵不许追击,虽想全歼清军,可他们也被那加特林机枪的威力吓怕了。骑兵可是他们手中的至宝,如何能用他们去冲那随时准备开火的加特林机枪枪阵。
清军小心翼翼的后退,短短的十里他们走了大半天,见乱匪没有来追击而且斥侯来报他们的骑兵都入了城中。和春下令往北急行,赶紧退出此地,撤往徐州。同时他也向朝庭和曾国荃急报‘自己重创乱匪,毙其无数,一度攻入宿州城中。但乱匪实在太多了,杀之不尽,自已也伤亡颇大,无法只得先退出宿州,撤往徐州暂时休养,希望朝庭和两江能尽快派出援军以待再战。
战报说的好听,可朝庭和曾国荃哪里能不清楚,和春是战败了。
和春是二品提督,曾国荃是管不了的,而朝庭见他是个旗人又有众多满人求情所以也不好处置,只得让他在徐州赶快整顿队伍。同时朝庭下令让李鸿章从直隶、山东派出淮军一部入江北剿匪,而曾国荃也急急调集军队准备再次北上。
······
10月20日,曾国荃下令让刘飞扬即刻准备,三日内新军出兵江北剿匪。同时他也告诉刘飞扬,此次淮军也将从北往南攻,南洋北洋同剿乱匪。前次上海会操时南洋就失了面子,如果这次在两江的匪乱还需由淮军来剿灭的话那南洋的颜面就失尽了,而且湘系在朝中、地方恐怕也就难有立足之地。所以此次不但要剿灭乱匪也要抢得头功,为两江荡平贼寇,为湘系挽回面子。
刘飞扬一得令,马上下令新军集中,他站在将台沉重的说:“弟兄们,朝庭下令我新军将要出兵江北,剿灭乱匪。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都是江北人,乱匪中人可能有你们的同乡、伙伴甚至你们的亲戚。江北遭了灾,可朝庭也发了振济,但有一些官员中饱私囊、渔利灾民,逼的灾民不得不揭竿而起。但是朝庭有法度、世间有天理,反叛作乱虽情有可原,可法理难容。而且邪教蛊惑人心、妖言惑众,讲什么寻天道、升天堂,让村夫小民为他们去抢去杀,而他们躲在背后逍遥自在,还想着什么王侯将相。他们让人以劫掠就食,不事耕作,这样就算了抢了今年,明年怎么办。所以乱匪一定要剿,剿了乱匪才能还百姓一个清平,剿了乱匪朝庭才能振抚灾民,剿了乱匪才能安养生息。弟兄们也许你们会碰上你们的同乡、你们的同伴甚至你们的亲戚,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你们认识的人,他们可以反正,他们可以投降,我保证这些人可以留得性命,但是对于顽固不化者,弟兄们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吗?”。
“知道!杀!”
刘飞扬的话可看做战前誓师,虽然话中真真假假但鼓动、煽情一样让新军热血沸腾。
······
对于新军刘飞扬并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他一直都在训练中夹杂着思想改化,现在的新军不说唯刘飞扬之命是从,起码不会不听他命令。
但他担心的是对灯花教好无了解,对江北情形好无了解,最担心就是对清军其它军队好无了解,怕反拖累自己。而这些现在已无法解决,因为马上就要出兵了。
此次出战可不比那上海动乱时,镇压镇压流民,打一打乱党,自己占着绝对的优势。出兵江北剿匪,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人家那一边,而且自己虽然在武器上占优势,可灯花教的教徒,加入灯花教的灾民已经扩展到数十万。
击败了和春,就这几天他们迅速的扩大地盘,已经往东收回宿迁,新占了阜阳、蚌埠三座府城,现在又蚕食周边地区的乡村。与其同时灯花教广为招募士兵,急据的扩充军队,每天灯花教的队伍都扩大。
而清军由于和春的战败只得忙从各地抽调军队,曾国荃除调刘飞扬的新军四千外,还调九江总兵冯征远的四千绿营兵、镇江总兵徐得禄的三千绿营兵。三支军队兵分两路,新军乘江轮从上海到芜湖登江北,在合肥汇合九江绿营及安徽守军,从南攻击灯花教;镇江绿营直接过长江,在扬州登运河渡船到淮安,与南下的和春残军汇合,从东往西攻。而淮军将到徐州、淮北等地,负责从北往南夹击乱匪。
但刘飞扬并不愿意与九江绿营汇合,因为总兵是三品而自己只是四品,如果与九江绿营汇合自己只能听九江总兵的命令。所以他向曾国荃发电,提意新军到合肥自己攻击乱匪而九江绿营要么自寻攻击,要么驻守合肥。
曾国荃也明白刘飞扬的心思,但他担心新军毕竟只有四千人,和春领着万余清军其中还有装备洋器的江南提督六营四千多人也被打败了,如果单靠新军恐怕难以对抗乱匪的猛攻。刘飞扬却以为新军与绿营不同,全为西式火器,与绿营混在一起反而不好作战,而且两军临时调到一起,将士不熟、战法不一只会相互掣肘削弱了战力。
刘飞扬的再三请求曾国荃,最后曾国荃勉强同意,毕竟这次江南再次出兵主要就是看新军。而九江总兵是个旗人,此战重要一点是为了挽回湘系颜面,如让旗人领了新军那新军功劳将被他分了一大半。最后曾国荃发电让新军自行战斗,而九江总兵自已决定是驻守合肥还是往北寻机剿匪。
1888年10月23日,新军全军出动在上海登上招商局调来的航行长江的江轮。
领兵出征虽然意气风发,但刘飞扬也有一丝郁闷,自己苦练新军想御辱于外,没想到却要再次成为围剿农民起义的刽子手。
第七十六章出兵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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