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郝副主任带着张芮来到了一家农户的田地里,继续开导农户抵御黄瓜不要贱卖的事,说来奇怪了,这户家庭跟老包家庭一样,也是两公婆,但跟老包夫妇年老体衰不一样,他们这对公婆身强力壮,结婚没多久,看样子他们都还不到二十五岁,农村有个习惯,男孩子多的家庭,一旦结婚了,就得马上跟父母分家,不管你是懒还是勤,都要自己组建家庭。这对年轻的公婆,按常理来说,应该不是首先受到张书记来开导又帮他们做工的农户,这个“错误”应该错在张芮身上,做事想得周全的张芮,也有“错误”的时候,她说先开导和帮做工是最缺少劳动力的农户,并没有说是仅限于年老体衰的农户,家庭人少但都是身强体壮的人未必是缺少劳动力,相反劳动效率还会更高,所以,郝副主任按照张芮说的话,把她带到了这家年轻的农户来,使得这对年轻的夫妇首先接触到了柯波村历史上的首位女村官,而且是又年轻又漂亮的女村官。
好像有某种怪现象存在一样,沉寂的它更沉寂,轰动的它更轰动,这样类似的怪现象也发生在张芮的身上,她开导的第一个农户是两对公婆,开导的第二个农户也是两对公婆,奇怪不奇怪,更加奇怪的接踵而来,张芮开导的第二个农户也姓包,搞得张芮好像跟柯波村姓包的有天大的源缘似的。
说它奇怪它就奇怪,说它不奇怪它就不奇怪,说它奇怪的是,张芮开导的第一个农户是两对公婆,开导的第二个农户也是两对公婆,而且却都是姓包,这并没有谁去刻意安排,不奇怪吗?说它不奇怪的是,第一个农户的两对公婆是老人,第二个农户的两对公婆是年轻人,所以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同,所以不往奇怪的方向去想,它就不奇怪了;虽然张芮开导的两家农户都是姓包,但过程却截然相反,老包的两公婆嬉戏骂笑,这样的人善解人意,好沟通,容易相处,有利于工作的开展,但开导第二个姓包的年轻农户,却是义愤填膺,要大动干戈,令张芮诧异。为什么姓包的年轻农户这样子,去问他才知道,但我们可以去看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
郝副主任带着张芮到第二个姓包的年轻农户的田里后,把双方都介绍认识一下,他就离开去种他家的黄瓜了。
这对年轻的夫妇,丈夫叫包糠,妻子叫廖芳芳。张芮把黄瓜贱卖的利害关系详细的说了一遍,包糠听后义愤填膺,把锄头扔到田外去,大骂以前的村委,村里的黄瓜遭受贱卖,他们也不站出来号召全村抵御住,使他们村的劳动成果遭受剥削,但他也表示会听张芮,今年一定要抵御住黄瓜的贱卖。包糠的举动,令张芮难受,好像是她来到以后,以前的村委就变成了无能,但见包糠支持她的主张,她也不多说什么了,而且包糠还在激愤之中。
张芮不忘初衷,帮这对年轻夫妇种黄瓜,还和廖芳芳聊天,想不到廖芳芳竟然是廖主任的大女儿,包糠把以前的村委骂了,不等于把自己的岳父也给骂了吗?真是令她哭笑不得。但张芮还是开心的,她和廖芳芳年纪相仿,两人称姐道妹的,廖芳芳说,张芮刚来柯波村,没什么熟人,以后她会多找张芮玩,张芮听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张芮进入村官实质性的工作过了一天,上午开导老包夫妇,下午开导包糠夫妇,而且还像个农民一样在田里帮他们做工,的确让张芮累坏了。
傍晚村民收工了,张芮也从田地回到村官宿舍里,她拿出电磁炉和一包面带,还有几个鸡蛋,准备做晚餐了。
张芮孤身上路来到柯波村当村官,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衣服,就是厨房的一些简单用具,她知道此行的目的不是来享受,而是来带领农民建设新农村,要考验她的是一场硬仗,她是村支部书记,是村里的最大的官,什么重大的事都要她来决定和带头,而且她还是个女儿身,这可是硬战中的硬战。
村官宿舍里和村委会办公室里没有水龙头,在村委会办公室门口有个公用水龙头,张芮拿着电炒锅去取水来煮面条,现在还是冬末春初,是个乍暖还寒时候,如果到了炎热的夏季,到哪里去洗澡都成问题,是到上午刚认识的老包的老婆包大娘的家里去吗?还是到下午刚认识的包糠的老婆廖芳芳的家里去呢?这一切,真的太艰苦了。
面条加两个鸡蛋在电炒锅里滚烫,过了一会儿,简单的晚餐煮得了,张芮囫囵吞枣的吃起面条,她太饿了,在城市长大的她,做了一天的农民工,就是再简单的饭食,也是她的美餐。
大学生当村官好就好在会学习,张芮与这个时代要求的学习型人才相符合。
张芮吃得了晚饭,就到与她住的村官宿舍仅隔一个隔板的村委办公室里,在办公桌里写起日记来。
张芮写的日记还有题目呢,叫《知青与村官的区别》,她一字一字的写道:
“中国是个农业大国,无论是娜一代的领导人,都会关心农民的生产收入,解决农民的增收,成为中国的一项国策,历代国家领导人为此而努力。解放后,中国出现了两次比仅大的用人员直接支持农村建设的政策,就是66年到76年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和2005年以来的“大学生当村官”的政策,但“知青”上山下乡运动总体上是失败的,而“大学生当村官”总体上是成功的,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就需要我们去举例论证。
“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动动用了城市千千万万的年轻人到农村人务农,这群人包括城市年轻人和还在校读书的学生,为了这场运动,高考取消了,学生没书读了,学生要接受上山下乡运动;工厂停工了,工人要接受上山下乡运动,城市里只留下老人和孩子,建设城市的生力军被放到了农村,而城市的建设却荒废了,学校停课了,教育没了,工厂停工了,生活用品没了,很快,城市日常的生活乱了。最大的隐患就是教育没了,培养建设祖国需要的各种人才也断了,国家就要落后了。
而被放到农村的“知青”,都是高中文化水平以下的青年,他们学到的知识还没有达到可以改变落后农村的状况,他们只能被当作农民一样去用,中国人多地少,不用这群“知青”,原有的农民都可以去耕种,把这千千万万的“知青”放到农村去,反而成了农村的累赘,而城市却没人建设……”
张芮写着写着,突然大叫一声“诶呀,我忘了和包大娘的约定了。”
张芮停下手中的笔,迅速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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