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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光阴荏苒,年华似水,同学们两年的师范学校的学习很快就要结束了。就在大家即将毕业的时候,接下来所面临的就是工作分配的问题。在当时,分配工作是没问题的,定向招生就是计划内包分配的。每个人要考虑的主要是工作去向问题。在这个时候就又开始了分配去向的争夺战,“战场”由“情场”转向“官场”。有关系的,朝中有人的,就活动到县、市党政机关各部、办、委、局当行政干部,或者到城区当老师。没有关系的,朝中无人的,就只能听天有命,服从分配。
一九八四年七月,于志坚从师范学院毕业了。不久,他被分配到北岗县第四中学。学校位于县城以北五十多公里的高岗镇。他从县教育局拿到介绍信后就乘车来到学校报到,走进校园的第一印象就是学校没有大门,没有围墙。也可能是暑期放假的原因,校园里冷冷清清。整个校园里只有一栋三层楼房还是半拉子工程,周围乱七八糟,其它是一栋栋红瓦房。校园面积有近百亩,除了道路两旁长着一棵棵大杨树外,到处是一片片黄土地和蒙古包似柴垛。一群群鸡在柴垛旁找食吃;一群群鸭在路旁污水沟里边跑边呱呱乱叫;还不时的从房前屋后蹿出一条条大狗狗的,非常吓人。于志坚走着看着,突然看见一个人走过来,他很快迎上去客气地问:“老师,请问学校办公室在那里?”那人好象没听见似的,仰着个脸,扬长而去,给本来心凉的于志坚又泼了一盆冷水。他不再找学校领导报到了,就走出校园,去车站搭乘回家的班车。上了车,就听见有个人在喊:“于志坚。”他愣了一会儿,才看出来是他高中时的同学汪倩。于志坚有点惊讶地:“是汪倩啊!你好,好多年没见面了,还是那么漂亮。”得汪倩不好意思,两颊绯红,便急忙问于志坚:“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我又到师范学校读书去了,刚毕业分配到北岗四中,今天来报到。你现在在哪里工作?”“我招工招在棉纺厂,就一直在棉纺厂工作。”“商品粮户口还是好哇!”“于志坚,你别讽刺我了,你差远了。”“你别谦虚了,我还没参加工作呢。哎,你孩多大了?”“去你的,我还没结婚呢。”汪倩又一下子涨红了脸。“对不起,我话有点冒失了,你原谅啊。”“没事,多长时间不见面你话变客气了。”……
一路上,他们谈笑风声。于志坚低落的情绪也没有了,反而变得高兴起来。
车到站了。他俩下车之后,于志坚把汪倩的东西提上非要送她一程。他们俩在公众场合不好得话现在可以了。于志坚用关心的口气:“汪倩,我是有特殊情况,没有结婚,你怎么也还没有成家呀?”“婚姻大事,一言难尽啊。”“是不是要求标准太高啊!”汪倩笑着:“像你这样的标准就行,可我跟你没那个缘分。”“开什么玩笑哇,你能找我们农村孩子,调戏我干啥。”“志坚,实在的,想找一个人品好又志同道合的不容易呀,你还记得开门办学时你跟我谈得那场爱情悲剧吗?我们不能走到像他们那个地步。”“汪倩,我们现在不能和他们类,那是时代的产物,政治原因造成的。”“不知怎么回事,找了不少总是不如意,谈不来,就不想考虑这事了。志坚,我好留恋我们在学校时的生活呀。”“老同学,我分析你还是要求的标准太高了,形成定势了,要改变一下思维,人无完人嘛,要抓紧时间考虑。你回去,我不送你了。”“哎,志坚,到我们家吃饭。”“不麻烦你了。”“谢谢啊。”“不用谢,我走了,等你的好消息。”于志坚走着着并向汪倩招招手。
回家的路上,于志坚又回忆起了读高中时分别和汪倩、张诺英在一起时的情景,都历历在目。他又在想:张诺英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工作怎么样,成家了吗。
回到家里,他哪儿也不去了,想趁这个时间好好帮母亲干点事,陪陪母亲,让母亲也好好休息休息,轻松轻松。这一年,他母亲已经六十五岁,坎坷的岁月已使她白发苍苍,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两眼凹陷,两手结满了老茧。看到母亲,回首往事,他便一阵心酸,泪水从眼里往外涌。他对母亲:“妈,我工作安定后,就选个日子结婚算了。您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再一个人呆在家里;也不要再养猪养羊了,该享点清福了。儿子这么大了,还让您操心劳累,我问心有愧呀!”赵雪:“志坚,你以后的路还长,只要你好好干,妈就知足了。”“妈,你放心,从我记事儿开始,你教导我的话,我都铭记在心,并都坚决做到。”于志坚非常坚定地。
于志坚在家里帮母亲干了几天活以后,他母亲:“志坚,家里没啥事了,你可去看看秀丽,不能老等着人家来找你。你这毕业了,应该好好感谢秀丽才对,她给我们帮助很大。”“妈,你的对,我也打算去找她,和她在一起好好聊一聊,她还不知道我分配在哪里。”
一天,于志坚又来到了他曾经在这里生活工作了四年的红河学校,结果,一片寂静,学校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他走近原来住的那半间房透过窗子玻璃向里面看了看,像是还在住人。看到这半间房,看着这学校,又勾起了他很多回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间,一个人从厨房那边走过来,:“志坚,你找秀丽是吧?”“张老师啊,你好,就剩你一个人啦?”“是的,其他都到镇上集中学习去了。”“噢——,那就算了,你见到秀丽就我来找她来了。”“你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到办公室坐一坐,喝点水嘛?”于志坚在想:坐就坐一会儿,老同事了不能句话就走。二人走进办公室,于志坚整体看了看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坐下来后于志坚就问:“我住那半间房还有人住吗?”“有,你走后这两年教师变动不,有走的有来的,这半间房现在住的也是一个年轻人。”“张老师,你今年多大了?”“四十多了。也就这样了,当一辈子老民办算啦。”“张老师,话不能这样,我班上还有一个跟你年龄差不多不也是凭考试又去上学的吗。”“哎吆,真有此事,这可真不简单呐!”“一点儿不假,这人非常坚强。”“很值得学习。志坚,你毕业了吧?”“毕业了,分配在北岗四中。”“行阿,志坚,在这里好多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呐!”“哪里都一样,‘□□’十年对教育影响很大,我们这从事教育工作的人以后都责任重大呀!”“是呀;尤其你们这年轻人以后要挑大梁啊。”“责无旁贷呀,能挑一定挑,就怕挑不起来呀!”两人都笑了。张老师笑后马上又镇静的:“志坚,你一定能行,我们学校哪个不了解你,你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又经历过艰难困苦的,什么困难在你面前都无所畏惧。”于志坚又笑着:“谢谢你的鼓励,夸得我坐不住了,走啦。”于志坚走了,张老师瞅着他:“志坚,慢走,有时间来这里玩。”于志坚转过脸:“记着跟曾秀丽。”“你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从学校回到村子,他没有直接回家,去了赵金德家。走到门前了,赵金德还坐在堂屋里两手抱着勾着的头不知在想什么。于志坚喊了一声:“金德。”赵金德头猛地一抬,惊讶地:“哎呀,志坚,你可是稀客呀!来,坐。”“你在想什么呢,思想那么集中。”“唉,你不知道,不知咋回事,养得猪死了好几头,现在病猪还在增加,我正在琢磨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去年第一年,养得少一些,没出现这种情况,今年增加了不少,结果出现了问题,会不会是太多了,容易出现传染病造成的。”“请兽医了吗?”“请了,村里的兽医,我看医术不怎么样。”“不行了就到镇上找杨大学,畜牧兽医专业毕业的,他还是可以的。养殖业就怕传染病,不及时防治,会死光的。”“是啊,我就怕遏制不住再继续下去就会无法控制。志坚,你看,干什么都需要专业知识,以后没有知识是不行的,包括种庄稼要想多打粮食也不是那么简单。我是没机会再读书了,可要让孩子们好好读书。”“你还可以在干中学嘛,实践出真知。”“志坚,不瞒你,我这两年就是在不断的总结经验,干中学,学中干。要想致富,只靠种地这一门子是不行的,耕地面积把你限制住了,就那几亩地,你就是日夜不睡觉又能咋样,必须要多种经营。”“想法对,有发展前途。”“别笑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哎,志坚,你分配工作了吧?”“分了,分在北岗四中。我马上就要去报到,特意来你这儿看看。”“行,这下好了,可算爬出农门了,祝你工作顺利,事业有成。”“托你的口福,你忙,我走了。”“在这里吃饭。”“谢谢,别客气。”于志坚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