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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把厂办好,于志坚可以是日夜操劳。除了生产外,还要操心原材料的采购,产品的销售,资金的周转等。他母亲已经病很长时间了也没有回去看望一下。曾秀丽几次打电话催他回去一趟,告诉他母亲病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安排何亮暂负责工厂工作,自己骑自行车回到了山洼学。走进屋,看见母亲躺在病□□,儿子鹏飞一个人在地上玩,曾秀丽还在上课。赵雪看见儿子回来了,就从□□勉强坐起来,:“志坚,你可回来了,妈这段时间好想你啊,做梦就在盼你回来。”“妈,你知道,我在办厂,事情特别多,几次想回来,硬是抽不出时间。妈,你瘦了,看来病得不轻呀!我明天用板车把你拉到镇上医院让医生看看。”“行啊。”赵雪这此很干脆的答应啦。
由于父子长时间不见面,鹏飞对爸爸好象有点陌生了。于志坚喊儿子到他身边来,儿子也不理他,还是玩自己的。于志坚心里很难受,感到惭愧。作为一家之主,上对不起母亲,下对不起儿子,更对不起爱人。
翌日,于志坚将母亲用板车翻一道岗越一道岭地拉到镇上卫生院。经过诊断,医生告诉于志坚,:“你母亲很可能是直肠癌,你要带她去市里医院确诊一下,不能再耽误了。”于志坚大吃一惊。
他按照镇卫生院医生的吩咐,和母亲一起打班车来到了市内一家军队医院。肿瘤专科的医生进行了检查诊断。之后,医生告诉于志坚,:“你母亲的病已经确诊,是直肠癌。”于志坚顿时浑身发软,吃惊的问医生,:“医生,能不能动手术?”医生:“你母亲年龄大了,身体状况又不好,不宜动手术,只能吃一些抗癌药加以控制。”
那个时候,这里也没有听放疗、化疗之类的治疗方法,就只能照医生开的处方买了一些抗癌药。当时,于志坚的心情是多么难受,他带着内心的愧疚望着母亲,母亲带着一种想迫切知道结果的眼光望着儿子,:“啥情况?”“妈,问题不大,医生开点药吃。”
他瞒着母亲的病情带上药和母亲一起搭上了回去的班车。当时,北岗四中在上级领导和当地政府部门领导的协调下,刚建起了大门和围墙。回家的路上,车必须经过北岗四中的大门口。到了学校门口,赵雪:“志坚,你回学校去吧,你办厂很忙,我自己回去。”“那怎么能行呢,下车后还有那么远的山路,我再忙也要把你送回去。”回到他们镇上,下了车,于志坚又找了把板车把母亲拉回到山洼学。回到家里后,西去的太阳已被远处高高地群山遮挡,但四射的光芒还映照在蓝天白云上面仍显得辉煌。尽管这样,今天的时间已不允许于志坚返回到他的工作岗位了,他就挑起水桶到山下去挑水。晚上,他和曾秀丽带着孩子走出了校园,走在那弯弯曲曲高低不平的山路上,在月光的映照下,好像一根白色的飘带。这时,他把母亲的病情跟曾秀丽了,并且要求曾秀丽照管好母亲的用药。曾秀丽听了后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这天夜里,于志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母亲的病老在他脑子里回想,想到母亲,内心里总有一种愧疚感。
翌日早晨,一家人吃过早饭,于志坚:“妈,我要走了,不能陪你啦,要按时吃药。”于志坚带着愧疚的眼光望着母亲,母亲带着希望的眼光望着儿子。:“你工作忙,你去吧,妈没啥事儿,好好干你的。”
于志坚含泪返回到学校,当他走进工厂时,到处一片狼籍。工人所剩无几,在车间坐着发呆,看见于志坚来了,他们急忙站立起来:“厂长,工人们出事了。”“出啥事了?”经常领班的班长刘文东把事情的详细情况一一告诉了他。
就在于志坚回山洼学的那天晚上,天气阴沉,到后半夜,学校的轧钢厂工人刚交接班,前面的一班人已从车间离去。大约一个时以后,北岗四中东边的国道上,五个身体健壮的青年男子,黑布蒙面,手拿棍棒,埋伏在路旁的沟中,一旦发现不远处有货运车辆驶来,就迅速设置路障。车辆一停,这五个蒙面人就从沟中爬起来一拥而上,围住车门。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头发话了,对司机:“老老实实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不然心你的狗头!”着同时举着棍棒。司机看寡不敌众,乖乖地把钱交给那个大个头男子。这天晚上,他们一共拦截了好几辆车,用同样的手段对车辆上的司机实施了抢劫。之后,可能有人报案,案发的当天,公安人员就来到了学校首先对学校的轧钢厂工人进行了排查,对可疑人员进行了审讯。实施拦路抢劫的五个蒙面人就是学校轧钢厂的工人。这五个人被批捕了。工人逮的逮,走的走,工厂也停产了。
这对于志坚来讲可以是祸不单行。母亲的病令他悲伤不已,接着又出现这样的事。他心如刀绞,泪水不住地在他眼睛里打转。正在这时,何亮过来了,:“志坚,你来了。这事儿你都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是我没管理好。”“你什么呀!这怎么能怨你,他们下班了去的,你能一天二十四时跟着他们,把他们用绳子拴在裤腰带上。是他们素质低,法制观念谈薄造成的。”“下一步怎么办呢?”何亮皱着眉头为难的。“干,继续干!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厂一定得办下去,不能使学校遭受一分钱的损失!”于志坚毫不犹豫地。
于志坚一个人静下来对以前的工作和这次发生的事情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尤其是对经济效益进行了盘点。他发现实际利润不到百分之五。钱老板的,投资少,见效快,利润高。他和工人们苦没少吃,活没少干,可利润怎么这么低。产品价格与市场行情一致,主要还是成本过大;可工人工资很低,工人打劫,除了自身素质低法制观念淡薄外,与待遇偏低不无关系。于志坚怀疑到了钱家运的头上。这种机器设备很粗糙,一看就不像国家正规厂家生产的,配件磨损快,轧磙容易断裂。那些配件轧磙等需要更换,都是找钱家运。于志坚在想,购原材料要靠他,购配件也要靠他,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购原材料还都是我们的工人亲自装卸。卸车还好;尤其是装车,还要跑到很远的原材料所在地。这些东西价格多少只有他了算,我们什么都不清楚。这样下去不行。于志坚找到这机器生产厂家的地址,决定亲自去一趟厂家购买配件,顺便模清情况。他乘坐北上的列车去了河南省,找到了机器生产厂家。他把各方面的情况都问了一遍。诸如机器价格,配件价格,容易出现的问题及解决方法等。这里的人非常诚实,都一一解答并实事求是。模清情况后,于志坚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机器不管是谁来买,生产厂家都包运送,包安装,包调试,包建炉子,价格是六万元。厂里配件的价格是我们原来从钱家运那里购买的一半。这次使于志坚第一次认识到什么是投机商。这中间就是一个信息的问题,他知道,你不知道,经过他手一倒,成千上万的钱就到了他的腰包。还美其名曰,“投资少,见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