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像?一个婴儿的脸,却有着七八岁孩童的身体,更是长着成年人的眼睛,她望着落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利的,参差不齐的牙齿,或许是她咧的太开,只觉她唇边的肉都在向外裂开,只差未有鲜红的血流出来。
落苒彻底呆了,她望着眼前的景象,退后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退到无路可退的墙角,她才喘息着站稳脚跟。
似是看出她的震惊、害怕,那女孩又是咧嘴一笑,这次的笑容中有着轻蔑,一笑后,女孩回头,又朝前跑去。
望着转身的女孩,落苒霍然想起卫玠说不定在她手上,如此一想,似乎所有惧怕都消失了,她立马站直身子,便快步的跟在小女孩而去,只是,这次她未能再追上小女孩,而是在她一个转身后边没了踪影。
此时内心说不出胆颤的落苒发现自己又是走进一间装满木棺的耳室,这间墓室虽也有碧玉做就的门,可她知道,这里不是方才她与卫玠所处的地方。
第一,墓顶上没了那个血淋淋的人头,第二,玉门外,他们制服的那句女尸也不见踪影。
落苒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间墓室,此处的棺木依旧摆放的毫无章序,且,这些棺木都是用两根粗粗的木棍挑起离开地面的,棺材面前都放着一碗未干的水,与烛台。
望了一会,落苒便认出,这些棺材咋看之下是无章序的,实际不然,这是一个阵法,这间墓室两边高,中间低,为挑重担。墓室中间高两边低也是挑担房,主吉。
这阵法名叫金锁玉关阵,阴宅六八方吉,则后代多出聪明俊俏的文昌之人,否则必出愚笨或文盲之人。一沙七水多出武贵人,并能发大财,否则多有刀枪之伤。
看来这是一个懂得风水之法的人布的局!
只要有人稍稍触碰了这里的棺木,便会有不少凌厉的机关暗器发出。
看明白这点,落苒尽量保持身子不与棺木相碰,布此局之人,性子该是如斯的狡猾?
首先,此人布置了两间一模一样的墓室,便是为了迷惑所到之人,让他们以为自己碰上邪秽,便会失了方寸,然后便是这些机关,只要是不懂门道的稍稍碰了其中机关,那便是身首异处。
缓缓叹息着,落苒举着烛台便要往门口走去时,忽的,她的眼皮底下出现一双绣花鞋。
这鞋便那般斜斜的放在棺木一侧,就好似人们上塌歇着时,将鞋放在床榻一侧那般。摇摇晃晃的棺木,一双红的发黑,就似被血染上的绣花鞋便那般齐齐的放在那里,若不是落苒转身,定是看不到的。
起初的惊悸慢慢沉淀下来,但,她还是心有余悸的侧着身子,双眼直直盯着那鞋子,一步步的往外挪去。
就在她快要离开这间墓室时,那绣花鞋忽的自己走动了起来,毫无心理准备的落苒见状,低低一声惊呼,已经走到玉门处的她胆战心惊的跌靠在玉门上,落苒便那般颤抖着首望着鞋子。
此时那鞋子便又不动了,咽了口口水,落苒狠狠咬牙,心想,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没见过的,还有什么是她好怕的?如此想着,落苒便大起胆子,快步走到鞋子附近。
就在她快要接近鞋子时,那鞋子又跳动了两步,便在落苒吓得停顿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时,自鞋子里跑出两只圆鼓鼓的老鼠。
两只老鼠叽叽喳喳的跳出来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墓室里头窜去。
见是老鼠,落苒不禁将提起的心缓缓落下,她狠狠的闭起眼眸,毫无血色的唇颤抖着,此时的她就似一个刚刚自冰天雪地中爬起的人儿,说不出的狼狈,说不出的汗**。
落苒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待她觉得自己整顿的差不多了,便又缓缓直起身子,举着烛台向玉门外走去,便在此时,她刚刚转身,便又瞧见方才与卫玠在墓室内的小男孩的影子。
似是对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厌烦至极,此次,落苒竟无一丝惧意的低喝道:“给我站住,神神鬼鬼的,有本事面对面的来。”边喝着,落苒边动身追了出去。
那黑色影子见她追来,似是无声一笑,转身又引着落苒往前追去。
追了一段距离,落苒发现那黑色影子已经不见了,而此时,她又是站在一间墓室面前,举着烛台,落苒朝墓室里望了望,这间墓室未有设门,乍看之下便似一间四四方方的普通房间。
落苒举着烛台步了进去,只见此间后殿里放着三口一人多高的朱红色棺材,棺材已经被打开,馆中是一男两女,男的尸体已腐烂,骨架却是完好,头发软而有光,尸骨周围塞满了无数的金银玉器和成百匹的罗纱织锦。
墓里角落则是堆积了半墙高的金银,玉器,这些东西若是拿出去,也足够落苒这个小庶女过些逍遥快活的日子了,只是,如今未找到卫玠,她实在没那个兴致,还是先找人要紧。
如此想着,落苒转身便走,她模索着来到一道石门前,就在她欲将手推动那石门时,只听“轰隆”一声,那本是紧闭的石门,仅在这个时候缓缓开启了一条缝。
经过前面的刺激,落苒浑身一颤,不自禁的边往后退了几步,一双媚眼大大的睁着,惊疑不定的望着。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身后有一阵冷风逼近她耳朵,在于她耳朵擦过时,一道清晰却也慢吞吞的声音在她耳畔说:“跟我来。”
这不是幻觉!
落苒头皮发麻,全身发颤的四周左右张望时,却见那黑漆漆的缝隙里,似有一只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她。
全身一震,落苒想也不想,拔腿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