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从医院食堂打饭回来看见了这样的小椅子,高兴的说这下好了,总可以各就各位了。我忙说这不行,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在小椅子上睡就行。杏儿很狡黠的笑着说:“我可不是病人,你才是,哪有让病人这样受到折磨的?你得听我的,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好好的休息,要以最充沛的体力和最有利的精神去面对!”懒
我握着她的手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我觉得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我的心里很难受,你能理解吗?她的眼里有了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滚但没有流出来,她有些哽咽:“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你要是想对我有所补救,你么就请你十分坚强起来,战胜病魔重新的做一个伟大的乔羽,这就行了!”
“杏儿,”我激动的叫着,把她的手捏在我的心窝里,我只觉得我的心在狂跳着,兴奋地欢叫着。
“我有信心我一定会这样的!”我很坚定的说。
“乔羽,虽然我不能跟着你进入手术室,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在你的身边,我的爱会陪伴着你一同进入最黑暗也是最有希望的地方,我会和你同在!你不是孤单的,你不是一个人面对挑战,是我们,我们一起面对,我们一起战胜它,一起骄傲的走出手术室,一起的迎来胜利的曙光!你知道吗?”她把身子往我的怀里钻,像个小鸟依恋着它的小窝。我伸出手臂把她抱在怀里很长时间不放开她。虫
在我们的偎依中,在我们的心结成了一体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形成了共识,都从九楼的高度望向外面。外面又是一次烧的十分透彻的晚霞铺天盖地而来。于是一切都在那个瞬间变得红彤彤的,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也在它的作用下,雪白的病房有了色彩,不再是那样的单调,像个粉红的闺房,还有一个在闺房中和情郎相拥的少女。少女这时变得格外惹人疼惜,她的全身也是洁白的一套运动服这时也是红的耀我的眼睛,我的怀中像是抱着一团燃烧中的金色的火焰。
夜在少女的低吟中,像个悠闲的男人迈着散碎的步子从西方的火烧天中走来。外面渐渐地黑色了下来。我们才吃完了饭,明朗就进来了。我很诧异的问:“明朗,你还没有下班吗?”他笑了却问我们吃了没有,在这里还习惯吗,现在你的情绪怎样?我就知道他又要加班,而且是为了我一个人进行无偿的加班。我感到身边总有很多力量感动着我,让我将死去的心又重新的复活。
我笑着说了些现在的情形,明朗听了以后十分的高兴,他说:“你现在的情绪是最重要的,医生只能医治病体,却无法让死去的灵魂活转过来。奇迹的出现总是有它出现的理由,而爱就是最重要的理由之一!”接着他说三天后就准备手术,这三天要接受各种检查,有些检查可能有些痛苦你可要做好准备,但是最后他又说:“痛苦的后面总是甜蜜的,我相信这样的甜蜜会很快的降临。”说完他对我很有意味的笑着,扬着他的大手,用他特有的标准军人的步调走出病房。
我很疑惑的说:“杏儿,你知道他的笑的意思吗?很有韵味的。”杏儿笑说有吗,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不是敏感了些?我看着杏儿的眼睛,直到她的眼睛流露出发窘的意思我才放过她。我说我想到外面去一下。她马上有些紧张,手神经质般地拽紧了我的衣服。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我忙安慰她:“现在的乔羽绝不是那样窝囊废的男人,不然第一个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啊……”她就明白了,放开了手,不好意思的笑说:“我是想问你去哪里,想做什么?”我说秘密,就出去,把她一个人落在黑色很浓的病房里。
我从门口的一小块玻璃看去,明朗正在医办室里和几位医生讨论着什么。我敲了门他们马上停止了讨论,看来这些讨论和我有关系。我走了进来,其他的医生马上起身说那我们下班了,明朗,就让你辛苦了。明朗笑着和他的几个同事道别。我就坐到他的对面,看着他和他背后的那张脑部扫描的片子。
时间的秒钟在滴滴答答的走动。我知道秒钟的每一次的运动,都表明着我的最艰难时刻正在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说话等待着明朗的酝酿,我能看得出他正在想着用什么样方式开始我们的很重要的谈话。
“乔羽,是这样的。”他终于开了口,我马上向前微倾着身子,和他的距离近了一些。“我们刚才在最后讨论你的病情和手术方案。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我们已经做了很多种的预案,包括最好的和最坏的打算。我们也就要不要把真实的情况和可能出现的一些情况向你说明都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但我们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我们认为手术的关键,不只是手术刀的高明和犀利,同时你的内心的力量更为重要。所以我们必须把你的情况都如实的告诉你,你有权知道这些,也有权决定需要的方案。
你的病情由于拖了一些时间可以说现在是很恶劣的,我以前所说的三分的希望你可能是误会了,不是十分之三,而是百分之三。但是医学上的数字是从整体上衡量的而不是个体。对于个体而言,他的成功率只有两个数字,一个是百分之百,那是成功;另一个就是百分之零,那是失败的结果。
我们需要你的决定和以签字为最终形式的确定。然后我们才能开展需要的方式为你服务。你能听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吗?很抱歉我的表述能力是很差的我担心我的心意没有能够让你清楚的明白。”
我笑道:“你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所有的想法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早就决定了,即使是明知不可为我也会为了我的心去做的。我会很坚强的,坚强的让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可以现在就签字,我想尽可能早的接受手术,我不想把事情往后推然后变得不可收拾。”
明朗很信服的点头表示可以,但他接着说了一句:“但是有个问题你必须要考虑。我说的是百分之零的情况:如果是那样,杏儿会不会被卷入误会之中,甚至会成为迁怒的对象呢?我想这些你还是需要妥善安排得好。”我的心里一震,他的话说到了我心坎里去了,这正是我这些天一直最担忧的事情。我很感激他的提醒,我说我会好好的安排。
他坐在对面玩弄着手中的签字笔,却一直没有交给我,虽然手术方案合同就摆在我们的面前,我已经看清了需要签字的地方,我想我只要接过笔一挥而就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但他的眼神里有些担忧还是别的,我不能清楚,我也好像觉得这中间还少了一些什么。我只是凭借这感觉。
他终于停止了手中笔的玩弄,他直直的看着我,语调忽然的有些异样,他说:“乔羽,本来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我很犹豫,这件事对于你接下来的挑战会不会是个激励或者是负担,但最终我想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而且你的情况更加的特殊,我想你知道的显得更为迫切。”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并说让他不要有任何的隐忧直接说出来便是。
“那是你落水后的事。那天我也在这里办公。天也像现在一样的黑。忽然的外面一阵惊慌和吵闹,我明白有了急重病人到了。我忙出的门去,我就看见了你被送了进来。那时的你还在昏迷中,没有任何知觉,如果有那也是某种的幻觉。”
我马上就想起了那些幻觉,像是飘在空中的感觉,周围好像有无数的精灵在我的耳边呼叫着,又像是唱着歌。
“在你的身旁焦急呼喊着你的名字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就是你现在身边的杏儿,她脸色苍白的让我害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苍白,我的心立即被震撼了,我也立即知道你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我甚至问都没有问,直接的就问姑娘,这是你的家人吧,你是亲属?那么请你跟我到办公室办些手续吧!可就在这时有人喊了声:他死了,没有呼吸了!我定睛看时是一个随同来的护士。我顺带说一下,你在海边一个小医院里治疗了一天,那里的医生只是暂时挽救了你,给了你也给了我很宝贵的时间,但他们没有救醒你。你一直处于昏迷,后来我又知道,你的手边没有多少的人,那里的医生劝在你身边的唯一的女孩:放弃吧,他已经不能回来了。但女孩很坚持,她说我不信也会离开我,我一定要让他回来!在她的坚持下,你被送来了,但是现在的一声呼叫把我们全都吓得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