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朱寿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为我们以命换命?!

作者 : 酸枣面

片刻,兵卒们都喜笑颜开拿着挑好的兵服交到郑老八身前。“大你可一定洗干净了,可不敢留下一点晦气!”一名同样操着山西口音,身材单薄,年约二十上下的兵卒不放心的嘱咐道。

郑老八笑道:“曹二蛋你他娘怕死还敢穿死人的衣裳。”

曹二蛋笑着露出两片发黄仿若兔爷的大门牙,又将两身身形肥大的兵服扔了过去:“怕死怎的,怕死就不要这两身能值好几钱银子的军衣?你这怂蛋当呃傻呢,可一定要洗干净了!”

郑老八立时喜笑颜开:“还真有呃能穿的?!放心吧,保证洗的跟新的似的呃也怕死呢。”

徐老蔫捧着军服来到史可朗身旁,谄笑道:“史爷,小的将您的军服也挑出来了,您看着可合适?”

史可朗脸色发白,急忙摆手:“不要,不要,老子不穿死人衣服。”

徐老蔫笑道:“哎,史爷这是咋说话哩,人死了衣裳又没死,怕球!洗干净了就是好衣裳,这可是二钱银子一身。”

“就他娘的是二两银子一身老子也不要,快给老子拿走!”

朱寿沉声道:“可朗,咱们既已从军,从今后干的就是刀口舌忝血有今儿没明儿的日子,这胆子一定要大心也一定要狠,否则不消几日就是别的兄弟扒你身上的军衣了。”

史可朗脸色发白瞧着周遭兵卒闻言脸上都露出的赞同之色,惊恐的双眼慢慢落在徐老蔫递过来的沾血发黑的兵服,沉默了片刻,颤抖的脸露出狰狞,低吼道:“娘的,老子连死都不怕还怕穿死人衣服?!我、我听寿哥的,老子还就穿了。”伸手夺过兵服使劲在怀里蹭了蹭,咧嘴嘿嘿笑了起来,徐老蔫等兵卒也呵呵笑了起来。

朱寿微笑着,眼神瞟了一眼已醒过来了却故意躺在地上装死的孙大彪和胡侃,沉声道:“有句老话兄弟们想必都听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朱寿是什么样的人处久了你们会知道的。还是那句话,既然从军在一个锅里抡马勺咱们就是生死兄弟,我能不能替兄弟们挡刀枪以命换命,兄弟们战场上会看到的。”

他会为我们以命换命?徐老蔫等兵卒吃惊怀疑都露出是不是听错了的神情瞧着朱寿。

朱寿笑了一下,脸色阴沉下来,抬手指着不远处库里刺和那两名被自己一刀毙命的蒙古兵的尸首,喝道:“我被指挥佥事江大人任命为你们的头的那一刻起,你们的一切就都交到我手里了包括你们的命!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不守规矩藐视长官,窝里横欺压自家兄弟的杂碎王八蛋。今儿是初犯我可以稍惩即过不再追究。但若再敢故态重萌给脸不要脸,老子不介意像杀蒙古百户和那两个鞑子一般宰了他!”

徐老蔫等兵卒全都震惊的扭头瞧向晒场那数十真蒙古鞑子的尸首,目光都聚焦在库里刺的尸首上。那、那个蒙古鞑子百户竟是他杀的?装死的孙大彪和胡侃的身子都轻颤了一下,肿的眯成一条缝隙的双眼勉力睁着互相偷瞧了一眼,都感受到对方的震惊和怀疑。

朱寿阴冷的笑了一下:“怎么不信?”

“信,信,小的们信!”徐老蔫等兵卒都脸色见白,忙连连点头,答道。

朱寿脸上浮起阴险的笑意:“你们若有兴趣不妨过去瞧瞧那个蒙古鞑子百户是怎么死的,我相信你们从他的死法中应该能揣摩出来几分我这个人行事的风格。”

徐老蔫等兵卒互相瞧了瞧,几乎同时奔了过去仔细察看着库里刺的尸首。

片刻,一名兵卒惊呼道:“天爷!肿得像河里的大癞蛤蟆,这鞑子的蛋都捏碎了!”话音刚落,兵卒们陷入沉默,眼神互相偷瞟着都不由自主暗打了个冷战,都感觉自己身下一阵阵发紧。

“看清楚他是怎么死的了?”朱寿淡淡的话传来,徐老蔫等兵卒激灵回过神来慢慢退了回来。

徐老蔫瞧了瞧其他脸色更见苍白眼神闪躲的兵卒们,轻咳着发紧的嗓子眼,强笑道:“回小旗官,小的们看清楚了。”

朱寿微笑道:“若是诸位兄弟还觉着印象不深刻,就再过去瞧瞧那两个瘪三王八蛋。”

兵卒们惊得连连摇头,都眼神发虚飞快的偷瞟了一眼挺尸般的孙大彪和胡侃,心里都在惊恐的念叨,这毛头小子心性不是一般的阴损歹毒,俺(呃)明白这是在警告俺(呃),要是得罪了他他有得是阴损手段对付俺(呃)!

徐老蔫惊恐的双目飞快的闪烁,突然翻身跪倒,声音发飘道:“小的从今后惟小旗官马首是瞻,小旗官让呃跪着呃绝不敢起来,总之一句话,小旗官从今儿起就是呃的爹娘,就是天!”

“小的们同老蔫兄弟一个心思,从今儿起小旗官让俺做啥俺就做啥,绝不敢有二话!”其他兵卒也急忙跪倒,随声附和道。

朱寿微笑道:“我曾对天发过誓心思和手段绝不用于自家兄弟身上,如违誓言万劫不复。就是不知晓你们是愿和我做兄弟还是?”

“做兄弟,俺(呃)们都愿和小旗官您做兄弟。”徐老蔫等兵卒慌不迭的连声道,其中几名兵卒的话音已透出了哭音。

徐老蔫抬起头,眼泪在眼圈晃荡,哽咽道:“小旗官要和呃们做兄弟,这样真诚的肺腑之言只要他还是个人都会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小旗官如此抬举看得起呃们兄弟们真是无话可说,从今后兄弟们的命就是小旗官的了。”

“对对,俺们的命就是小旗官的了。”

朱寿微笑扬了扬手,“谢小旗官。”徐老蔫等兵卒纷纷站起身来,脸上都挂着余悸未消的强笑。

朱寿走过去拍拍徐老蔫的肩头:“老蔫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自己的兄弟是聪明人,因为脑子不累。我知晓你运送兵服去保安卫已经很辛苦了,但我还是要再给你派一桩苦差事。”

徐老蔫忙谄笑道:“小旗官这话说得,小的可受用不起。小旗官但有吩咐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做好。”

朱寿微笑点头:“东西堡门驻守的兵卒以及垛口驻防的兵卒如何排班我想交给你。”

徐老蔫一愣,惊喜的翻身跪倒,咧嘴露出两排大黄牙:“小的谢小旗官抬举。”

朱寿微笑搀扶起徐老蔫:“这差使说轻了关系到军法军规,说重了可关系到咱们这些兄弟的性命。老蔫,可不能有丝毫马虎。”

徐老蔫兴奋道:“小旗官只管放心,小的可是个老兵了,敢用人头担保绝不会有半点差错。再说了小旗官您如此抬举呃,呃就是块烂泥呃也会把自己糊墙上。”

“好!”朱寿笑着重重拍了拍徐老蔫的臂膀:“今儿白天垛口就先由我和史可朗盯着。”

“那怎么成,您是小旗官应该坐镇指挥,这些苦差事哪能让您,”

朱寿笑着打断徐老蔫的话:“蒙古鞑子想必不会这么煞风景。兄弟们初来乍到又忙活了半天,今儿就好好歇歇,这事就这么着了。”

“小旗官如此体贴兄弟们,兄弟们还不快谢过小旗官。”徐老蔫等兵卒都满脸欢喜的翻身跪倒。

朱寿微挑了一下眉梢,笑道:“这称呼要改一改,一个小兵头算的哪门子官。今后除却上司检查一律都叫我寿哥。”

寿哥?!徐老蔫等兵卒都是一愣抬起头瞧着朱寿,转瞬间脸上都露出激动惊喜之色,齐声大喊道:“兄弟们见过寿哥。”

朱寿笑道:“嗯,这么听起来有一家人的味道了。”

“呵呵呵呵。”徐老蔫等兵卒兴奋开心的笑了。

“可朗别傻愣着了,走吧。”朱寿笑着挥手道。

史可朗意犹未尽的瞟了一眼装死的胡侃,使劲啐了一口:“娘的,便宜你这王八蛋了!”一溜小跑过来。

朱寿瞧了一眼和死人混在一处的孙大彪和胡侃,嘴角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玩味的笑意,冲刘保本拱拱手走向堡门。

刘保本眼中闪烁着异色深深地瞧着朱寿的背影,阴狠毒这小子全占了,手段干净利落,不仅将那两个兵痞教训得不省人事,其他兵痞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如今越瞧这小子越觉着他一定不会是个平庸之辈,这女婿本老爷要定了!

朱寿背负着手拐上羊肠小道,史可朗扭头瞧了一眼西堡门,兴奋道:“寿哥,兄弟真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你不仅为兄弟我出了气解了恨,还顺势将那帮子兵痞混蛋也收拾的服服帖帖。从今儿起东八里堡这一亩三分地,寿哥就是轻咳一声地皮都得颤上几颤。小弟我借您得势也能让这帮子王八蛋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嘿嘿嘿。”

微风拂面,一股浓郁的桃梨花香气飘入鼻端,朱寿惬意的深吸了一口气,扭脸瞧着西面数十米外一大片粉女敕雪白,问道:“那是刘保本的果园吧?”史可朗笑着点点头。

朱寿心里明白,东八里堡虽然在明朝时归保安州管辖,但到了清以后就又划归怀来县。怀来县是有名的葡萄水果产地,如今看来在明朝时这方圆之地就已是果花香四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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