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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站在房间里,不停的晃动着门锁,她的万能钥匙已经不管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把看似普通的锁,一定是被下了阴咒,她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放在门外方敏的身上,这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的困在里面。
“升天达地,出幽入冥,开!”一阵急急的咒语声过后,门把还是纹丝不动,门外安静的超乎寻常,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必须集中精力走出这道门,脚下却感到一阵阴冷越来越紧那种慢慢积聚在一起的冰凉像从地狱里刮来的风。
用手中的力量祭起一道微弱的符咒,炎火咒照亮了半边屋子,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一张没有铺任何东西的铁床,连最基本的窗户都没有,一件有些破烂的灰色上衣堆放在床头,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难道77号曾经被囚禁在这里?她慢慢的朝前移动脚步,却在耳边听到嘤嘤的哭泣声,那声音很,却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哭声从四面八风传来,听起来像是婴孩的哭声,她慢慢的将耳朵贴近墙壁,闭上眼睛倾听,声音竟然是从墙壁中传出来的,用手敲一敲,略显空洞的声音证明这是一面空墙,试着用脚踹下去,竟然破了一个洞。
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自己的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怎么都没发现?但面前的一切很快让她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堵薄到只有一层红砖砌起来的墙被她这么一踹,破的洞大刚好有得一人通过,被炎火咒照到的地方一片雪白,定睛一看,一排排整齐有序的陶瓷女圭女圭放在参差不齐的架子上,有男女圭女圭,也有女女圭女圭,烧制的十分精美,每个瓷女圭女圭上都摆放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工整的字体,他们散发出的怨气和戾气足以让任何人胆寒,只是隐隐有血腥味溢出。
“呜呜、、、、、、、、”哭声戛然而止,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抽噎声,她厉声问道:“是谁养的灵婴?你们为什么哭?不出来,我这就毁了你们的牌位!”灵婴其实指的是那些流产的胎儿,不管因为人工流产还是事故流产中失去的胎儿,都可成为灵婴。
灵婴因为没有人超度,不能入土为安,魂魄无依,无法往生,停留在人世间,则会产生无尽的怨气恨意,往往有些懂得一点灵能力的人利用邪术控制这些婴灵,将他们供奉起来,为自己办事,如果灵力足够便会很好的利用,和茅山养鬼唯一的不同便是,他们都是没有出生,没有来到人世间便已经成为灵婴,而养鬼要的是夭折的童男童女。
“我们都快要活不成了,你来威胁我们也没用!哼!”一个女乃声女乃气的声音响起,像是带着愤怒,话间声音都有些嘶哑。
打开阴阳眼,看到的不仅仅的瓷女圭女圭,一些瓷女圭女圭的脸已经被黑暗笼罩,甚至残缺不全,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肉粉团团抱着瓷女圭女圭大声的哭泣着,它们的身体已经破掉很多洞,那些洞透过光的折射,打在墙上。
“是谁伤害了你们?”难道77号已经来到了这里,嗜去它们的一部分伙伴?按照无名77现在的力量,他足可以把它们全部消灭,为什么还留着它们,容忍它们频频哭泣?
“不知道,不知道!”一只灵婴张牙舞爪的从瓷女圭女圭身体里钻出来,爬到离蓝若最近的台子上,不耐烦的摇着脑袋,身体上带着一些湿漉漉的粘液,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嘴角流下一串淡淡的口水,光溜溜的身体透着嗜血的红色,蓦地,高声尖叫道:“不如喝了她的血,也许咱们就可以活下来!”
它的号召很有效果,不多会儿,集结一群黑压压的身体都冲着她爬过来,有些嘴里还叼着玩具,在它们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她莫名的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张开五个手指,无名指上一颗闪闪发光的戒指忽然抛向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她狠狠的咬着牙:“看你们是屁孩儿,不跟你们计较,居然还惦记起我来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不,五秒之内收了你们!”
她温柔的模样忽然变得狰狞,让这些鬼着实下了一跳,它们纷纷退让,爬回原来的位置,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她的得意了一把,心虽然身上没有了战斗工具,但最厉害的武器永远带在身上,这颗冥环收掉一般怨灵的力量还是很大的,只是,它唯一的缺点就是,会消耗她大部分的力量,一旦关闭,再遇到强大的敌人,身体将无法承受新一轮的攻击,最重要的是,它的使用率会在每个月的特殊时期降低,算是根本无法驾驭,所以,一旦“大姨妈”来袭,她绝对会乖乖的呆在家里,任何事情充耳不闻。
“一群没用的东西!”一声淡淡的鄙夷声从身后响起,她怔怔的看着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背心短裤,年纪只有七八岁的男孩,他极其冷漠的脸呈铁青色,头发乱糟糟的竖在脑袋上,如影子般出现在墙边。
“你是谁?”面对他身上不加遮掩的戾气,蓝若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他,这个怪的男孩并不是怨灵,他是实体,浑身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看不出灵魂的样貌,却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愤怒。
只见他一个箭步,脖子已经被他死死的扼住,窒息的疼痛感从喉咙间传来,手中的戒指却是使不上力气,心里直直懊悔自己反应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