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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到了这种时候,那酒就刹不住车了。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如果不是郑板桥在外面一个劲地叫唤,王子晋他们三个没一个能爬起来的。等见到沈惟敬的时候,老沈被王子晋的模样吓了一跳,照这王子晋也不像是个贪杯的人呐,怎么一到朝鲜,先是过了鸭绿江流泪,然后当天晚上又喝得酩酊大醉?他到底和朝鲜有什么牵连?
要不这聪明人的事就多,老沈混了一辈子的江湖,见过的怪事实在太多,因此一点蛛丝马迹都要琢磨半天。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吃了这个亏,被王子晋那些子虚乌有的背景和来历给吓得软了脚,被王子晋牵着鼻子走。可他自己不知道啊,于是继续这样,王子晋流了两滴眼泪,喝了一晚酒,就让沈惟敬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这一路上就死死盯着王子晋,看他又会到哪里出现异常,要不然这信息太少,没法判断。只可惜王子晋就让他失望了,此后七八天,王子晋一切如常,行路之中和张彪李鱼儿等人谈笑风生,到了驿馆也是忙前忙后地指挥,看不出半点异样。
朝鲜号称三千里江山,其实纵横都没有那么大,过了义州直线距离二百多里就到了平壤。不过使团有使团的行程,不是由着性子赶路的,每天走多少路到哪里下榻,向来有一定规程,尤其大明朝和朝鲜之间关系很是紧密,彼此使节经常往来,这一套都熟的很。
虽王子晋他们这个使团是个草台班子,大多数人都是棒槌,可到底还有两个正牌礼部出来的呢?高攀龙和叶茂才两个人,好歹在礼部也干了两年多的办事进士了,高攀龙中间还因为老母病重回去过一段时间,叶茂才则是很扎实地混了两年礼部,这次出来虽肩上有着自己朋党分派的任务,可是大面上还是要过得去,不然这礼节上出了岔子,板子第一个就要打他们这两个礼部来人的——虽然他们也不是自己要跟着来的。
就这么循规蹈矩,一路往平壤走,王子晋就看着驿道两边的景色咋舌。张彪身为东厂铛头,一向负责辽东方面的情报,可是这国外的工作就不归他们管了,那是锦衣卫的事,东厂只是负责国内和监视锦衣卫。而到了万历年间,由于张居正一度掌握了锦衣卫,这对外的重点就不放在一向温顺的朝鲜方面,而是对准了隆庆和议前后的土默特部俺答汗,以及后来在西宁一带跳梁的火落赤之流,朝鲜的锦衣卫工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以至于这次要重新派人到朝鲜,把以前的线头看能捡多少都捡起来。
所以张彪和李鱼儿这些东厂和锦衣卫,对于朝鲜的情报也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王子晋还有所不如。他这一路跟着王子晋,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在意,看到王子晋这边也咋舌,那边啧啧啧,张彪实在忍不住了,到底东厂出来的顾忌较少,他就直接问王子晋:“王相公是初到朝鲜么?不知对此间风土人情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