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童瀚辉静静地坐在他的奥迪Q7里,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肖丘桐的车,缓缓驶入又停稳。
童瀚辉走下车,快步向肖丘桐走来,当肖丘桐回身看到他时,那冷硬的拳头已经挥了上来,肖丘桐躲闪不及应声倒地,当他回神大叫着“童瀚辉,你疯了,你干”声音停在半空中,第二拳又挥了上来,肖丘桐无力招架。
“啊”肖丘桐一声闷痛,趴在了地上,微微抽动着。
童瀚辉喘着粗气,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照片甩在了他身上“肖丘桐,你记住,今天的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离牧牧远一点,她如果再受一点伤害,那时就不是把照片送到锦实哪,或者让你滚出公司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说完他整了一下西装和歪了的领带,向电梯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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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溪不顾一切推门闯进来时,童瀚辉在办公室里正和几个部门经理开会,看见气喘着的她不禁蹙紧眉头,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个超短裙和小外套出门,围巾和大衣都没穿,童瀚辉看着就窝火,凝重的目光下一言不发,旁边的关天诚和几个经理看到满眼火气的牧溪均是一愣,最后还是关天诚笑着对几个人说“算了,会改在下午吧,我们先走。”几个经理跟着关天诚都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只留下他们俩人。
周牧溪听到门在身后关上,眼睛重新回到童瀚辉的脸上,压抑着愤怒,带着许痛意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童瀚辉深吸口气,轻声回应“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样对肖丘桐,为了什么要打他,他做错了什么?干嘛要伤害他。”周牧溪的声音抖着。
童瀚辉冷冷地眼底凝结出了一层冰,沉声问“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肖丘桐的前女友,还是童太太?”
牧溪的手有些凉,全身不注的微颤着,“我们的事和他无关,你为何要迁怒于他,你若恨就恨我好了,他现在满脸淤青,要他如何见人?”
童瀚辉冷笑了下,周牧溪的每句话都让他痛“我是打了他,让你心疼了?可是没办法,打他是因为他有该打的理由。”
“理由?那你告诉我,原因?我要知道原因?”周牧溪尤如万箭穿心地痛。
“肖丘桐,他都好意思告诉你他被打,难道就没说原因?他都没有给你看看照片。”童瀚辉脸上冷笑,强压着怒火,手中的笔死死地攥着。
“照片?什么照片?”周牧溪愣了下,突然不确定的问“童瀚辉,你真的派人跟着我了?”
“哼,你对我还没那么重要。”童瀚辉知道这话伤人,可此时他更想维护自已男人的尊严。那么久没有看到她,心中虽然疼痛,但更多是对她的想念,刚刚她推门而入时,他心底竟有许喜悦,可她却是来替肖丘桐兴师问罪的。
这句话的威力果真很大,周牧溪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她没想哭的,可是脸颊上那凉凉地液体就顺着腮边滴落下来,甚至连砸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她都听到了。不知为什么心却像被生生拨开了一样痛。
周牧溪感到头晕目眩,全身冷的要打颤,小月复部阵阵传来的绞痛,直向全身散开。
童瀚辉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可半晌,也没再听到她的声音,他微转了身向她瞥了一眼,便惊慌的睁大了眼,周牧溪的身体正缓缓向下瘫倒地上,他绕过办公桌几步迈到她面前,稳稳接住了就要瘫软在地的她。
“牧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童瀚辉担忧的腔调都变的异常。
周牧溪指尖的冰凉让他微微一怔,惨白的脸上痛苦的皱着眉,眼睛紧紧地闭着。他把她抱起才发现她刚刚脚边有两滴深红的血点,童瀚辉嘴里咒骂了句“该死”他怎么忘了她的经期是这几天,她竟只穿了单单的衣服出门。
把牧溪放在沙发上,急忙拿过自已的大衣给她裹上,童瀚辉用热毛巾轻擦着她额头上的一层薄凉。
“牧牧,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回家啊。”童瀚辉柔声安抚着,打横把牧溪抱在怀里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门便对关离交待着“关秘书,让柳助理把车开到公司门口等我。”
关离抬头看着他们便是一惊,连声说好。
童瀚辉抱着周牧溪走出泰和门口时,柳源已经在车旁等着了,见童瀚辉抱着牧溪出来,急忙上前打开后座的车门,童瀚辉迈了长腿坐了进去,一上车,童瀚辉就急着让他把车的空调开到最大,然后不停的问着怀里的牧溪“牧牧,感觉怎样?”
周牧溪虽然被疼痛击打着,但也清楚的知道她身在他怀中,他无比担心,周牧溪心里的委屈瞬间放大了,把脸紧紧埋在他胸前,低声呢喃着“童瀚辉,我痛。”
童瀚辉的心也随着她变在紧缩,“我知道,我知道,牧牧乖,忍一下,我们就回家去喝红枣糖水啊。”
她把两只手臂慢慢地伸进他的腋下,吸取温暖,同时也紧紧地环住他。周牧溪觉得这一刻非常踏实,他身上那些她眷恋又思念的烟草味道,让疼痛都停滞了,牧溪合着眼,渐渐均匀地呼吸声传来。
童瀚辉望着怀里的人,心里轻轻叹气,这就是自已的命吧,要拿她怎么办才好,最终他也不能看着她有丝毫的损伤。她的疼痛也如他的一般。
他把周牧溪放到床上时,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他就在她眼前不远处,看着他匆匆打开空调,又进浴室拿来热毛巾和热水袋,替她擦洗干净,换了舒服的衣服,再把热水袋放在她肚子上暖着。他用极快的速度做好了这一切,却始终未发一言。
周牧溪周身的暖意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她知道这次痛经来的这么猛是与她穿的太少凉到了有关。看着他,她心里有些紧张,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吵架,她清楚的记得他说:你对我还没那么重要。那句话她想不该在乎,可心却痛的要命。
童瀚辉看她脸色渐渐好些,便起身要走,却不想自已的手被她紧紧拉着,她咬着下唇看着他,一脸委屈又难过的模样,童瀚辉叹气“哎,松开,我下楼给你去做饭。”他知道她对自已的依恋,特别是这种时候。
周牧溪缓缓地松开了手,童瀚辉月兑了西装,丢到床上,边挽着衬衣袖子边向楼下走去。
周牧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手机铃声吵醒了她,她看也没看接了起来,“喂,我是周牧溪。”
“牧溪,你在哪?”肖丘桐的声音真切地传来,周牧溪忽地睁开了眼,她怎么忘了要陪肖丘桐去医院换药的。
“哦,丘桐,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去医院了。”牧溪想起今早见到肖丘桐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
本来约好了今天早上去看画展,可肖丘桐说他病了要去医院,牧溪闻听赶去了他的公寓,看见肖丘桐满脸青於时,吓了一跳,再三追问才知道是童瀚辉做的,心里便难受起来,不用想也知道,肖丘桐挨打肯定与自已有关,多少有些自责,心里生气想都没想就去了泰和找童瀚辉,谁知变成这样的结果。
“牧牧,你病了吗?要紧吗?”肖丘桐紧张着问。
“没事的,丘桐,等明天我好些了过去看你。”周牧溪她忍着月复痛,故意放轻松的说着。
“好,你没事就好,那你休息吧。”肖丘桐长吁口气。
“好,那我挂了。”周牧溪挂断电话,微微皱了下眉,疼痛不适仍旧继续着,可当她不经意的抬头时,却看见门边端着碗直直地站着的童瀚辉,便是一惊,心想他站了多久,看着他眼中的寒意,确定他是听到了她与肖丘桐的对话。
童瀚辉走到床边,把她扶起身半卧着靠在床头,然后端着粥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周牧溪喝着粥,心里收索着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等到粥喝完,她也没想出来。
童瀚辉端着碗转身要离开,周牧溪才不知所以的说“我,我”
童瀚辉没看她,打断了她的话“我走了,下午还有个会,柳源去接女乃娘了,应该一会儿就到了。”说着向门边走去。
“童瀚辉你,晚上还回来吗?”周牧溪唯唯若若地问着。
童瀚辉心里酸酸地,这样的他算什么,就只是她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个伙伴吗?而她的心却从不属于他,他没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然后“嗯”了一声离开了。
看着门在眼前合上,周牧溪心里一阵凄凉。他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个在几个月前还把她捧着当宝贝的他不见了,现在的他变的冰冷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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