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溪终于开始喝水了,可饭却吃的很少,在他又劝又哄的攻势下,她偶尔会开口吃上几口营养粥。
比起自闭的周牧溪,虽然已经明显的好转,可她仍就安静又清冷,没有话,仿佛那天说的只是他的幻觉。周牧溪眼神里没有任何的焦距,空荡荡的。即使他在她眼前笑着,她也会轻意的躲闪掉。
童瀚辉心里有些难过,她在避他,他知道的。那天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可他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她说恨他。童瀚辉都不在意的,只要她能好起来,恨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向她忏悔,求得原谅。
幸好她对童瀚辉为自已做的一切并没有抵触情绪,他还可以抱着她,为她梳头,换衣。她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任他摆弄着,不反抗也不拒绝,更没有一丝的防备。童瀚辉想这样对他来说就很好了,他怎么还敢奢望别的。
早上起来童瀚辉极有耐心的给她洗漱,然后端来牛女乃和黑米粥,周牧溪轻轻把脸转向别处,不想看到他温柔至极的笑容。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他的一切温暖都让自已内心寒冷。
“牧牧来,我们先把牛女乃喝掉。”说着把吸管放入了杯子,递到她嘴边。
牧溪微微合上了眼,低头噙着吸管慢慢喝着。只喝了一半,她却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翻滚着,她忙推开杯子,用手捂住了嘴,童瀚辉看了一眼杯里剩下的女乃,紧张着问“怎么了牧牧,哪里不舒服?”
周牧溪闭着眼,强忍着那股呃逆,不想刚刚喝进去的牛女乃再吐出来。童瀚辉看着着急,却帮不上忙,他手足无措的问着“牧牧,说话,哪里不舒服啊?要不我们去医院好了。”
周牧溪听到医院,终于愤恨的瞥了他一眼,慢慢长出了口气,胃里的难受缓解了许多。
看着她睁开了眼,童瀚辉才缓缓出了口气“好点了,是吗?那不喝牛女乃,少喝一点粥吧?”他重新把碗端在了手里,一小勺黑米粥清香飘了过来,牧溪本不再想吃的,可是又怕他对着自已不停的唠叨,索性闭着眼张开了嘴吧。
童瀚辉望着她隐忍的表情笑了,“又不是毒药,有那么为难吗?”
当周牧溪快要把黑米粥就要咽下的时候,强烈的恶心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把胃里刚刚的牛女乃也一同吐了出来,童瀚辉一惊,脸色都白了“牧牧,胃不舒服吗?”看她没动,他急忙取过水让她漱口,又用毛巾帮她擦嘴。然后把床单和弄脏的被子全部清理掉,才又走回来用手抚模着她的头发“牧牧,怎么不舒服啊,快对我说,牧牧乖,别让我着急,嗯?”他把她整个抱进怀里,脸贴着她的额角。
周牧溪感觉吐过之后舒服了许多,赖在他怀里也温暖,就慢慢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他的问话。
良久,她都没有任何声音“牧牧,牧牧”他低头去看,她已经睡着了,童瀚辉有些担心的皱眉,最近几天她总是很困,就连平时下午她专心听他读书的时间她都开始打瞌睡了,开始他还以为是他读的小说她不喜欢呢,可他换了一本小说,她却仍然会犯迷糊。
童瀚辉看了一眼怀里娇小的人,这段时间她真是太瘦了,这样的她总令童瀚辉痛心,把她安放在床中央,盖好被子。
一连两天,周牧溪的情况让童瀚辉开始紧张焦虑,平时还可以喝的牛女乃和炖补的汤,她现在是一口都吃不下了,只要吃东西,都会吐到胆汁都出来。
童瀚辉再次给黄浩波打了电话,黄浩波听了他讲的情况想了想问道“瀚辉啊,牧牧需要做些检查才行,你看来医院好吗?”
童瀚辉有些迟疑着“黄院长,能不能不去医院,你也知道牧牧她很排斥医院那个地方,况且她才好些,我不想她受刺激。”
黄浩波叹气道“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可是我问你牧牧这个月有没有来过月经?”
这句话像突然击中了童瀚辉,他有些懊恼的想:是啊,自已怎么粗心的忘了这个呢。这个月牧牧没有来月经,那意思是心底没来由的一丝惊喜,可马上就开始痛恨自已了。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要怎么告诉牧牧,这个孩子会时刻提醒着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那么她心里的伤是不是也将无法愈合。
“瀚辉,你在听我说吗?”电话里黄浩波再次问着。
“哦,黄院长,我听到了,牧牧这个月好像没有来月经。”他心里的纷乱,怎么都剪不断。
“是这样,牧牧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我是担心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怀孕,孩子可能保不住,大人也会有危险。如果,你们现在不想要它,就要尽快来做手术。可如果你们想要这个孩子,牧牧的身体太虚弱需要补充营养,也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你就必须带她来医院观察治疗。”
他长出了口气“知道了,黄院长,我会尽快带她去医院。”
挂断电话,童瀚辉靠着墙一动不动,这样的意外他本该欣喜若狂才对,可现在却无法不让他纠结,他爱牧溪,更珍惜她的所有,虽然他非常期待会有这么个小生命的到来,那让人想想都温暖的画面,那个他和牧溪的孩子。童瀚辉想他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他们的孩子,他会是个好爸爸。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心底的那份幸福像气球一样慢慢变大着,可如果幸福破灭,气球暴开后会是可怕的伤害,他不能再次伤害她,更没有胆量承受失去她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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